14. 恩赐

作品:《我死后,野史说他们都疯了

    她哪里是在哭,掩面的袖子下,分明勾起了嘴角。


    付瑜和邓执宋的出现,差点坏了她的妙计,好在她情急之下咬了付瑜一口,这才没叫他把自己拖走。


    Now,It''s show time!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众人一齐看过去,钱基与其仆狼狈坐于床榻之上。


    付明宛痛心疾首:“诸位,这还不够一目了然吗?”


    钱基顿时跳脚,脸红脖子粗,厉声叫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你邀我二人上塌,想要二夫共侍一女!”


    他挣扎着爬起身来,拉扯着衣服欲遮掩胸膛,但这一急起来,反而更像被当场抓包了奸情。


    付明宛火上浇油:“看,钱郎君急了!”


    “你、你你……”


    他急得连话都不会说,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付明宛一改刚才梨花带雨的模样,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大家看,我穿的是什么?”


    最先说话的邓国公夫人齐巧:“妾身没看错的话,公主所着乃是寻常男子的布衣。”


    “没错,我在宫外行走时觉着裙装多有不便,便一直以男装示人。”付明宛说,“说来有趣,竟没一个人认出我是个女子。”


    钱基大叫:“男装又如何!你、你是故意乔装打扮,避着人来与我苟且的!”


    “与你苟且?”付明宛冷笑,望向诸位夫人,“我穿得可是严严实实,再看看他二人呢?”


    他二人半裸相对,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钱基:“你分明……”


    付明宛打断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众人:“父皇常教导福奚''非其人,不得道其隐'',但钱郎君这般颠倒黑白,损我名节,我也不得不开口了!”


    场中一时静默,皆屏气凝神等着她开口。


    “钱基和他的小相好欲在寺中行禁忌之事,尤嫌不够刺激,恰巧我今日来此地为父皇祈福,竟被他们二人瞧上了,于是强掳我来此处……”


    付明宛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福奚得知他们二人有那般癖好,赶紧坦白了女子身份,他们听后兴致全无,便自个儿颠鸾倒凤去了!”


    这一席话惊呆了众人。


    “是福奚打扮得太像男子,才叫钱郎君认错了人。这事儿说到底,怪的也是福奚,不该怪钱郎君。”她越演越上瘾,扭头看向钱基,泪珠又滚落两滴,“钱郎君也是个可怜人儿,被纲常礼法压抑了太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与情郎幽会,却……”


    她又望向钱夫人:“夫人,你就成全了郎君吧!”


    钱夫人半张着嘴,被她这一席话骇得虚汗直流,竟吐不出来半个字。


    她不说,那付明宛来说,话锋一转:“我本好心给钱郎君遮掩,不叫他在众人面前失了体面,可他竟反咬一口,拿我做挡箭牌,污我闺誉!”


    面试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软实力,硬实力?


    不,是“编故事”的能力。


    见场面寂静无比,众人皆欲言又止打量着钱基,付明宛在心中默默鸣谢秋招时经历过的群面、压力面、HR面……


    钱基脸色纷呈,终于明白付明宛刚才为何百般勾引他二人。


    眼见着诸人目光围来,他气极,青筋从脖颈处蹿了出来,怒吼如雷:“你放屁!你这贱人竟然信口开河!你才是——”


    话还没说完,却见付明宛快步向前,手起掌落,左右开弓,干脆地连甩他两个耳光:“你胆子好大呀!竟敢辱骂本公主!”


    开玩笑,她付明宛可是从小看泰剧长大的,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邓执宋看到这一幕,努力压下勾起的嘴角,心道:果真是他认识的那个福奚公主,变脸如翻书。


    今日这出大戏,简直比怜楼千金台上的曲目精彩万倍还不止。


    他先前为她谋算一番,倒是多虑了?


    冷眼看着付明宛打得尽兴了,付瑜问侍从:“钱郎君辱骂公主,该当何罪?”


    侍从答:“福奚公主乃是天家嫡女,尊贵非凡,侮辱公主视为侮君辱国,轻则流三千里,重则斩首。”


    变故陡生,钱夫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不知儿子怎么就成了“被捉奸在床”的断袖,又怎么就到了要斩首的地步。


    她哆哆嗦嗦地跪下,绞尽脑汁要将事情圆回去:“哎呦,衡王殿下说什么斩首呀,骇死人了!基儿一时有些口不择言罢了……公主这般胡说一通,是觉得通奸之事有辱皇家体面?还请公主放心,钱家这便去向皇上提亲,咱们明媒正娶!正好贵妃娘娘也在,可以做个见证不是?”


    她迫切地瞅向婉贵妃,盼她开口成全了这事,哪知那张娇艳容颜不染一丝愠色,美目轻垂,恍若无事发生。


    一向不爱管闲事的邓执宋这时站了出来,嘴角含笑:“钱夫人小心矫枉过正啊。”


    钱夫人勉强挤出个笑脸:“邓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钱郎君好龙阳本无可厚,但想娶妻作遮掩,实在非君子所为。”他慢条斯理地问,“今日之事……可是嫌寻常女子门第低,连作遮掩都不配,这才将主意打到公主头上来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他转身,对着付明宛作揖:“公主说与他二人是偶然相遇?我倒觉得他们是蓄谋已久,想要瓮中捉……金龟呢。”


    被他这么一点,福奚公主倒成个傻白甜了。


    付明宛与他对视一眼,却见他依旧是那副浅笑着的样子,不知心里在盘算些什么,竟然帮着她说话了。


    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钱夫人听完邓执宋这一番阴谋论,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这儿,忽闻婉贵妃幽叹一声,终于有了要发话的迹象。


    这是付明宛头一回见贵妃,不知她与公主有何前缘,不由得在心里打起鼓来。


    却听她说:“回宫后,本宫会去圣上那儿给钱家郎君求个恩典。”


    钱夫人死到一半又活过来了,大喜:“贵妃娘娘明鉴!贵妃娘娘明鉴啊!待福奚公主嫁入我钱家,我们定会好好——”


    婉贵妃出声打断:“钱夫人别会错了意,本宫说的恩典,是准许钱郎君娶男妻。”


    娶男妻?


    闻所未闻!


    殿中众人皆是一震,钱夫人面色瞬间惨白,犹如雷击。


    婉贵妃抬手理了理袖角,漫不经心地说道:“男风虽不入正礼,但若真情笃定,又有何妨?我为你们求个明媒正娶之礼,你们该高兴才是。”


    钱基瘫倒在床,面如死灰,早已说不出话来。


    钱夫人回头望了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只得跪地叩首,哀声求饶:“贵妃娘娘饶命!我们钱家三代单传,这、这娶了男妻——”


    “行了。”婉贵妃倦倦摆手,语气不容置喙,“这事若止于私丑,本宫尚可一笑了之。可你若不领这份恩典,那本宫便得一桩桩、一件件,好生清点钱郎君对公主犯下的事了。”


    婉贵妃不仅没有落井下石,甚至在替她分说?


    付明宛同样惊在原地。


    贵妃看也未再看钱夫人一眼,只淡淡道:“本宫乏了。回宫吧。”


    一言落地,夫人们纷纷躬身避让于两侧,为她开路。


    她素手轻抬,回眸吩咐付明宛:“公主玩闹一通,也该回宫了罢?”


    “……是,娘娘。”她答。


    这下真的非回宫不可了。


    贵妃携众人散去,钱家母子则被内侍押着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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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满堂吵闹声顷刻消散,屋内只剩付明宛、付瑜及邓执宋三人。


    付明宛正好与抓走银盘的两个“罪魁祸首”会晤了。


    她走至他们面前,视线在二人间扫来扫去:“你们串通好了是不是?”


    付瑜蹙眉:“什么?”


    “抓走银盘。”


    这名字付瑜闻所未闻,邓执宋却知晓大半真相,他说:“银盘姑娘真不是我们抓走的。”


    “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派人查到了银盘在付……唔!”


    眼见着付瑜的名字呼之欲出,邓执宋快步上前,倒扣着手遮住她的嘴。


    他低声道:“公主听岔了,这是两件事。”


    原来她是听到了宏棋汇报的“衡王与那位姑娘”的情报,这才去找上了付瑜。


    细数起来,这笔帐应该算在叶舟头上才对。


    要不是他那日多嘴一句,让宏棋去查付瑜,哪至于生出这么多风波?


    付明宛怒瞪他,他只好眨巴眨巴眼睛,表达着自己的无辜。


    这时付瑜走了过来,一把扯开邓执宋覆着她的唇的手,语气冷然:“邓郎君有些失礼了。”


    说罢,他捏紧付明宛的手腕,拽着她欲往外走:“跟我回宫。”


    邓执宋没阻拦,眼睛却盯上二人相牵的手:“衡王殿下与公主非同母所出,此举也有些失礼了吧?”


    付瑜脚步微顿:“我们的事,轮不到邓郎君插嘴。”


    付明宛却不愿意跟他走,此时手腕被掐得生疼,觉得付瑜在报复她之前咬的那一口。


    她回头,眼神楚楚,朝邓执宋伸出一只手:“邓郎君,救救我!”


    邓执宋是只千年狐狸没错,但总比她庶兄好相处多了!


    虽对付瑜虽然有些不爽,邓执宋却没有阻止他将人带走的意思——公主回宫,于他而言可是大喜事。


    他笑着朝付明宛挥手,告别。


    见死不救!


    眼见挣脱无果,付明宛干脆蹲在地上不动弹,神似超市里耍赖要糖吃的小孩。


    然而付瑜并不吃撒泼打滚这一套,见拉不动人,手一勾,毫不费力将她扛肩上,转身迈步离去。


    “……”


    上一次付明宛看到倒置的世界还是在过山车上。


    看到邓执宋倒着的微笑的脸,更生气了。


    “放我下来,我还没找到银盘,我不要回宫!”


    她捶向付瑜的后背,他却置若罔闻,手臂将人禁锢得更紧,丝毫挣脱不得。


    然而刚踏出院门,一阵香风骤然袭来——


    一位华服少女领着十数仆从疾步而来,脚步声踏得青石板咚咚作响,显然来者不善。


    付明宛闻声扭头望去,定睛一看,其中竟有一张倒着看也圆圆的脸!


    “银盘!”


    她激动地大喊起来。


    银盘先是认出了付瑜,看清他肩上扛着的人后,热泪盈眶:“公主!”


    叶姣本是来找邓执宋“算账”的,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回头看银盘:“什么眼神,你管这小子叫公主?”


    叶姣身边的嬷嬷是宫里退下来的老人,看清二人后忙道:“小姐,这位是衡王殿下,那位是……福奚公主。”


    身边仆从立刻跪倒一大片,叶姣见状,也懵懵地行了个礼。


    付明宛看见银盘被这群人五花大绑,怒气冲冲:“你绑我侍女做什么?”


    叶姣一听这还了得,原来这小妖精背后竟有公主在撑腰!


    她立刻抬杠:“明明是公主您没管好侍女,放她出来魅惑郎君!”


    付明宛打量过去——


    银盘的脸横看竖看都圆润可爱,怎么都和“魅惑”这词沾不上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