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不认命

作品:《是你羞辱我在先,我嫁你死对头你别疯啊

    第四十一章  她不认命


    季时陨胸膛剧烈起伏,青筋暴起,快要气得七窍生烟。


    他猛地抬起手,作势要落下,在半空中与简织杞毫不退缩的瞳仁撞个正着。


    就是这抹不屈的对视,让季时陨凝聚的杀意,生生顿在了半空。


    最终,带着怒火大掌,重重地砸在了她身侧的床铺,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床架也跟着轻微颤动起来,也震痛了简织杞的耳膜。


    “执迷不悟!”季时陨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又像在与内心无法控制的情绪较劲。


    他从简织杞身上下来,站在床边,背对着简织杞,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的纽扣。


    就在季时陨背转身的刹那,一股莫名的腥甜猛地涌上简织杞喉头,几乎要破口而出。


    简织杞心头一紧,瞳孔骤然收缩。


    她几乎是出于本能,闪电般地在床头摸出一叠纸巾,慌乱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带着一丝粘稠。


    趁着男人没有回身的打算,她一点点地揭开纸巾的一角,飞快地看了一眼。


    纸巾上,是暗褐色如同陈年旧血般的痕迹,混合着一点浅淡的唾液,在原浆纸面显得格外刺目。


    简织杞慌忙将纸巾团起,极速塞进床底的垃圾桶里。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藏在眼底深处的慌乱,在季时陨转过身来时,被迅速掩盖了下去。


    简织杞确信,这是给她的身体发出最后的信号。


    她凝视着季时陨站在床边的背影,挺拔的身姿映射在墙面形成影子,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眼眶里,泪水早已蓄满,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无声坠落。


    十年,整整十年。


    五年懵懂相识,五年缱绻相恋,包括那些恩爱时光的炽*热*缠*绵。


    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保留?


    可惜,她简织杞从不是季时陨值得信任的唯一选择。


    罢了,心头掠过一抹近乎麻木的苦涩。


    这个世界留给她的时日,本就不多了,到这个地步,是唯一还是众多选项之一,对于简织杞来说早已失去了分量。


    季时陨利落地系好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一系列的动作都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男人微微侧头,简织杞几乎是本能地,飞快用手背蹭掉了脸颊咸涩的泪水,动作快的近乎不着痕迹。


    “简织杞,忘了告诉你。”季时陨顿了顿,在享受这番宣告带来的某种掌控感,他回过身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我们签的‘契约情人’合同,是永久性的,没有所谓的解除条款。”


    简织杞的神情凝固住了。


    季时陨好以整瑕的审视着简织杞脸上错愕的表情,“若你非要解除。合同第三十一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楚:若乙方单方面解除合同,或与甲方之外的人发展出相同以及差不多性质的关系,需向甲方支付相当于总金额十倍的赔偿款。若乙方不具备支付条件,可让乙方直系亲属代为尝还,期限三日。”


    每一个字都比作精准的锁,将简织杞最后一点想要挣脱的念头,死死地锁在了原地。


    “对了,简织杞,”季时陨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近乎玩味的审视,“我听说,你好像和简廷寅那边,彻底断了关系?”


    好不容易在简织杞心底垒起的脆弱防线,眨眼间土崩瓦解。


    防线碎裂的瞬间,简织杞脸色微白。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矛头直指黎婕,让她去做替简织杞还债的人。


    一想到病榻上一直不见苏醒的母亲,简织杞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绞痛从胸腔深处蔓延开来,几乎要将她撕*裂。


    如今的季时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主宰着她的命运,甚至,直接扼住了她母亲微弱的生机。


    她难道真的只能认命,任他摆布?


    不……


    她绝不认命。


    眼下,只好先按合同走,假装顺从。


    等祁舟覃按计划把黎婕安全送回来,并且能保护好她。


    这些日子,简织杞也要拼命存钱,攒下对抗季时陨的资本。


    简织杞不信,等她羽翼丰满,季时陨还能仅凭她母亲就肆意拿捏她。


    况且,除了这段被胁迫的关系,她从未与别的男人有过任何不清不楚!


    “季总误会了。”简织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下床时脚步稳了些。


    她拢了拢只有肩膀被撕破的衣料,指尖触到男人的领带,开始笨拙地整理,“我出门突然肚子疼,差点晕倒,是遇到个好心人送我回来的。我请他吃个了便饭。”


    简织杞不敢与季时陨的眼睛对视,谎言说得磕磕绊绊,急切地想绕开这个让她窒息的话题:“对了,季总,您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在陪景小姐吗?”


    季时陨厌恶地挥开她的手,力道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简织杞趔趄了一下,步子虚浮地跌坐在床沿,额角不偏不倚地磕在了床沿。


    “咚”的一声闷响。


    季时陨瞳孔骤然紧缩,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去扶,但下一秒,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荒唐,手指僵硬地悬在半空,随即迅疾收回。


    为了掩饰突兀的悸动,他刻薄地冷哼:“哼,你也配提苑儿?她可没有你这般蛇蝎心肠。”


    简织杞心头一颤,纵使早已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男人轻飘飘又字字诛心的话语,化作利刃割裂碾碎她仅存的尊严。


    窗外,天光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简织杞一直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死死盯着门外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季时陨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她紧绷的神经缓慢松懈下去,意识也随之沉入黑暗,变得模糊不清。


    季时陨为了继续控制简织杞,离开时特意从外面将大门锁死,彻底将简织杞与外界人隔绝。


    ……


    简家客厅。


    简舒宁刚从拘留所里出来,要不是简廷寅连夜动用关系,她这条小命儿,真可能在局子“享受”个一年半载。


    “爸爸妈妈!”  简舒宁一屁股栽进柔*软的欧式沙发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骄纵,“都怪简织杞!都怪她!”


    简舒宁用力捶了一下沙发扶手,温语心疼的将她的掌心握在自己手里。


    “哎呦,乖宁儿,这些天妈妈见不到你,快急坏妈妈了。你别怕,妈妈在,简织杞她也只能厉害这一时!”说完,温语面露凶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