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就这么相信我?
作品:《是你羞辱我在先,我嫁你死对头你别疯啊》 第四十二章 你就这么相信我?
简舒宁抬起头,泪光在眼底氤氲,映得她平日里的灵,此刻像蒙着一层薄雾。
她满是委屈的控诉:“要不是她从中作梗,陨哥哥怎么可能这么狠心?我们好得也有几年的交情了,几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当年,本该和陨哥哥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啊!是我先认识陨哥哥的,他怎么能为了一个、一个连他命都要的贱人,就翻脸不认人呢?陨哥哥当年迎娶的新娘,明明应该是……”
温语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朝她飞快地挤了个警告中带着制止的眼色。
简舒宁猛地一震,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我”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化作破碎的呜咽。
温语条件反射地瞥了一眼二楼紧闭的书房门。
“幸亏你爸爸在书房,听不见你说这些话。”温语戳了下简舒宁的额头,柔声责备,“要让你爸爸听到你有过嫁姐夫人念头,他非得打死你不可!”
简舒宁倔强的扬起下巴,脸上还挂着泪,“我才不怕!爸爸最疼我了。”
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感觉底气不足。
简舒宁潜意识里知道,父亲疼她,但绝不是疼到可以无视规矩和原则的地步。
温语看着女儿这副天毫无心机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疼惜。
她太单纯了,还完全无法*理解简廷寅那个男人。
在简廷寅的世界里,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尺,只有他自己现实冰冷的利益和尊严。
温语轻轻揽住女儿的肩膀,指尖触到她的丝绸衣料。
目光投向窗外远处模糊的楼影,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
简织杞,你让我的女儿不开心,我不会放过你!
……
不知睡了多久,简织杞在一片昏沉中悠悠转醒。
她依旧保持着疲惫的姿势半倚在床边,浑身肌肉被人拆散了重组般,酸痛感从骨头缝里往外渗。
头痛欲裂,简织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视线落在脚边亮着的手机上。
屏幕刺眼,上面密密麻麻跳动着几十个未接来电。
模糊的视线中,简织杞拿起手机,费劲看出来电人是祁舟覃。
想拨回去,门外传来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哐哐哐地撞击着门板。
简织杞撑着床边的桌子腿,试图站起来,但双腿发软,连这点力气都很难做到,试了几次,都只站起一半就又跌坐回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门外的人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敲门声反而更加密集。
简织杞咬着牙,又试了一次,手撑在桌腿上用力,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根本站不稳。
这不对劲。
不是因为疲惫,是源于身体更深层的地方。
机械心脏的后遗症,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刻,正顺着血管一点点蔓延开,四肢也变得麻木冰冷。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尖锐地再次响起,屏幕上依旧是祁舟覃的名字。
简织杞费力地伸出手,勉强把手机拿到耳边。
“简织杞,你死哪里去了?!”电话那端,祁舟覃焦躁的拔高声调吼道。
“我在……在家……”简织杞声若蚊蚋,从干涩的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在耗尽全身力气。
祁舟覃握着手机,站在门外,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门牌号。
没来错啊……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那锁的存在显得如此突兀。
他望着门,带着几分困惑:“你在家,怎么会把门从外面锁上?”
简织杞闻言,瞳孔被针扎了一样。
寒意顺着脊椎悄然蔓延。
是季时陨……是季时陨离开时锁上的。
他是想将她像金丝雀一样,关在这座宅院式的牢笼里,困守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困她一辈子……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啃噬着简织杞的神经。
光是这么一想,恐惧如潮水般将简织杞淹没,令她窒息。
简织杞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颤抖。
然而,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努力挤出一丝沉静。
简织杞没有将心底的惊涛骇浪告诉祁舟覃,反而清晰地指示道:“我……现在有点站不起来。祁舟覃,你翻墙进来吧。
大门的备用钥匙,在进门左侧那堵墙,正中间那块砖头的缝隙里。你拿到后再从大门上面的镂空方块处,把门打开。”
祁舟覃视线快速地扫过不算太高的围墙,又留意到周围几处可以借力的凸*起的石块。
“就这么信得过我?” 祁舟覃的声调并不高,如同羽毛一样搔刮着简织杞的心弦 ,“万一我拿到钥匙,自己走了呢?”
“祁舟覃,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简织杞正色道,眼底没有丝毫动摇。
祁舟覃眸中有藏不住的笑意,被突如其来的信任哄得心头一暖。
他握紧手机,借着力,身形一跃,轻松地翻过了那道墙面。
而简织杞,早已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地瘫倒在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祁舟覃依照简织杞先前指示的方位,找到了钥匙,很快打开了漆黑沉重的铁门。
“我进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只有极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祁舟覃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地上的女人。
他疾步上前,伸手轻拍了几下简织杞的脸颊,声音带着急切:“简织杞,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祁舟覃抬手探着她的额温,手背传来灼人的温度。
他打心底佩服简织杞,烧的都能烤熟地瓜了,还能强忍到现在。
祁舟覃迅速在衣架子上抓了两件厚实的外套,小心地披在不省人事的简织杞身上,然后蹲下身,稳稳地将她背了起来。
刚一走出屋门,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从露天庭院上方落在了两人身上。
简织杞似乎被冻得清醒了一些,虚弱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去……羌州的医院。”
她无法去帝京,那里处处是季时陨的势力范围;也无法去川宁市,她怕季时陨为了就近看护她母亲,会在医院附近安排人监视她。
唯有羌州,目前看来,是最安全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