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碰到简小姐了

作品:《是你羞辱我在先,我嫁你死对头你别疯啊

    第四十三章  我碰到简小姐了


    祁舟覃将车稳稳停在羌州市的白色大楼前。


    他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意识早已涣散,彻底晕厥过去。


    看着急诊大厅里人头攒动的人群,祁舟覃敏锐地意识到,若是当众背她进去,难免惹人侧目,一世英明可能会毁于一旦。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凑到车边,压低声音,也不知道简织杞是否能听见,对着她苍白的脸说了句:“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推轮椅。”


    说罢,祁舟覃快步冲进医院走廊。


    目光迅速扫过,锁定了在放在墙边的轮椅。他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把它推到车边,左右张望,生怕被熟人撞见。


    搀扶着简织杞坐上轮椅,给她盖了件衣服,他这才松了口气,推着轮椅就往里面溜。


    来到电梯前,祁舟覃屏息凝神等电梯门一开,立刻鬼鬼祟祟地冲了进去,用身体半挡着简织杞,唯恐被人窥见。


    电梯门“叮”地一声合上的瞬间,恰好有个人影从电梯口经过,步履匆匆。


    那人眼尖,瞥见了角落里轮椅上蜷缩的人影,匆匆一瞥,立刻停下脚步。


    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下,拍下了一张简织杞坐在轮椅上的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


    邵侃迅速将照片发给了出去,附带一句简短的信息:【陨少,我在羌州医院,碰到简小姐了。】


    而电梯内部,祁舟覃被电梯门完全遮挡。


    信息的另一端,季时陨正在健身房跑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信息。


    祁舟覃以为简织杞只是普通的高烧,便将目的地定在了二楼的内科。


    医生为简织杞做完检查,合上器械,掀开帘子问祁舟覃:“你是她什么人?”


    “朋友。”祁舟覃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简织杞,他忍不住追问,“情况很严重吗?”


    “问题不大。”医生摘下听诊器,活动了下脖子。


    “主要是营养不良,加上可能有点低血糖,所以晕倒了。


    输点液,补充些营养,等烧退了,估计明天早上就能醒。


    醒了之后,留院观察几天,确保没有再次晕厥的风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在舌头上抿了口唾液,拿起桌上的病历本,快速浏览,唰唰几笔写下了药方。


    “好,谢谢医生。”祁舟覃应着,目光落在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迹上,皱了皱眉,一个字都认不出。


    ……


    季时陨在健身房刚跑完步,白色的吸汗毛巾随意搭在后颈。


    擦拭完脖子脸颊的汗,另一只手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


    打开微信,邵侃发来的信息在屏幕上方跳出。


    季时陨看着那行字,擦拭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季时陨驱车准备前往羌州市,车子刚开出去,秦溯安打来了电话。


    他摁开蓝牙接听。


    秦溯安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来医院,你二姐醒了。”


    “我二姐醒了?”季时陨又确定了一遍。


    秦溯安:“醒了,快来吧。”


    去羌州的方向要直行,听到二姐醒了,季时陨调转了方向。


    五年多了,昏迷五年多,终于醒了。


    二姐季绘茹,是季时陨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反正简织杞在羌州,一时半会跑不了,就算跑了,他也能挖地三尺把她挖出来。


    这样的念想涌上心头,季时陨松懈了不少。


    季时陨刚启动车子,准备前往羌州市,手机就响了。


    是秦溯安。


    他轻点刹车,顺手按了蓝牙接听。


    “你现在在哪?”秦溯安的声音急促,“来医院,你二姐醒了。”


    “我二姐醒了?”季时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确认道。


    “醒了,快过来。”秦溯安说完就挂了电话。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二姐终于苏醒了。


    二姐季绘茹,是除了季桑颐以外,季时陨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五年前那场大火烧尽了他所有的亲人。


    他侥幸从火海死里逃生,却在昏迷两年后才醒来,得知二姐为了找他,在途中遭遇车祸。


    在那之前他以为,季氏留下的就只剩他一个人。


    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季时陨就想过回来。可是,那时候的他,日日夜夜只能卧在病床,稍微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去羌州的路是直行。


    季时陨一脚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即打转方向盘,车头划出道弧线,向右行驶而去。


    至于简织杞在羌州,那是后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会把她揪回来。


    有了这个念想,季时陨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他重新挂挡,油门踩得更深,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赶到医院,季时陨几步跨进季绘茹的病房。


    病床上,季绘茹苍白着脸,头上光秃秃的。


    后脑勺处,一道小拇指长,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像一条干枯蜈蚣的疤痕趴在那里,触目惊心。


    她的胃部连接着一根细长的导流管,管子另一端,连接着床边的营养袋。


    秦溯安正坐在陪护椅上观察着季绘茹进食,看到他来,站起来让座。


    “二姐。”季时陨没坐下,哑着嗓子开口,喉管里如同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季绘茹缓缓转过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微弱的呻*吟。


    秦溯安打破了病房的寂静,一盆冷水浇在季时陨滚烫的希望上,“季小姐的意识还未完全苏醒。情况很不稳定,现在就算睁了眼,也只能靠引流管维持。她不能说话,也听不见,随时可能就……”


    他没说完,但未尽之语似把锋利的刀,悬在季时陨头顶。


    秦溯安口中的“醒来”,根本不是希望,而是回光返照,是死神来临前最后的假象,是彻底死亡的预兆。


    “知道了。”他吸了吸发酸鼻子,喉结上下滚动,最终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想和我二姐单独待会儿。”


    门被关上,季时陨被抽空了全身力气。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掌心贴上季绘茹冰凉的手背。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泪水掩盖了他视线。


    就在这时,季绘茹苍白无力的手,竟在他掌中微微动了一下。


    他一怔,几乎是屏住呼吸去看。


    季绘茹的嘴唇也跟着翕动,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季时陨死死盯着她的嘴型。


    开合间将季时陨拉回了岁月长河中的孩童时期,她板着脸,认真地劝告他,“小陨,男儿有泪不轻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