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费奥多尔的藏身之处。


    在接到“死屋之鼠”的下属——伊万打来的电话时，费奥多尔就隐约可以猜到，他可能会收到一些自己不会愿意听到的消息。


    毕竟他派给伊万的任务是观察武装侦探社的动向。如果武装侦探社注意到他“渔翁得利”的计划，总归是有些不妙的。


    可没想到，电话一接通，伊万就问道：“那个，费奥多尔先生，您以前是不是交过一个女友来着？”


    费奥多尔：“……？”


    伊万：“果戈里先生之前告诉过我了，还发过照片呢！”


    “……”


    这已经是费奥多尔认识果戈里以来费奥多尔第不知道多少次有种想把他丢到西伯利亚看他和北极熊战斗的冲动。


    “所以，你突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伊万立即回答：“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我之前看见一个很像你那个网恋女友的女孩子……去见了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


    “还带着一个小孩子！”


    嗯？


    费奥多尔轻微挑了挑眉。


    “继续观察。”


    给伊万留下了这么个指令，他挂掉电话，把那罐放在桌子前的可乐拿在手上轻轻摇晃着。


    川上若衣……


    这只猫又想干什么？


    几分钟后。


    伊万发来了一张照片。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却觉得眉心突突直跳。


    扎着麻花辫的少女的确是川上若衣没错。


    可是她为什么会带着Q？


    “蠢猫。”晃着可乐，他忍不住嘟哝道，“难不成是真不知道从port mafia那里抢人会给自己带来这么麻烦吗？”


    …………


    把梦野久作带到武装侦探社。


    这是川上若衣想到的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毕竟，对方异能力者的身份和“20%的杀意”可不是能随便忽视的。


    好在梦野久作这小孩子很好哄，跟他说请他吃名叫“芭菲”的巨大水果冰激凌，很容易就把小孩带到了“漩涡咖啡厅”。


    之前就已经联系好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早就等在了楼下。


    刚看见太宰的时候，小孩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似乎有几丝兴奋，又带着几丝抗拒。不过好在这里还有一个据说很擅长和小孩子相处的织田作之助，也不知道他偷偷和小男孩说了什么，梦野久作竟乖乖同意了和太宰他们一起去一趟武装侦探社。


    那之后的事情，川上若衣就没在跟进了。只不过从太宰治发给她的消息得知，梦野久作暂时被武装侦探社保护了起来，跟着织田作之助一起生活。


    毕竟她又不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port mafia到底派梦野久作去做什么任务，那个什么“弗朗西斯”又是谁，这些说实话和她没什么关系。


    接下来几天川上若衣的日常就变成了——


    学俄语。


    在拿起那本俄语书之前，她信心满满地计划，等她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俄语口语，再去那家咖啡馆和费佳玩“偶遇”，用自己不再闹笑话的俄语吓他一跳，可直到真的学了才发现——


    费佳帮她选的书名叫《俄语，从入门到精通》。


    川上若衣却愿取名为《俄语，从入门到放弃》。


    再夸张一点说，是真的入门即放弃了。


    毕竟，只是一个大舌音，就已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在川上若衣无数次按照书上和谷歌上说的尝试含漱口水、叼着棉签再或者做“舌头训练操”、都没什么效果。


    于是她一气之下——


    报了一节俄语教室的试听课。


    试听在周末，地点距离她现在的住处只有两站地的距离，川上若衣自认为还好。


    带着书和辞典早早来到了教室后，她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就继续看起了那本《俄语，从入门到放弃》。


    “噜、噜、噜……”若衣艰难地按照书上描述的口型试着发出弹舌音。


    可是她的舌头就好像发生了塑性形变一样，一点也弹不起来。


    “怎么，在学弹舌吗？“一道阴影挡在了她面前。


    若衣抬起头，才发现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白毛。那人的眼睛一只被头发遮放着，另一只则带着几丝戏谑盯着她。


    “乌拉～拉拉～～～”白毛突然开始展现起肺活来，“乌拉”了半天，才笑嘻嘻地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夸赞一般。


    “真厉害。”川上若衣棒读。


    “你是露西亚人吧？”


    “……！”


    “wow～你怎么么知道的！”白毛立即夸张地长大了嘴巴。


    川上若衣：“……”


    有病。


    她只能这么说。


    露西亚人不去日语教室，却非要在霓虹学自己的母语？


    “你好冷漠。”耳边那个白毛还在喋喋不休，“嗯……川上若衣酱，是吧？”


    他微眯着眼睛：“你知道，如果没有陀思君，哦不，费奥多尔君帮你摆平的话，你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川上若衣：？


    听到“费奥多尔“这个名字，她没法继续无视对方了。


    “果戈里……？“若衣试探性问道。


    “震惊！”白毛，果戈里的语调愈发夸张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叫果戈里的？”


    “……”那当然是因为她认识的同时满足“是露西亚人”、“认识费佳”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果戈里一个人啊。


    也就速记载自己的身份那一刻，他的头顶上也出现了标签。


    【天人五衰的“小丑”，异能力外套。】


    不过最让若衣震惊的是接下来的——


    【好感度0%。】


    【杀意100%。】


    “……？？”


    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杀意，她就算一会出门的时候被果戈里一个麻袋套住拖到哪个小巷子里一刀解决了都不奇怪吧！


    “所以——”若衣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你刚才说，如果不是费佳，我给自己惹了很大的麻烦，是怎么回事？”


    其实川上若衣猜得到可能和梦野久作有点关系，只不过还是下意识想去确认。


    “你猜猜看啊！“然而果戈里却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


    “真无聊，莫非你不喜欢猜谜吗？”果戈里叹了口气，眼睛中满是失望，“既然若衣小姐不愿意猜的话，那就换我来吧——”


    “让我猜猜看，你来这里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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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费奥多尔吧？”


    “……！”


    少女的心事突然就这样被果戈里说开了，川上若衣一惊，猛地合上了那本俄语书。想到了果戈里100%的杀意值，她下意识道：


    “你该不会是来向我宣战的吧？告诉我我配不上费佳。”


    瞬间就把恋爱小说中恶毒女配的标签莫名安在了果戈里头上。


    果戈里：？？？


    “他的确是我的挚友。”他嗤笑了一声，“可我对陀思君可没有这样的感情。”


    “——否则，说不准我早就偷偷来这里把你杀掉，或者把他好友都删掉了哦。”


    “……？”川上若衣只觉得疑惑。


    所以那100%杀意是怎么来的？


    “不过——”果戈里一双黄色的眼睛带着些看好戏的意思盯着若衣，“你真的觉得费奥多尔会是你在他面前说几句俄语就能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爱得不要不要的类型吗？”


    “……”


    川上若衣瞬间沉默。


    她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很好。


    想都想不出来。


    “看吧。”果戈里一摊手，“为了更了解他学点俄语，出发点没错。可这完全不足以打动他。你若这么想攻略他的话，只能慢慢找共同语言。”


    “比如——”果戈里压低了声音，“学几首俄语歌，怎么样？”


    川上若衣：！


    这个果戈里那里是什么恶毒女配，哦不，恶毒男配啊，根本就是助攻嘛——！


    毕竟，她也听过好几次费佳拉大提琴了。


    虽然呀他们网恋的时候他人设全是假的，但唯有对音乐的热爱是真的！


    所以到还不如学习几句俄语歌。


    “果戈里君，”川上若衣立马激动地说道，“你能不能教给我一首旋律和歌词比较简单的俄语歌呀！”


    …………


    当接到伊万的汇报的时候，费奥多尔发现，一切果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暗中给port mafia报了信，说Q在武装侦探社那里。他们果然直接去侦探社要人了。


    于是费奥多尔大手一挥，又顺便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组合”。


    他上次这么干的时候，“组合”可以说是很完美地趁火打劫成功。只不过，费奥多尔很清楚，不可能一次次都如了他们的团长弗朗西斯的愿。


    果然，这次变成了原本还在抢夺梦野久作的侦探社和mafia一起打跑了“组合”。


    如今“组合”元气大消，只需要过一段时间再添上一把火就可以了。


    只是唯有一点费奥多尔有点自己也看不懂自己。


    他为什么会在得知Q被川上若衣带去了侦探社的时候这么急着透露消息？


    就好像……害怕mafia在查到梦野久作现在的位置前先查到川上若衣一样。


    这一定是因为这是个实行自己的计划的好机会……费奥多尔在心里告诉自己。


    在这时候突然收到川上若衣的消息，说实话他心情有那么一丝微妙。


    不过还是默默点了进去，看看这只猫又想做些什么，


    然后费奥多尔就□□沉默了。


    为什么……


    她会唱一首在露西亚可以说全国闻名的…著名小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