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诏狱一叙,茶水还是盐水自己选

作品:《大明皇孙:老朱偷听我心声哭懵了

    “本指挥使是来跟吉安侯算另一笔,你没上报的新账的。”


    “这也是陛下说的?”


    陆仲亨试探着问。


    见毛骧点头,他连忙堆起讨好般的笑容,放低声音。


    “毛指挥使你给我提个醒,陛下说的新账,是指我小舅子在他老家私吞了五千亩良田没上报的事,还是我表哥打着我的名号开镖局翻车,被地方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


    没等毛骧冷着脸回答,陆仲亨十分有眼力见的保证。


    “这两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正准备去诏狱一趟,大义灭亲,说明情况呢。”


    “此事用不着吉安侯大义灭亲,你的两位亲戚在你手里拿酒证的时候,没有花钱,他们不光拿了酒证买了酒,还将酒槽和酿酒师,送到了工部去,属于可以发放酒证的范围内。”


    陆仲亨只听不用大义灭亲时,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


    毕竟要是真灭了小舅子,媳妇能把他给灭了。


    然而当听到毛骧提起酒证时,他脸上堆起的谄笑,一下子僵住了。


    “毛指挥使,我都已经不当酒司转运使了,这些事不用说给我听了吧,呵呵。”


    面对尴尬的陆仲亨,毛骧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纸上写着。


    陆仲亨与胡惟庸,给不符合情况的酒商,还有自家有酒坊,一直没有停止卖酒,并且还在囤积酿造国酒粮食配方那些人,发放的酒证,以及他们收取了多少的银钱、田产和房产,甚至是婢女侍妾。


    “唰!”


    陆仲亨一把夺走。


    毛骧冷声提醒他:“这张名单,抓人的兄弟手里,人手一份。”


    “……”


    陆仲亨看着挤满院子里的上百个锦衣卫,一下子没了脾气。


    他只能耷拉着脑袋,带着哭腔对管家说道:“告诉夫人,我先去诏狱里等她,是我对不起你们……”


    “那倒不是。”


    毛骧打断了陆仲亨有些假惺惺的煽情话语。


    把陛下交待的话说完。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说圣谕,但那样陆仲亨势必会有所抗拒。


    这一通心理落差上的折腾过后,陆仲亨听说,陛下对他卖酒证的事早已掌握,并且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让他继续敲一笔竹杠,他顿时心花怒放。


    死道友不死贫道!


    十万两对那些一边囤粮酿酒,一边抬高粮价的酒商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毛指挥使,统一交十万两的保证金吗?”


    “是。”


    毛骧正以为,陆仲亨会认为这个数目很大,觉得拉不下脸来时。


    却见陆仲亨撸起袖子,气冲冲地说道:“交保证金还给他们拿国酒抵,真是便宜他们了,我知道他们和胡惟庸家的亲戚,有不少商事上的往来,毛指挥使,只要你拉得下脸来不当人,咱们能让他们再多交一笔赎金!”


    毛骧皱着眉头打量着陆仲亨,忽然觉得。


    吉安侯来锦衣卫当差,一定能够大有作为。


    “毛指挥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吧,一百来家呢,一家一家地上门去要钱,还得要几天呢。”


    陆仲亨之所以多坑那些奸商的钱,倒不是他喜欢劫富济贫。


    单纯是他自己也收了不少好处,担心陛下找他算账,干脆多替陛下要些钱,这样关他进诏狱,或是打他板子的时候,能够少受一些罪。


    家人们也能花钱保一下平安。


    但是,陆仲亨办事的想法不错,但手段在毛骧看来,还是不太成熟,受累不讨好。


    毛骧见他撸起袖子,威风凛凛地往外走,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架式。


    他伸手拽住陆仲亨后背的衣服,让其停下来。


    “吉安侯不必跟着我手下的兄弟东奔西跑。”


    “毛指挥使自己挨家挨户去要钱,还得跟他们对峙,到时候我配合你,就说胡惟庸的亲戚受不住,把他们招出来的,咱们一个唱黑脸,另一个也唱黑脸,吓不死他们!”


    毛骧真是服了吉安侯的这些好使又有效的好主意了。


    只是,他还有一件重要的差事没办呢。


    “吉安侯,我记得我刚才传达陛下的圣谕时,说过让你把那些酒商寄放在你这里的钱,交上来的事吧?”


    “说了吗?”


    陆仲亨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不知道,毛骧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


    打算帮着锦衣卫一起办事的时候,探探底细,能少上交一些,那就少上交一些。


    “吉安侯想在这里说,还是想去诏狱里说?嗯?”


    毛骧松开衣服,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自己腰间挎着的绣春刀,视线转移到陆仲亨的脖颈上。


    陆仲亨脖颈一凉,当即大叫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这就去书房把账目还有收到的金银,全部差人抬到诏狱里去,可好?”


    “嗯。”


    “那些人呢?”


    “我自有分寸。”


    毛骧才不会一家一家地上门去要钱。


    他直接派手下,把已经让人抄录足够多份的名单,逐一发放到每家主事人的手里。


    并且让手下兄弟,替他带了一句话。


    “你们酒证来路不正,陛下要彻查你们与胡党之间的联系,你们自行前往诏狱解释,祸不及家人,若锦衣卫出手,必是全家入狱。”


    一时间。


    这些商户赶着马车直奔诏狱。


    直接让诏狱门前的街道,都堵了二里路。


    而此时,毛骧已在诏狱的院子里,围着四周摆满了桌椅板凳,中间则放着三套染血的刑具。


    当第一批拿着酒证的人们走进来时,看到这一幕,腿脚子直打哆嗦。


    胆子小的,根本没有想要狡辩的意思,直接跪了下来。


    胆大硬撑的,还敢出声询问毛骧:“毛指挥使,你这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屈打成招吗?”


    毛骧觉得自己这个差事是越来越好办了。


    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他出主意。


    只是这个主意有些马后炮了。


    “李老爷别慌,我只是想请你们坐下聊一聊天而已。”


    毛骧比划着桌子上,两种黑白不同的陶瓷杯子。


    “各位可以选择,是喝着茶水与本指挥使聊,还是用着盐水与本指挥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