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综武侠]非正常上班指北

    “楼里很热闹呢。”高个儿的侍女按着谢怀灵的肩,轻轻地为她揉动,“我去端汤来的时候,还听见了笑声,好大的动静。”


    “是吗?”谢怀灵闭着眼睛,下半日的日光推门入户,照得才睡醒的人不大有精神。


    “是呀,笑得可开心了。”另一个侍女接过话头,正收拾着案上的餐盒,虽然足不出户,倒也谈起事来滔滔不绝,“‘活财神’家的小姐真有精气神呀,昨晚光是去京城就玩了一整夜吧,今日又起了个大早。”


    这种年纪再大点身上就开始疼了,谢怀灵光是听着尸体就不大舒服。如此振奋的作息和她这种属老鼠的自然是从来没有过关系的,她偏偏头让侍女的手揉到脖子上:“‘活财神’家?”


    侍女笑吟吟地,为她解释:“表小姐恐怕不知道,这‘活财神’呀,虽然说是财神爷,但是其实是个人,说的是朱家如今的大老爷。年轻时颇擅经商,有勇有谋有肝胆豪情,积累下的财富名震四海,听说是几十代人也花不完,在大宋疆域内呀,也只有霍大老爷和江南花家能比了。”


    “那这朱小姐……”


    “说的是‘活财神’的第七个女儿,名讳唤做朱七七,长得如明珠般夺目,使人一见便怜爱。楼主和‘活财神’要做生意,这七小姐便和她弟弟一同上京来玩了。”


    谢怀灵听了个明白,没再说点什么。


    侍女是习武之人,又在金风细雨楼混饭吃,力气不是常人能比,手下劲儿一个加大,谢怀灵就忍不住叫唤了起来。但必要的狠手也是有必要的,一通按摩结束,糟糕作息带来的头晕目眩消去了不少,她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早上下人送来的剪秋罗开得很艳,女子口脂一样的红色兀自顾影在卧房一角。剪秋罗者,汉宫秋也,乃是怨恨幽深之美,一如深锁宫门的佳丽三千,哭泣似的流下几片花瓣,点在白纱之后,香炉的青烟扶风而上,朝它轻佻地吹气。


    谢怀灵就着这幅场景、这个姿势呆着,一刻也不想动。


    只是那徘徊在楼外的笑声近了,杨柳般的笑声近了,是与秋日不相容的,也不大讲理,停在了她的房前。她睁眼,门外候着的侍女推门又掀帘,在她身边低下头来,小声说道:“是朱七小姐来了,想见见表小姐。”


    谢怀灵忽然又觉得身上哪儿都不舒服了,问:“来见我做什么,我也是才来的人。”


    侍女说道:“这楼里也没几个朱七小姐的同龄好友,许是想找小姐一同去玩,这也是美事一桩,说不准楼主也乐于看见小姐你同朱七小姐玩的尽兴呢。”


    谢怀灵暗道那不一定,摇摇头要装病拒客,又转念一想将侍女拉回来:“请进来吧。”


    侍女只以为她是一个人乏味得终于呆不住了,将那笑语连连好不自在的朱七小姐迎进了房。


    朱七小姐甫一现身,便似一团灼灼燃烧的桃色火焰。


    她与金风细雨楼的空气很不相配,身着石榴红劲装,乌黑长发用支赤金嵌宝的凤尾簪松松绾起几缕,这就是一城之财了。再看脸颊,珠光宝气相映,直叫人觉得她美得晃眼,神情似嗔似喜,容颜好似玫瑰初绽,一双杏眼藏着两汪不安分的活泉,符合这样年华的狡黠、娇蛮与不谙世事的天真糅杂在一起,亮得光彩照人,也艳丽得举世无双,能比得下娇花无数。


    一进门,朱七七就提起裙摆。她举止恣意,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放下捧着的见面礼交给侍女再退出去,而她已近至谢怀灵眼前,端详谢怀灵,左看右看,只觉得眼前姑娘生得很叫她欢喜,大方坐下来,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礼物。


    “我姓朱,名字叫作七七。”朱七七滟滟地笑了,这笑还落到了她唇上,“我是跟着我姐夫来京城做生意的,你也许知道我爹的名号。杨总管说苏楼主有个刚从关外回来的表妹,我便来认识认识。来时我没有带许多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拿了些,你有心仪的只管留下,没有我再带你去买。对了,你叫什么呀?”


    她说话比她的笑容还快,就像一连串的珍珠滚到盘中,谢怀灵好险听不明白。她不说话,朱七七皱皱眉,再以手垂手心,面上飞过一丝薄红。


    “差点忘了,杨总管说你才学官话。咳,我慢点说。”


    她凑近了些,就隔着几拳的距离,把说过的字眼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末尾再补上:“这样能听得懂吗,你叫什么?”


    “我叫谢怀灵。”谢怀灵慢悠悠回她道。


    “这倒不像是个关外人的名字。也是,你母亲是中原人嘛。”朱七七未免有些太没有心眼,都不用谢怀灵解释,自己就填上了漏洞,她话语间还有几分微小的失礼,不过这放在她身上也是可以谅解的了。


    两大盒珠宝罗列出来,还有字画房契点缀其间,足以见得朱七七是真的什么都拿了点过来。她把见面礼推向谢怀灵,让谢怀灵挑。而她敢送谢怀灵就敢不客气,除了苏梦枕给她点珠宝,她是一点傍身的钱财也没有,多捞少捞都是捞。


    趁挑拣的功夫,朱七七朝谢怀灵问:“你官话说得真好玩,我从未去过关外,关外是什么样的?”


    谢怀灵翻到了一串珍珠,苏梦枕没和她说过这方面的事,但也难不倒她,想也没有多想,她鬼话是张口就来:“我在家不大出门,关外的人和我们家的人长得都不一样,他们不大喜欢我,我不大喜欢他们。”


    “果真不一样吗?我听姐夫说关外的人和中原人处处都不一样,原来是真的。”终归是江湖儿女,朱七七对外面的世界还有着热烈的热情,从她的言行举止就能发现,她陷入畅想中,一再追问,“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儿?”


    谢怀灵说出了对白人的刻板印象:“个个都白得吓人,骨相也挺立,大多身有体味,大致就这样吧。”


    朱七七想象不出来,托腮感慨:“我还没见过呢,不过我觉得也不会长得有多少花样。”


    她不知想到了谁,嫣然一笑轻咬嘴唇,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谢怀灵对八卦毫无兴趣,由着她羞涩完,挑出来珍珠把盒子盖上,叫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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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首饰盒端上来,也给朱七七送见面礼。她不心疼苏梦枕的钱,借花献佛地很是自然。


    朱七七什么也不缺,直接便拒绝了,她再和谢怀灵东聊西扯,直来直往的心肠被谢怀灵几句话就套得掉转了话头也浑然不觉,谢怀灵问的是:“京城呢,京城有什么好玩的?”


    “多得很。”朱七七说起来还有几分自得,眼睛神气奕奕,“我赌场也去了,那些人顶着英雄好汉的名头,赌也赌不过我,打也打不过我;上好的成衣铺也去了,衣服要做好几箱回去,还有别的地方没去玩,金风细雨楼的盘口也没见识,不过好在有时间。你若是有空,改天我带你去玩!”


    谢怀灵顺竿子爬真是一把好手:“那也不错,只是你还能在京城待多久?”


    “少说十天半个月的。”朱七七道。


    那就是“活财神”和苏梦枕的生意还有得聊。


    谢怀灵陷入了沉思,见她又不说话了,朱七七拉着她的手,牵牵她的指尖,说道:“你这人怎么又不动静了,要不要一块去玩,都我来出钱。除了六分半堂的地界儿,咱们没哪儿不能去的。”


    “六分半堂的不能去?”谢怀灵抛出一个蠢问题。


    这问题就是一块儿砖,引出朱七七的玉,她近乎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不能去,苏楼主还未跟你说?那雷总堂主和他可是水火不容,不过你很想去我家倒也有法子——但是你不能让我姐夫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求了他带我来的,我还没见到沈浪……!”


    说到后半句她压低了声音,仿佛姐夫是个什么幽灵,到最后一个人名又骤然收声,这姑娘就是个漏勺。


    谢怀灵不去想朱七七和那个沈浪是什么关系,虽然因为脑子运转的速度过快,朱七七喜欢沈浪的信息已经钻进了脑海。她扔出去,抓住前半段。金风细雨楼与六分半堂水火不容,“活财神”要和金风细雨楼做大生意却不彻头彻尾地避嫌六分半堂,这桩生意恐怕还不稳,苏梦枕还有得头疼。思及此处,她心念如潮涌,不及半刻已是计上心来。


    朱七七缓了过来,又继续说,兴致一点都不减:“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去?”


    “我也想和七七你出去,你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只是我表兄未必会同意。”谢怀灵幽幽叹气,退下左右侍女,美目低垂,令人不能不为之动容,“表兄为人严厉,将我拘在这屋里总要我学好了再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就这么平平无奇地造起了苏梦枕的谣,取得了卓越的成效。


    美色惊人,朱七七愤而慨之,手一拍桌面,竟是拍桌而起,她天不怕地不怕:“我说这苏楼主怎么比我姐夫还死讲道理,这事我去帮你说,我总有法子带你出去的,你这个朋友我朱七七交定了。”


    说完她气冲冲地,谁也拉不住,拂袖便离去了,两盒珠宝都没带走。


    谢怀灵叹息,真好骗啊。


    她望着还在摇曳的门帘,忽然有些想看见苏梦枕待会儿的表情。她清楚这是一步不太老实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