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翠花纵火报复

作品:《七零:我靠崽崽薅空仇家气运暴富了

    沈青禾蜷缩在赵春梅家小厢房的土炕上,身上盖着赵春梅硬塞给她的一床半旧却厚实的棉被。


    离婚证那张薄薄的纸片,被她用一块干净的手帕仔细包好,紧紧贴在隆起的、温热的小腹上。


    崽崽似乎也感受到了娘亲今日经历的巨大波折,在肚子里不安分地轻轻踢动着。


    沈青禾的手温柔地覆在上面,隔着薄薄的肚皮,感受着那小小的、倔强的生命力量。


    她闭上眼,白日里的一幕幕在黑暗中清晰回放:


    周建军被拖死狗般拖走时裤裆的湿痕和绝望的嚎叫,王翠花瘫软在地捶胸顿足的哭嚎,周红梅那怨毒得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尤其是王翠花最后被女儿搀扶着离开时,那回头一瞥——那绝不是认命或悲伤的眼神,而是一种疯狂的恨意!


    想到这里,沈青禾下意识地抱紧了肚子。


    崽崽似乎也感受到了娘亲的紧张,踢动得更明显了些。


    “不怕,崽崽,”她低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娘在呢。没人能再伤害我们了。睡吧,天亮了,娘就带你去过新日子……”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王翠花那可怕的眼神,一遍遍在心里描画着未来的图景:


    一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窝,干净的灶台,她踩着她的缝纫机,崽崽在炕上爬来爬去……这念头像微弱的火苗,艰难地驱散着心头那片阴冷的黑暗。


    在崽崽安稳下来的胎动中,沈青禾的意识渐渐模糊,沉入了并不安稳的浅眠。


    夜,更深了。


    王翠花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赵春梅家后院。


    赵家院墙不高,但比起周家那破败的篱笆要结实得多。


    白日里人声鼎沸的审判,沈青禾的决裂宣言,像烧红的烙铁,一遍遍在王翠花的脑子里烙印。


    儿子在监狱里绝望的嚎叫,沈青禾高举离婚证时那刺眼的笑容,让王翠花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了。


    她放下沉重的柴草捆,冰冷粗糙的手指死死抠着那个小小的煤油罐。


    罐子表面滑腻的油污沾了她一手,那刺鼻的气味此刻闻起来,格外的令她兴奋。


    “毒妇……小贱人……你得意了?你自由了?你毁了我儿子……毁了我周家……你还想带着我周家的种去过好日子?做梦!下辈子投胎都别想!”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压抑的气音,干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厢房那扇小小的、糊着旧报纸的窗户。里面漆黑一片。


    她想象着沈青禾和她肚子里那个孽种此刻正无知无觉地酣睡,一股混合着快意和毁灭欲的火焰在她胸腔里轰然爆开。


    “去死吧!都给我去死!”王翠花无声地嘶吼着,枯枝般的手因为极致的兴奋和恨意而剧烈颤抖。


    她不再犹豫,抱起柴草捆,几乎是扑到沈青禾居住的厢房后墙根下,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捆干燥的柴草狠狠地、尽可能紧密地堆靠在土墙上。


    然后,她颤抖着,将冰凉的、滑腻的煤油,一股脑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疯狂,浇淋在那些干燥的柴草上!


    煤油迅速渗透,贪婪地吮吸着,浓烈呛人的气味在冰冷的夜风中更加肆无忌惮地扩散开来。


    “烧!烧死你!烧死那个孽种!”王翠花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


    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火镰和一小块火石。


    这是她做饭生火的老伙计。咔!咔!咔!火镰撞击火石,在死寂的夜里发出清脆得令人心悸的声响。


    几点微弱的火星迸溅出来,落在浸透了煤油的柴草上。


    呼——!


    火苗猛地窜起!浓烟滚滚迅速弥漫开来。


    “烧!烧啊!哈哈哈哈!”王翠花看着眼前瞬间腾起的巨大火焰,那张被火光映照得如同恶鬼般的脸上,扭曲出一个无比狰狞、无比快意的笑容。


    “沈青禾!贱人!烧吧!烧死她!”


    王翠花癫狂的笑声在噼啪作响的火焰爆裂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沈青禾是被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焦糊和煤油恶臭的热浪生生呛醒的!


    浓烟如同粘稠的、带着毒刺的黑雾,疯狂地从门缝、窗缝、甚至土墙的缝隙里钻涌进来,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


    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沙砾和钢针,气管和肺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咳!咳咳咳——!”她猛地翻身坐起,剧烈的咳嗽让她眼前发黑,几乎窒息。


    火!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沈青禾全身!


    她下意识地抱紧肚子——崽崽似乎被这剧变惊动,在腹中不安地剧烈踢蹬起来!


    “崽崽!别怕!娘在!”沈青禾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浓烟呛入而嘶哑变形,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虚弱!她不能死!崽崽更不能死!她们刚刚挣脱地狱,绝不能葬身火海!


    目光在浓烟弥漫、火光跳跃的黑暗中急速扫视。


    水!需要水!她猛地记起炕沿下放着一个盛着半盆清水的瓦盆,是晚上洗漱用的!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下土炕,脚下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却顾不上了。


    她摸索着抓住盆沿,刺啦一声撕下自己棉袄内侧还算干净的一截里衬布,迅速浸入水中!


    湿透的布片带着刺骨的冰凉,被她死死捂在口鼻上。


    清凉湿润的空气勉强渗入,暂时压下了那股灼烧肺腑的窒息感。


    但这远远不够!浓烟还在疯狂涌入,温度在急剧升高,墙壁和屋顶的木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护着肚子,蜷缩在离火源最远的墙角。


    湿布紧紧捂住口鼻,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动着腹中崽崽的躁动。


    浓烟熏得她眼泪直流,视线一片模糊。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一点点漫上心头。


    “救命……救命啊!”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却被火焰的咆哮,墙壁和屋顶木梁的噼啪声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