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姐妹同心开作坊
作品:《七零:我靠崽崽薅空仇家气运暴富了》 沈青禾那当众撕开的两片布,如同两面旗帜,一面是“沈记”的雪白良心,另一面是夏春兰那摊子难以洗刷的污黑。
夏春兰那原本挂着“夏氏婴童坊”的铺面,如今门可罗雀,冷清得连苍蝇都懒得落脚。
偶尔有不明就里的外乡人走近,立刻会被本地的妇人拉住,压低了声音,将那日棉絮翻飞、优劣立判的情景再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末了还要啐上一口:“丧良心的东西,可不敢买她家!”
而沈青禾那个简陋的小摊,却成了整个集市最漩涡中心。
每日天不亮,就有抱着孩子的妇人、等着抱孙子的婆婆,甚至一些精明的货郎早早地围拢过来。
小小的摊位上,那些月白、浅粉、嫩黄,针脚细密如画、布料柔软似云的婴儿服和小包被,成了众人争抢的对象。
“沈娘子,给我留两套!男娃女娃的都要!”
“青禾妹子,我家媳妇下月就生了,这包被我先定下,钱不是问题!”
“哎哟,别挤别挤,我先来的!沈娘子,这件我要了!”
喧闹声几乎要将小小的摊位掀翻。
订单不再是写在零散纸条上的零星几张,而是厚厚一沓,压在沈青禾那台老旧的缝纫机旁,沉甸甸地提醒着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就算她不吃不喝,
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这台缝纫机日夜不停地“咔哒咔哒”,也绝无可能赶出这如雪片般飞来的活计。
人潮散去后的傍晚,安安已经在小床上熟睡,发出均匀细小的呼吸声。
沈青禾疲惫地坐在缝纫机前,腰背酸痛得几乎直不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她望着堆积如山的布料和那仿佛永远钉不完的订单,发了愁。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必须得找几个帮手才行,就趁现在国家政策开了口子,赶上了好时候,拼了!
说干就干。
她先是找上了村里的老支书。
“支书,我想租用村西头那个堆放破农具的旧仓库,现在国家政策允许了,我想带着村里的姐妹一起干!仓库闲着也是闲着,租给我,我按月交钱,绝不拖欠!”
老支书抬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却眼神坚定的寡妇,想起集市上沸沸扬扬的传言,终于缓缓点头:
“好!好孩子!你这孩子有魄力,你有这个想法是好事!仓库给你用,租金等你赚了钱再说。”
老支书把沉甸甸地的仓库钥匙教导沈青禾手上的时候,沈青禾心中激动不已。
下一步要解决的最紧要的那就是干活的工具——缝纫机了。
沈青禾为了能再弄几个缝纫机,真是绞尽了脑汁。沈青禾几乎跑遍了整个县城和邻近几个镇的旧货市场,好不容易才买到了五台二手“蝴蝶牌”和“蜜蜂牌”缝纫机搬回仓库。
成了!她的“青禾服装加工组”,就在这混杂着尘土味、机油味和崭新布料气息的空气里,正式扎下了根!
招工的消息,沈青禾没有敲锣打鼓,却悄无声息地传遍了整个村子。
最先找上门的是周巧妹。
她几乎是趁着天蒙蒙亮,婆婆还没起床的空当,像做贼一样溜出来的。
站在空旷还有些阴冷的仓库门口,她搓着冻得通红、布满冻疮和老茧的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青禾姐……我、我针线活还成,在家也常缝补……你看……我能行不?”
她抬起头,眼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深藏的自卑。
沈青禾放下手里刚挂起的“青禾服装加工组”木牌,走过去,一把拉住周巧妹冰凉粗糙的手:
“巧妹,你能来太好了!行,怎么不行?咱姐妹一起干!”
那手心的温暖和斩钉截铁的语气,瞬间融化了周巧妹眼底的不安。
接着是李秀云。
她性子泼辣些,却也掩不住激动,拍着胸脯:
“青禾妹子,算我一个!在家受那老婆子的腌臜气,不如跟你出来挣干净钱!我手脚麻利着呢!”
还有沉默寡言的赵小菊,丈夫前年修水库砸伤了腰,瘫在床上,家里全靠她撑着。
她没多话,只是看着沈青禾,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坚韧。
沈青禾看着眼前这六张或年轻或憔悴、却都燃烧着渴望改变火焰的脸庞,胸中激荡。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
“姐妹们,咱们的‘青禾服装加工组’,今天就算立起来了!规矩很简单:计件算钱!做一件合格的衣裳,拿一件的钱!做得好、做得快,月底还有奖金!”
“布料、针线、样子,我来供,我来教!但有一点——”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扫过每一张脸:
“交到我手里的活儿,针脚必须细密匀称,线头必须剪得干干净净!咱们做的,是贴娃娃嫩皮嫩肉的东西!良心活,马虎不得!谁砸了‘沈记’的招牌,就是砸了咱们所有姐妹的饭碗!”
“放心,青禾姐!”
“我们懂!”
“肯定好好干!”
短暂的寂静后,回应声此起彼伏,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仓库被彻底清扫,几盏大功率灯泡拉了起来,照得亮堂堂的。
几张旧课桌拼成了裁剪案板,五台缝纫机加上沈青禾自己那台老伙计,分成两排。
沈青禾成了最忙碌的人。她既是“厂长”,又是师傅、质检员、采购员。
白天,她手把手地教姐妹们如何更高效地裁剪、如何走直线、如何打卷边、如何钉上那圆润光滑的按扣。
她示范的动作精准、麻利,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这里,下针要稳,线才直。”
“包边布条要拉匀,不能松也不能紧。”
“按扣位置要准,按下去要听见‘咔哒’一声脆响才算牢。”
第一个月结算工钱那天,仓库里的气氛紧张又期待。
沈青禾拿着一个旧账本,按着计件数,将卷好的毛票和钢镚一份份交到姐妹们手中。
“巧妹,六块三毛二!”
“秀云,七块八毛五!”
“小菊,五块九毛七……”
念到名字的人走上前,接过那卷带着体温的钱,手都是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