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居然是个女子?
作品:《玉堂春深》 顾蘅看向崔氏,冷笑一声:“母亲真是好大的阵仗,过来看儿子,倒把儿子院里的人都抓了。”
崔氏一声轻笑:“瞧你,好了,把几个小丫鬟都拿下吧。”
崔氏身后的婆子们一拥而上。
翡翠几人瞬间被制住。
顾蘅拧着眉:“您要做什么?放开她们。”
崔氏满意地看着被制住的几人。
“你们把他们压到外头去,跪在廊下。”
顾蘅看着几个粗使婆子将几人压到廊下。
广袖下的手握拳,但终究没有动手。
殴打嫡母的是大罪,她不能给崔氏这个借口。
待其他的人退下,崔氏身边只剩下兰笙、玉簪二人。
顾蘅不知道的是,这是崔氏的陪嫁丫鬟,个个身手不凡。
“按住她。”崔氏淡淡吩咐。
话音一落,兰笙与玉簪同时出手。
兰笙右手直取顾蘅咽喉。
顾蘅堪堪侧身避过,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拧。
“咔”
一声脆响,兰笙闷哼,却借势旋身,左腿横扫顾蘅下盘。
玉簪趁机绕后,一记手刀劈向顾蘅后颈。
顾蘅矮身翻滚,玉簪的指尖擦着她发丝划过,削断几缕青丝。
顾蘅惊愕,崔氏身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丫鬟!
“二少爷好本事!”兰笙甩了甩脱白的手腕,猛地一推,关节复位。
她与玉簪一左一右,封死顾蘅退路。
顾蘅呼吸微乱。
她大病初愈,体力不支。
玉簪率先发难,袖中滑出一把短匕,寒光直刺顾蘅心口。
顾蘅急退,后背撞上菱花窗。
匕首钉入木中,尾端还在微微颤抖。
兰笙趁机扑来,双掌如刀,切向顾蘅肋下。
顾蘅抬膝顶开,却被玉簪一把握住脚踝,狠狠一拽
<span>记住本站:</span> “砰”
顾蘅重重摔在地上,原本快恢复的伤口又骤然裂开。
她咬牙翻身,却见兰笙的膝盖已压上她胸口。
玉簪的匕首再次抵住她喉咙,
“别动”玉簪冷声警告。
刀尖划破皮肤,一丝鲜血蜿蜒而下。
崔氏提步向前。
手指挑起顾蘅的下巴,迫使顾蘅与她对视。
“倒是比你那个废物哥哥有用点,学了几天武,还能有点反击之力。”
“不过——”崔氏扫过顾蘅此时的狼狈姿态:“早些听话,何必受这个罪?”
“好了,咱们开始吧。”
崔氏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寒意。
“开春你就要回国子监了,如今借着养伤告假,又恰逢年节,正好可以避人耳目。”
“可你要记住,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她素手一抬,兰笙捧着带来的白绫上前。
“你终究是女子,如今一时与你兄长身形相似,时日久了,总会与寻常男子不同。”
顾蘅闻言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兰笙两人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二少爷不是二少爷?
居然是个女子?
顾蘅看着那条绫带,哑声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崔氏尖锐的指甲划过顾蘅的右脸:“母亲听说,用这绫带勒断肋骨,可以让身形更像男子。我们顾家,如今家大业大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想,你也愿意为了顾家吃些苦吧?”
顾蘅此刻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
崔氏无非就是想借着为她好的由头,想处死她。
猎户说过,肋骨一断,人必伤心脉!
兰笙很快从震惊中回神,动作麻利,很快将白绫绕过地的胸骨,一圈、两圈。
“勒紧些。”崔氏冷声道。
兰笙手下猛地用力
随着一声极轻的骨响,顾蘅脸色骤然一白,额角瞬间溢出冷汗。
<span>记住本站:</span> 是最底下的胸骨被活生生的勒断了。
尖锐的疼痛如刀割般窜上来,顾蘅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崔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幽幽道:“我自幼最恨男子纳妾。你父亲当年求娶时,
明明答应过一生世一双人...可你娘,偏要自甘下贱当个外室,给我添堵”
“我娘不是自愿的!!!”顾蘅咬牙抬头,眼神狠厉。
“不是自愿?”崔氏忽然大笑,“不是自愿都能生下你们这对双生子,若是自愿,岂不是要把顾府所有院子都塞满野种?"
她笑声渐歇,眼底浮起一层阴翳:“老夫人当年总劝我大度,说什么世家子弟妻四妾寻常事,可她自己呢?”
“顾家这偌大的府邸,如今就你父亲一人, 她难道比我大度?”
“呵,我忍了这么多年,忍到你父亲连外室子都带进府,忍到我的蕴之——”
她声音陡然尖锐:“我儿明明聪慧绝伦,却因这破身子连门都出不得!凭什么?凭什么你这野种就能活蹦乱跳?!”
“既然还妄想代替蕴之,成为顾家的家主!”
顾蘅感觉胸口越发疼痛,艰难开口:“要怪只能怪你心思狠毒。”
“呵,看到你们两个,我就能想到你们那个贱人娘有多可恨了!”
“啊!”
随着兰笙两人的手越收越紧。
顾蘅察觉到助骨又有一根传来剧痛。
实在没忍住,从嘴角溢出一声痛呼。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松烟习武,听力比其他几人更为灵敏。
听到屋里声音不对,连忙出声,试图制止崔氏。
翡翠见松烟慌张起来,猜想屋里情况不好。
想摆老夫人院里人的架势让人松手。
却被崔氏带来的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住胳膊。
“姑娘还是安分些。”其中一人阴测测道,“主子们的事,哪有奴才插手的份?”
朱砂身材娇小,嗓门却亮。
虽被抓住了手但大声呼道:“求夫人开恩!少爷烧伤未愈,禁不起折腾!”
“掌嘴!”崔氏眼皮都不抬,扬声朝外说道。
“啪”外头的婆子一听这话。
抬手一巴掌甩得朱砂歪倒在地,唇边立刻见了血。
顾蘅闻声眼神一厉,双手骤然攥紧。
兰笙险些没制的住。
<span>记住本站:</span> “再动一下,”崔氏俯身,“我就把她们卖到最下等的暗窑里去。”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看着顾蘅慢慢松开的拳头,崔氏满意的直起身子。
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
她就是要这样, 看着顾蘅一点点窒息,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顾昀再生气又能如何?顾家,到时可只有蕴之一个儿子了。
自己作为蕴之的生母,他还能拿自己怎么样不成?
就像当年他逼着自己。
让自己不得不养着那个野种一样!
这次,他也只能吞下这只死苍蝇!
城外,顾家马车内,顾老夫人突然按住心口,眉头紧锁。
“祖母,可是哪里不适?”
老夫人摇摇头:“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发慌。”
突然想到什么,老夫人攥紧顾蕴之的手:“你父亲可在家中?”
顾蕴之的手被老夫人握痛也面不改色,宽慰道。
“清晨父亲与我一同出的府,不过母亲尚在禁足。”
“应当没什么大碍。”
老夫人眉头越皱越紧,胸口那股没来由的窒闷感愈发强烈。
“祖母宽心,”顾蕴之温声安抚,“马上就要进城了。”
他袖中的手却无声收拢,出门前他就嘱咐了承安。
若是有什么异动,就直接来禀自己。
承安至今没有现身,想来府中没什么大碍。
老夫人勉强点头,正准备闭目养神,缓解一下不适。
忽听车外一阵骚动。
“吁——”
马车急停。
顾蕴之准备掀车帘的手还未抬起,就听见承安满是惊慌的声音传来。
“大少爷,夫人带人围了听月轩——”
“砰”
茶盏落地,顾蕴之向来淡漠的表情骤然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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