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作品:《研磨的好感好难刷

    出了门之后,望月空铃忽然想起来:“啊、拖把!”


    “等会儿我会来拿的。”孤爪研磨说,“你需要先回去,坐下来好好休息。”


    望月空铃的脚不允许他推拒:“真是不好意思……那就拜托了。”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离开了黑暗封闭的环境之后,大脑开始慢慢运转起来。


    望月空铃并非吃了亏还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人,不如说他甚至十分睚眦必报。


    曾经有朋友就说他,平时不记同学名字,脑袋里腾出来的空隙大概都拿去记仇了。


    所以显而易见的,他这次也不打算轻拿轻放。


    正当他心里琢磨着要用什么办法比较好时,孤爪研磨忽然说道:“抱歉。”


    “……”望月空铃愣了下,“诶?”


    “我让你陷入了麻烦里,”孤爪研磨慢慢地说,“还因为疏忽,让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才来找你。”


    望月空铃以为他是自责:“罪魁祸首是那些关门的人,制造麻烦的也是他们。别这样想,这和你没关系。”


    孤爪研磨似乎看了他一眼。


    接着,他听见那道平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这件事,我会很快解决的。……之后不会再有了。”


    望月空铃很轻很慢地眨了下眼。


    他心里第一个想法是,这人的声音,好像永远是那样平淡的。


    不爱说话,哪怕开了口,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对于他这种靠背公式来读懂人们情绪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难对付的那一类。


    在心里拳打脚踢地抱怨了一通,然后望月空铃才慢一步将对方话里的意思听入耳里。


    用了两秒去理解对方的意思,望月空铃一下子没能明白,看上去甚至有点茫然。


    他去解决?为什么?


    明明不爱和人交流——这是明显到望月空铃这种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却要主动说加入到这件必须社交的事件里,


    为什么?


    更何况,这件事里,关门的是那两个高三学长,被关的是他这个一年级新生。


    这人应该没有……


    必须要帮忙的理由吧?


    望月空铃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皱起了眉,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偏过头去,又忽然意识到对方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


    架着他一只手臂的人安静看着前面的路,头发依然挡住了大半个脸颊,但因为距离足够近,目光足以穿透因为走路而轻轻飘起来、不再严实得像一堵墙的发丝。


    因为要看脚下的路,眼睫垂得低低的,不准备等他的回答,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交流。


    就和刚才那句话里,句末画上句号所代表的意思一样。


    不知为何,想要问另一个问题的欲望在这一刻疯长,令他差点就要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


    但那个问题就像编曲时的灵感一样转瞬即逝,才刚刚察觉到就已经找寻不见。


    雪发少年沉默了半晌,最终闭上嘴,什么也没问,将不甚礼貌一直盯着人的视线收回。


    眼里的困惑却比刚才更深。


    察觉到那道像风轻触脸颊一样的视线移开,孤爪研磨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他看着地面、看着望月空铃扭伤的脚、看着脚下的阴影。


    正午时分,日光从走廊外直直照射进来。


    两个人的影子在脚下重合。


    -


    尽管中午的时候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阻止对方行动的最好时机。


    但望月空铃也不会真的就那样放对方去替自己解决问题。


    俗话说,仇还是自己亲手报比较爽——虽然他还没有到那一步,但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更何况,曾经实在没有办法了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硬着头皮求助别人。


    于是从那之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没有人是比自己更靠得住的。


    下午放学铃响了之后,望月空铃正在心里琢磨着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去排球部,就忽然感知到什么,眼眸微微一动。


    他立刻回过头。


    “研磨!你们今天也要排球训练吧?”


    才刚刚瞥了他一眼、想来问问需不需要帮忙扶他去校门外的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嗯。”


    “太好了!啊、是这样的,你知道我脚伤了嘛,这几天都不能去训练。我想着回去也很无聊,没有什么事做,可不可以去你们部里玩几天呀?”


    一般来说,社团活动不会允许非社团成员经常来打卡。


    但望月空铃观察过了,他们社团没有教练,老师也不怎么管事,高三年级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太负责任的,整个社团的环境很松散。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想去在一旁看着,避免那个说要替他解决麻烦的家伙因为冲动而吃亏。


    实在不允许的话坐到观众席上去也行。


    孤爪研磨眸光微动,像是看出了他的目的,在心底想着怎么拒绝他。


    望月空铃也不在乎。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他都想好了下一步的台词,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不成功过。


    再不济,后门那儿还有个对失态一无所知的黑尾铁朗……


    “嗡嗡——”


    书包里忽然传来两声震动的声音,接着,一阵纯音乐因为被闷在书包里,瓮声瓮气地响起。


    望月空铃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


    他手机的通话功能几乎已经变成装饰品了,就连教练也说因为听到他声音就会觉得窒息,所以能发短信就绝不给他打电话。


    他脚伤了,今天也不用去训练。这种时候会是谁……?


    道了声抱歉,从夹层里把手机摸出来。望月空铃看清来电人显示的那一瞬间,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歉意地对孤爪研磨比了个手势,接起电话。


    “喂?……妈,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孤爪研磨听见称呼便礼貌地拎起自己的包,先出去找黑尾铁朗汇合。


    注意到孤爪研磨不准备立刻离开,黑尾铁朗往里望了一眼,“要等他吗?望月君今天打算去我们社团玩了?”


    “你好像很期待他去的样子。”孤爪研磨说。


    “……啊哈哈,”黑尾铁朗打着哈哈,“嘛,只是想确定一件事,确定下来会和你们讲的。”


    “所以,他今天要去吗?”黑尾铁朗的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应该、至少接下来几天会是你想看到的发展……”孤爪研磨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少年趴在窗边打电话,从后门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影,“……不过,看起来今天不行。”


    一个好消息接一个坏消息,黑尾铁朗一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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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萎靡下来,甚至神采奕奕。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几天的话,完全足够了!”


    孤爪研磨沉默了一下,无情泼冷水,“我不保证。”


    黑尾铁朗没在意,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他的脚伤怎么样了?”


    “今天出了点事,让伤脚受力了好半天,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什么……”


    孤爪研磨问过他要不要再去找医生看看,但当时望月空铃自己活动了一下脚,就不甚在意地说没事。


    “应该,不用担心吧?”黑尾铁朗也不确定,“花滑运动员的话,这些方面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吗?他自己应该是知道分寸的。”


    孤爪研磨没立刻应声。


    “……但愿如此吧。”


    昨晚回去后,他放弃了打游戏的时间,对花滑这项运动进行了最基本的了解,同样也看到了一些有关保护身体的经验帖。


    体育竞技本来就是残忍的,一路走来需要用汗水与伤病铺路。


    只要不伤害到骨头或者韧带跟腱什么的留下后遗症,休养几天就能好利索的伤都算不上什么事——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大家显然都深谙保护自己的办法,能够不受伤就不受伤。


    但就从昨天不小心遇到的那场训练来看,望月空铃似乎并没有这个本能。


    他就像迎风展翅高飞的鸟儿,只管往高处飞、让疾风浸透每一根羽毛。


    ……却从不往下看,也不在乎是否会受伤。


    那种模样,给孤爪研磨的感觉就像个及时行乐者,只在乎当下的满足,从不瞻前顾后,也从不考虑后果。


    这样的人,真的会对自己的伤势十分在意吗?


    “不过,还真厉害呢,”黑尾铁朗又感叹道,“能做到那种程度,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啊。”孤爪研磨慢吞吞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双肩一垮,“运动员,真辛苦啊……”


    他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去打职业。


    想起昨天看到的某俱乐部泄露出来的训练单,孤爪研磨发自内心地想道。


    “什么辛苦?”


    两人聊天的话音戛然而止,才发现望月空铃不知何时已打完了电话,从后门冒出头来。


    “是在说你的训练很辛苦,”黑尾铁朗和他打招呼,“能够坚持到现在,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唔,说是这么说,”望月空铃弯弯眼,“不过让我回想的话,我已经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累的地方了,能想起来的大概只有……攻克新的难关时候的快乐吧。”


    孤爪研磨闻言微微怔了一下,忽然指指他的脚踝,再向他确认了一遍:“确定不用去看医生吗?”


    “真的不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问一遍,望月空铃依然好脾气地回应,“我当时其实有下意识避开的,所以应该没怎么让伤脚受力,伤势也没恶化,我已经确认过了。”


    他想了想,双手合十,又露出那种讨饶的神情。


    “——相信我吧?”


    那双狐狸眼因为这样的表情,就连上挑的眼尾弧度都被往下压去,看上去十分可怜。


    但孤爪研磨却忽然发现。


    平时那双冰蓝眼眸中只有透彻的色调,和一些仔细去看就回看不明白的东西。


    但是在这种时候,少年眼底分明藏着一抹极为明显的狡黠之意——


    他却直到现在才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