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迟到的证据
作品:《名柯之追杀(划掉)我的人排到了柏林》 引擎声渐行渐远。
黑色的雪佛兰没有了遮藏,暴露在停车场昏暗的路灯下。
漆黑的车厢中闪过一丝火光,烟雾中人影攒动。
诊室。
护士长抱着纸箱站在值班医生和黑川奈跟前。
“警官。”
她打招呼。
把手里的纸箱放在椅子上。
“护士长,”黑川奈礼貌地打招呼,目光扫过椅子上将近三十公分长宽的纸箱。
纸箱是最常见的废弃家电纸箱,经常能在街头的垃圾堆里拾到,只不过纸箱比一般在垃圾站见到的要脏且烂得多,许多个角都已经被浸湿破碎脱落,露出灰色的内里。
“人我替你留下来了,”主治医生起身,拉伸身子,“应该没我事了吧,没我事我就先去外面放松放松,上了岁数,明明才上了两小时班就感觉已经过了一辈子。”
护士长点头,道谢。
诊室的门再次打开合上。
黑川奈黝黑的瞳孔同护士长对视,能够成功拿下川本宪一,这个女人功不可没。
在她凝视时,护士长也在看着黑川奈。
看她墨绿色的领带,又看她白色的衬衣和挂在一旁的青色外套和书包。
“护士长,您有事情和我说,”黑川奈率先发问。
“外面那个穿校服的孩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护士长和蔼的脸庞挂上笑,将手心里的纸片交给黑川奈。
“谢谢。”
黑川奈接过,瞥过空白的纸面,把纸片塞进书包。
“有事您可以直说,”她用目光示意椅子上的箱子,她知道护士长今晚的来意并不是帮人送什么小纸片。
护士长眉间微蹙,那晚那种似曾相识的威压又回来了。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把准备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之后,小路的事情您调查怎么样了?我听人说小路转到了帝丹,初美也是到帝丹去了,两人现在应该都好吧。”
黑川奈盯着那双沧桑忧虑的眼睛,忽然心生不忍,只能回答道,“或许过几天您就能在警方的通报上看到了。”
她跟前的女人愣了两秒,脸上溢出笑容,“事情解决了吗,真的是太好了……”
护士长放在纸箱子上的手终于是放松摊开了。
陷入欣喜的她没留意身前人暗淡的目光。
“那这个纸箱,是小路在一个月之前邮寄给初美的,”护士长起身站在肮脏的箱子后,“根据医院的规定,我们不能随意检查病人的物品,我们试着联系初美和洼田女士,可电话始终没办法打通。”
“她们应该是出国了,”黑川奈回答,“洼田女士之前提过,日本已经不再适合初美治疗,所以打算去环境更好的新西兰,最近可能在忙着两头飞没接到电话。”
“原来如此,我们之前也和洼田太太建议过,可初美那孩子执意留下,”护士长点头,“我们也联系过小路的生母……可是她听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说是有时间再过来。”
黑川奈皱眉,立原隆她是知道的,听论坛的小道消息说是在挨了打后送到诊所,目前还在接受治疗没回家,但花井幸枝她是真没有消息。
川本宪一被捕后也没人提起过。
“那你们等花井小姐来取走不就很好吗?”她问,“为什么特意留住我呢?是在我进医院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吧。”
她指的是和三田枫走进医院时候有几位护士异样的眼神。
一开始黑川奈以为是觉得她和三田枫两个高中生大晚上来医院实在是太像打胎以至于被上架赶着看热闹。
现在想想,打胎这种事情过于抓马。
最近黑川光不在,她看的狗血漫画还是太多。
她趁护士长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里暗戳戳想到。
护士长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纸箱,“这个纸箱是一个月前便寄出的。”
“一个月?”黑川奈眉头皱起,追问,“从哪寄的这么久?”
“这孩子邮到了大阪,又从大阪寄到鸟取,最后才寄回来东都,选择的寄件公司是最慢,但又是最安全。”
黑川奈的手指敲击桌面,“护士长您认为?”
“小路那孩子,话虽然不多,但做事很细腻,她辗转了这么多个地方的东西,我认为或许不再和之前一样,只是转交给初美的信件。”
护士长的话很委婉且诚恳,“在收到信件之后,没办法第一时间联系到收信人,我越想越是不安,总觉得是不是应该报警比较好,刚好您这个时候过来……我只是觉得在那晚之后您或许还会为了小路的事情再回一趟医院,所以就让值班的同事多多留意,给您造成困扰实在抱歉,而且您刚刚说的,给小路造成伤害的凶手,应该已经找到了吧。”
黑川奈注视着护士长认真的双眼,叹气,“所以您认为里面是小路辗转了大半个日本送回来的线索是吗?”
护士长点头。
黑川奈挠挠头,“说实话,拆其他人快递这种事我之前还真没干过。”
她把手机调成摄影模式,架在诊桌上,让镜头能够清楚拍摄到整个纸箱和两人的手部动作。
随即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想找剪刀,可又不好当着护士长的面去偷人家医生用的医用剪刀,只能摘下脑袋上的簪子,轻轻地划过胶带。
小姑娘没什么零花钱,买不到靠谱的密码箱,只能是用多重的透明胶把里面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个死角。
不管是灰尘或者水渍都没法淹进去一点。
确实和护士长所说,立原路谨慎得不像话。
黑川奈滑动簪子,锐利的尖端小心切割开透明胶。
一层过后还有一层。
这个小女孩竟然里里外外包裹了将近五厘米厚的透明胶。
黑川奈的簪子都被磨钝了,才剥开透明胶的外壳,里面是一个带着数字密码锁的铁箱子。
箱子差不多二十公分。
黑川奈盯着锁头,又用余光瞥过手机镜头,问护士长。
“初美的病例您有吗?”
护士长匆忙从白跑下面掏出一叠A4纸,“有的,我带了,原件必须要相关人员出示工作证才能借阅,但那晚您找我的时候有复印过一份,我一直都没丢,您看够不够……”
“够了,”黑川奈言简意赅,接过那叠A4纸,在第一张上就清晰印着洼田初美的出生年月。
密码锁是四位数,黑川奈按照洼田初美的出生月份和日期对齐。
咔哒。
锁开了。
她没猜错。
像立原路和洼田初美这般大小的女生,是不会用多难的密码。
况且还是立原路抱着万一自己死了洼田初美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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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自己想不出密码的情况下,她能给出的最优解。
就算洼田初美出院了,凭借护士长对两人的关心,猜到密码的可能性也不低。
但如若是陌生人,在不清楚洼田初美存在的情况下,当然不可能会猜到密码。
箱子里是一本日记本、一张信封和一块小小的SD内存卡。
她手上带着护士给她的医用手套,小小心翼翼地把三样东西摆放在桌上。
信封里软软的,里面是几条带血的内裤。
除了血迹,还有白色的污浊。
护士长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泪珠顺着年迈的脸庞滑落。
黑川奈的掌心覆在护士长颤抖的手臂上,单手翻开老旧的日记本。
纸张质量真的很差、很薄。
她翻开的时候都生怕日记本被她一不小心弄散架。
薄脆的纸张发出嘶哑的声音。
日记本没有写名字,笔触也是断断续续,但光凭借内容中的“爸爸”和“哥哥们”就可以认清日记的所有者。
孤单无助的少女将遭受欺负的每一天都如实记录在了笔记本中。
立原隆和两个儿子的罪状罄竹难书。
日记最后两篇的日期相隔了大半年。
是立原路住院接受治疗的日子。
而最后一篇日记,她的笔触变得流畅。
内容不再是恐惧和孤独。
薄薄的纸记录着理想和与初美的约定。
黑川奈合上日记本。
她因长时间徒步而平静心脏再次开始不规则跳动。
还好。
“干得好,”黑川奈轻轻抚摸着日记本边缘的泛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至于这张SD卡,是那孩子从手机上取下来的。
在三个人渣喝醉后施行侵犯时,她都悄悄录下了他们所有的犯罪行为。
她当着护士长的面从书包里掏出日记本。
“警长,我虽然对刑法不大了解,但对于未成年人这块您之前特地吩咐过,现在有了精斑,或许能让那个人渣做更久的牢。”
护士长不停深呼吸,满是老茧的手紧紧攥着。
在入行第一天,带领她的护士长就不断嘱咐她们:做好本职,尊重个人命运。
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早已经能够很好付诸这一要点。
但她一闭上眼,面前就浮现出躺在冰冷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在她被推出病房的瞬间,好像一具尸体。
无法容忍!
“我知道,”黑川奈安慰护士长,在笔记本上飞快用钢笔写下几行大字后夹在铁盒的上方。
入了夜,警情依旧不断。
时不时就有闪着红光的警车从警视厅的地下停车场涌出。
接到电话的是个女警。
在听到立原路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相当耳熟。
但对方似乎早已预料,直接说出关键字。
川本宪一和十七名教职工。
这下女警明白了,飞快记下报警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在拨通内线电话的时候,女警手指一顿,负责川本宪一案的目暮警官不久前才出警,佐藤警部补也刚回去休息,现在能联系到的好像只剩下……
她的手指从原先的位置下移,拨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