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米花监狱
作品:《名柯之追杀(划掉)我的人排到了柏林》 黑川奈醒后,已经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她轻颤的眼皮上。睁眼,是松田阵平近在咫尺、熟睡的脸。
昨夜,那条用作“楚河汉界”的被子早已不知被踢到哪处。她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感受男人炽热的体温。他的呼吸洒在额间,平稳而温热,交缠的十指一夜未分。
她静静端详着他。看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冒出青色的根,往上,是轻微红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此刻紧闭的、总是盛满桀骜与不羁的眼。
眼下,是两道清晰的青黑色阴影。
他大概,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黑川奈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空着的另一只手悄悄抬起,指尖如蜻蜓点水般触上他鼻尖的那一刻,那双凫青色的眼眸毫无预兆地睁开。
她被逮个正着。
他醒了,瞳孔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却精准地捉到她作案未遂的手。
“又想使什么坏?”
声音带着暗哑,如丝绸在空中滚动,勾得黑川奈胸口一阵发麻。
她索性装傻,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幼猫般蹭了蹭,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这时记忆才后知后觉回笼,闹腾了整晚后,他抱着她去洗了澡,现在身上穿着的正是他昨天西装里的白衬衫。
平整的衬衫被自己揉得皱巴巴,衣摆也不安分地卷起,露出大片斑驳的皮肤。
他沉闷的笑声从胸腔传来,震得她耳朵发痒。
“想起来了?小金鱼脑?”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发顶,话语间满是揶揄,“还记得我是谁吗?”
黑川奈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怎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滚烫的身体,“想翻脸不认人?”
他冒出胡茬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轻磨蹭,举止亲昵自然,仿佛他们曾这样相拥度过无数个清晨。
热度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灼来,灼伤了她的脸。她下意识想抬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牢牢扣着,根本抽不出来。这种无处可逃的亲密让她眷恋又恐惧。
“松田,”他忽然开口,贴着她的胸膛因发声而震动,“松田阵平。”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凫青色的眸子里,睡意已经褪去,只剩下不容忽视的认真。
“以后要是敢再忘……”
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威胁似的哼了两声,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给了她一个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头的拥抱。
尽管意犹未尽,但两人都清楚今天还有正事要办。
那件皱巴巴的白衬衫最终还是穿回到松田阵平挺拔的身上。敞开的领口、凌乱的褶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黑川奈昨晚的疯狂。
但最让她在意的还是镜中的自己。
经过一番折腾,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拉高衣服也挡不住。
她盯着镜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叩叩。
浴室的门被敲响。松田阵平已经换好衣服,靠在门框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看上去有些厚度。
“这是?”黑川奈不记得昨天有从熊冈家带出过这种东西。
“昨晚,被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松田阵平的表情恢复了惯有的严肃和倨傲,他用两根手指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熊刚家宅外。接着是第二、第三张……
所有照片都是深夜拍摄,从在屋外独自徘徊到向信箱投递东西,应有尽有。
两人退了房,走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雨后阳光灿烂,黑川奈觉得身后轻松了不少,身后那股黏腻的视线终于消失了。
她一张一张翻看照片,声音里透出几分笑意,“就说空手套白狼有没有套到吧。”
“钩咸饵直,愿者上钩,”男人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
“少贫嘴,有用就行,”她嘿嘿两声,坐进副驾驶,继续研究照片。
拍照人的技术相当专业。构图精准,每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虚影。且照片像素极高,漆黑的夜里还能看清男人黑色长袍下溅着的泥土。想来拍摄装备也不会差到哪去。
但即便如此,照片里的男人始终没有露出正脸,不是背影就是被帽檐遮挡的侧脸,行事作风极为谨慎。
松田阵平启动MAZDA,见她看得入神,便拨通了一个电话。
“熊冈耀在米花辖区被捕,你当时忙着处理小泉晴人几人的失踪案,后续的侦办工作我记得是交给了千叶,”他解释道,电话恰好接通。
他将手机调成免提,放在中控台上,向千叶说明了来意。
电话那头,千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是说熊冈耀的那个案子吗?松田警官,都过去这么久了您忽然让我想一个印象深刻的人……”
“比如拍照技术很好的啦,或者对熊冈耀恨之入骨的那种,”黑川奈忍不住插了一嘴。
“黑、黑川警视?!”千叶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充满震惊,“你、你们!”
松田阵平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千叶声音稍稍低了一些。
黑川奈连忙解释,脸不红心不跳,“咳!其实我和松田警官这两天都在奥穗调查熊冈胜的案子,昨晚……昨晚通宵讨论案情来着!对!一宿没睡困死了!别想太多啊,哈哈哈哈……”
她感到男人瞪了自己一眼,不去理睬,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电话那头的千叶似乎真信了,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起来佐藤警官和高木最近也总是会在一起通宵讨论案情呢,大家的工作热情真的是太高涨了!不过听星野警视您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一个人。”
千叶的声音变得严肃,“那女人是最后一位受害者的母亲,也是一位职业摄影师。她发现女儿连续两天彻夜未归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报了警,可惜还是晚了。熊冈耀被捕后,她几乎天天守在警视厅门口,直到凶手被判了无期入狱。她声称熊冈胜知道熊冈耀的犯罪事实,是连环杀人案的帮凶,但直到最后我们都没能找到证据。在那之后,警视厅就时常收到匿名信件,全是关于熊冈胜的偷拍照片。不过……这些东西好像在一年前就停止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了。”
挂断电话,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么说,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被她给猜对了?”黑川奈笑道。
男人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一位母亲,在女儿遇害后,用自己的方式追踪了数年。当所有人都快要淡忘曾经残暴的连环杀人案时,只有她还记得。甚至秘密潜入熊冈家制造怨魂作祟的假象,让周围的邻居们时刻谨记这家人背负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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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暴雨洗净了天空。艳阳高照,蝉鸣不绝于耳。
夏天来了。
米花监狱建在远离市区的偏远郊外。汽车驶离主干道,拐进一条狭窄的乡间小路,颠簸十几分钟才能看见那堵高耸的灰色围墙。围墙上方,是密密麻麻、闪着金属冷光的铁丝网。
周遭是大片的田野。住在附近的居民不多,零星散落着几间平房。自从建了监狱,大部分人都嫌晦气,小孩不学好,陆续搬走了,留下的只有极少数老人。
凭借搜查一课的证件进监狱不难。但当松田阵平提出要见熊冈耀时,监狱的负责人中岛胜一郎警部脸上却写满了为难。
“这个……其实……”中年男人的额头渗出汗,他快速瞥了眼站在松田阵平身边的黑川奈。
昨天,竞技场辖区的小衫茂把这位警视误认为犯人的笑话才刚被他们当成饭后谈资,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天,这尊大佛就亲自上了门。
看她年轻、不问世事,凡事都交给身边年轻的警部补处理,但中岛心里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在米花监狱待了近十年,可以说自星野奈横空出世以来,这里半数以上的重刑犯都是这个女人丢进来的。
他不清楚她为什么改了姓,或许是夫姓。但一个已婚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反而还待在刑事侦查的一线,着实少见。
他迅速低声对身旁的辅警吩咐了几句,那名年轻的狱警立马小跑着出了办公室。中岛随即堆起笑脸,想请两名警视厅的精英先喝杯茶,说什么犯人都在操场放风、稍微等等之类的话术。
可惜,他面前两人都不是有闲情逸致喝茶的主。
松田阵平语气不善地委婉表示他们还有其他事要办,喝茶之类的活动就免了,请警部立即安排会面。
无奈之下,中岛只好领着他们走在监狱的外部通道上。通道两旁围着高高的铁丝网,能看见不远处的操场和草场上,穿着统一囚服的犯人正在进行户外劳动。
中岛边走边介绍监狱的情况,每年都会有上级下来巡视几遍,同样的话术他早已熟能生巧。
说米花监狱是东都的大监狱,在管理犯人方面一向严格遵循相关规定,即便里面关押着各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但从未发生过打架斗殴云云。
黑川奈脚步忽然一顿。
与她并肩的松田阵平立刻停下,侧头看她,“怎么了?”
黑川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扬起头,鼻尖在空气中极轻地翕动了一下。
中岛奇怪地看着她的动作,下意识地也跟着闻了闻。但除了雨后泥土的芬芳以及远处野草被割断所散发出的各种化合物相混合的青草味,他什么也没闻到。
“您……”他踌躇着组织语言。
“中岛警部,”黑川奈转过头,那双墨绿的眼眸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得中岛心里一突一突,“您确定,这里的人,都很守本分吗?”
她笑了。
随即以肉眼无法看清的动作越过高高的铁丝网,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诶诶,黑川警视!”中岛胜一郎惊呼。
他话音未落,松田阵平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操场尽头与监狱主楼接壤,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主楼后方,孤零零地立着一间用铁皮搭建的工具棚。
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新鲜血液独有的、铁锈与甜腥混合的味道就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