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桥没有开车，而是与周晓白等人一同乘坐陈秘书的车。


    在车上，他向陈秘书询问大领导的近况，


    得知大领导这些年生活得不错，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车子便抵达了大领导的家。


    大领导和夫人也很想见何雨桥和周晓白，竟然特意在门口等候。


    “雨桥，晓白，好久不见了。”


    大领导看到何雨桥和周晓白从车上下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何雨桥激动地握住大领导的双手：“毕伯伯，十多年没见了，您身体还好吗？”


    “我过得还不错。”


    大领导笑着点头，随后看向身后的何文馨和何文琛，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女儿和儿子吧？”


    何雨桥介绍道：“女儿叫何文馨，当年您离开的时候，


    晓白正怀着她；儿子叫何文琛，比女儿小两岁。”


    他接着对孩子们说：“小馨，小琛，这是毕爷爷，快叫毕爷爷好。”


    “毕爷爷好。”


    何文馨和何文琛异口同声地喊道。


    “你们好呀，真是懂事的孩子。”


    大领导笑得十分开心，显然很喜欢这两个小家伙。


    大领导夫人轻声招呼道：“大家别在门口站着了，都进屋吧。”


    大领导也笑着说：“走，咱们一起进屋。”


    进屋后，大领导拉着何雨桥在客厅摆开棋盘下棋，


    大领导夫人则和周晓白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另一个房间聊天。


    大领导笑着调侃道：“好几年没和你下棋了，也不知道你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何雨桥回应道：“看您这精神头，这十多年来棋艺肯定没少精进吧？”


    大领导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显然棋艺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


    大领导谦虚地笑了笑：“也就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


    何雨桥打趣道：“那我可得全力以赴了，不然肯定会被您杀得落花流水。”


    如今他的棋艺和厨艺都已达到四级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迈入五级，


    那可是普通人难以达到的高度，即便大领导进步很大，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咱们就开始吧。”大领导笑着抬手示意。


    两人没有多余的客套，按照老习惯，大领导执黑先行。


    下了二三十步后，何雨桥就察觉到了大领导棋艺的显著进步，


    不过和自己相比，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


    半小时后，大领导看着棋盘，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十年你的棋艺进步太大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何雨桥心里明白，大领导这十年棋艺的进步是实实在在的，


    但当年他也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于是笑着说：“人总是要进步的嘛。”


    大领导问道：“听说你现在当上轧钢厂厂长了？”


    “是的，杨厂长退休后，我就接任了。


    不过现在轧钢厂的效益不太好，处境比较艰难。”何雨桥坦诚地说。


    大领导分析道：“大环境就是这样，不是个人能够改变的。


    但上面应该很快会有大的动作，到时候形势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他没有多说，只是稍微透露了一点消息。


    “真希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何雨桥感慨道，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十几年。


    大领导又问：“你大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何雨桥笑着回答：“过得挺好的，现在是食堂主任，


    和大嫂感情很好，两个孩子也长大了，很懂事，家庭很和睦。”


    大领导为他高兴：“这可真是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啊。”


    接着又说，“这次没叫他来，我都十年没吃到他做的菜了。”


    何雨桥主动说：“今天我给您露一手，味道肯定不比我大哥做的差。”


    大领导笑着期待道：“你们家这厨艺还能传承，我可得好好品尝一下。”


    之后何雨桥又和大领导下了几盘棋，每一盘都是何雨桥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到了晚饭时间，何雨桥去厨房做饭，周晓白也过来帮忙，


    夫妻俩相互配合，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几道菜。


    饭桌上，何雨桥一家和大领导夫妇一起吃饭。


    大领导夸赞道：“太好吃了，比你大哥做的还要好，


    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这手艺，以前可从没吃过你做的菜。”


    何雨桥笑道：“还不是因为我大哥总给您做菜，


    以后您要是想尝，叫我一声，我肯定过来。”


    大领导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吃完晚饭，大领导夫妇便告辞，回自己的住处了。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何雨桥时常往大领导的住所跑。


    每次前往时，她总会带上何文翰与何文硕两个孩子。


    大领导和其夫人对这两个孩子格外喜爱。


    韩春明与何雨桥完成了几笔古董交易后，家里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明显改善。


    他也渐渐安下心来，全身心投入到古董行业中。


    每天，他穿梭在大街小巷收购废品，同时留意着收集一些老物件。


    这天，韩春明回到院子里正修理自行车时，苏萌突然前来找他。


    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事后，苏萌很少主动和他说话，


    所以这次她的主动出现，让韩春明感到十分意外。


    苏萌开口问道：“明天晚上有一场知青聚会，你打算去参加吗？”


    韩春明坦诚地回答：“我就不去了。


    你们一个个都是文化人，我一个收废品的去了，只会显得与大家格格不入。”


    苏萌劝他说：“人活在世上，总得和人交往。


    要是总是躲着不见人，时间长了，人就会变得封闭又消沉。”


    韩春明反驳道：“人生短短几十年，本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废品只是物件破损了，但人不能自己看轻自己，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苏萌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惊讶地感慨道：


    “真看不出来，你天天收废品，还能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


    她再次追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韩春明语气爽快地回答：“去就去，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苏萌笑着确认：“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韩春明下班后，直接前往知青聚会的地点。


    由于出发时比较仓促，他没来得及换衣服。等他到达的时候，聚会已经开始了。


    他本想悄悄躲到人群后面，却被作为聚会核心人物的杨年华一眼发现了。


    杨年华喊道：“韩春明，你小子还想躲起来？


    没看见杨书记也在这里吗？赶紧到前面来。”


    韩春明回应道：“别开玩笑了，这里最该被称作杨书记的人是你才对。”


    无奈之下，韩春明走上前去。


    他先是讲述了杨年华养的233只鸡被带走，


    最后由杨书记出面赔偿的事情，接着又和大家回忆起毛地二次买尿的“光荣事迹”。


    几句话说完，整个大厅里笑声不断，聚会的气氛被彻底点燃了。


    韩春明说完正想悄悄离开，却被杨年华拦住了。


    他笑着求饶说：“兄弟，论主持我比不上你，论唱歌又不如‘金嗓子’苏萌，放过我吧。”


    杨年华问大家：“大家说能放过他吗？”


    大厅里的人纷纷起哄：“不能放过，唱一个，唱一个。”


    韩春明推辞说：“我五音不全啊。”


    杨年华继续起哄：“那就跳个舞。”


    韩春明再次拒绝：“我这胳膊腿还没活动开呢。”


    杨年华早有准备，他拍了拍藏在一旁的钢琴说：“那弹钢琴吧。”


    韩春明犹豫了一下后说：“弹钢琴倒是可以试试。”


    杨年华见他答应了，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在那个年代，温饱都是问题，很少有人会去学钢琴。


    他确认道：“你真的会弹钢琴？”


    就在韩春明准备开口的时候，大厅里的众人齐声喊起了苏萌的名字。


    苏萌带着一丝腼腆走上前来。


    这时，程建军的声音响了起来：“韩春明，别装了，你怎么可能会弹钢琴？”


    程建军本来想在聚会上出风头，没想到被韩春明抢了先。


    韩春明看到程建军，有些不悦，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会弹钢琴？”


    程建军坚持说：“别装了，我们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别人不清楚你的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


    就你家的条件，哪有机会学钢琴。”


    苏萌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她和韩春明太熟悉了，韩春明确实没有学钢琴的条件。


    韩春明不服气地说：“你管我是怎么学的，我就是会弹，不信你听着。”


    他之前答应过何雨桥不透露学钢琴的事，


    但此刻如果不说，就无法收场了，于是他觉得可以公开了。


    程建军坏笑着提议打赌：“好，你今天要是能弹出曲子，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叫你一声‘爷’；


    要是弹不出来，你就得叫我一声‘爷’。”


    韩春明觉得叫“爷”太过分了，可又想教训一下程建军，便说：


    “叫‘爷’就算了，我要是能弹出曲子，你就去买瓶酒一口干了；


    要是弹不出来，我任你处置。”


    程建军认定韩春明心虚了，坚持要换惩罚方式：


    “你弹出曲子我就喝酒，弹不出来你就得叫我‘爷’。”


    韩春明见程建军固执己见，决定展示真本事让他心服口服，便说：


    “华建，你去买瓶酒来。”


    杨年华笑着回应：“这里就有酒，我去拿。”


    程建军讥讽道：“都这时候了还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