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作品:《凤逆天下:毒妃倾世狂医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都死了。”


    富峻和墨川分头查看后,回来禀报。


    “谁干的?”


    富峻恨恨地问,


    “偏偏赶在我们前面?有人跟踪咱们?”


    “伤口长约一寸,是军中常用的弩机。”


    墨川沉声道。


    冀容白眼眸微眯:


    “禁军。”


    “禁军统领,不是尹家人吗?”


    富峻不解,


    “尹家为何要杀华岑的家人?”


    冀容白没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记得碧云楼那场刺杀吗?”


    “主子是说……”墨川隐约猜到了什么。


    “华岑两年前从北境逃到京城,宁王的人找到他,却迟迟没有动作。”冀容白冷笑,“直到碧云楼那出戏,将他送到我面前...若不是在演戏,又何必大费周章?”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富峻还是不明白。


    “若当年的事,真是宁王指使,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冀容白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大可以直接将华岑交给我,以示清白。”


    “可他偏偏选了最麻烦的一种方式……”墨川若有所思。


    “如今,华岑的家人又被禁军灭口。”冀容白接着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宁王…可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富峻有些着急,


    “如果不是宁王,那究竟是谁给主子下的毒?”


    “除了宁王……”


    冀容白扯了扯嘴角,


    “这京城里,想让我死的人,可不少。”


    “冀国公?”


    墨川试探着问。


    冀容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墨川和富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跟随冀容白多年,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事。


    可如今……


    冀容白的话,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难道,冀国公真的……夜色已深,燕园内静谧无声。


    主屋却还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在庭院中投下一片温暖。


    冀容白回到院中,一眼便望见了那抹光亮。


    连日来的疲惫和心头萦绕的寒意,仿佛都被这灯光驱散了些许。


    他抬手示意,墨川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下。


    冀容白独自停在门前,没有立刻进去,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扇门。


    屋内,茅清兮正专心致志地研读着一本医书,全然未觉时间的流逝。


    紫姨近日来教她的医术越来越深奥,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恨不能将书中的每个字都刻进脑海里。


    烛火轻摇,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吱呀——”


    门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茅清兮这才抬起头,目光与冀容白的视线相遇。


    “娘子。”


    冀容白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茅清兮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回了书上。


    “时辰不早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冀容白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盏灯,是为他留的。


    冀容白心里很清楚。


    他这一生,从未有人为他留过灯。


    母亲的世界里,只有冰冷的佛堂和无尽的诵经声;父亲的眼中,只有那个被寄予厚望的二弟。


    他早已习惯了被忽视,习惯了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


    可如今,这小小的灯火,却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的角落。


    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红衣似火,明艳动人,是他的妻子。


    当年在京城,他每次见到茅清兮,她都是一副端庄娴静的模样,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


    冀容白以为,她会按照家族的安排,嫁给一个家世相当、才貌双全的男子,过上相夫教子的安稳生活。


    他从未想过要打破这份平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


    他双手沾满鲜血,注定一生都要在刀光剑影中度过。


    可世事难料,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将她推到了他的面前。


    当冀容白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坐在他的床边时……


    喜悦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狂喜,让他几乎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他甚至开始频繁地从昏迷中强撑着醒来,只是为了能够多看她一眼,全然不顾沈大夫“静养”的叮嘱。


    他怕自己一旦睡去,这美好的一切,就会像梦境一样消失。


    “夜深了,歇息吧。”


    茅清兮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抬眸看向冀容白。


    她注意到,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显然是强撑着回来的。


    这人,当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娘子说的是,为夫先去洗漱。”


    冀容白没有反驳,顺从地应了一声,推动轮椅转向净室。


    茅清兮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冀容白平日里说话就没个正形,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


    当茅清兮将书页翻到最后一页时,净室的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冀容白沐浴后,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头发湿漉漉的,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茅清兮已经躺在了床的内侧,背对着他。


    冀容白也不恼,熟练地撑着床沿,借力上了床。


    即使行动不便,他也不愿让旁人搀扶,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茅清兮感觉到床榻微微一沉,知道是他上来了。


    她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吹灭了床头的烛火。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娘子……”


    冀容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你我成婚至今,也该圆房了。”


    茅清兮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缓缓转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向冀容白。


    “你确定?”


    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行房事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放心吧宝贝,”


    冀容白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魅惑,


    “这种事,自然由为夫主导。”


    “你……”


    茅清兮气结。


    她万万没想到,冀容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人……简直是疯了!


    她毫不犹豫地抬手,想要将他推开。


    她本不想动用内力,怕伤了他。


    可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冀容白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却将她的手腕牢牢扣住。


    动弹不得!


    茅清兮心中一惊。


    紧接着,微凉的触感,落在了她的唇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


    这触感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燃烧。


    茅清兮的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


    她来不及细想,猛地发力,想要挣脱冀容白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