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想着，只要有个房子，儿子还能源源不断的从富婆那里弄钱回来，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不料，儿子不争气，去省城闹前儿媳妇把自己闹进去了。


    富婆找不到儿子，就收了他们的房子。


    然后房子还不够抵债，富婆让她打工赚钱，还说一个月必须还她三百块，否则就找人断她胳膊腿。


    她又觉得活不下去了。


    然后，她找到一个发财的好门路。


    当乞丐！


    当然不是她当，而是秦子晨当！


    看看汽车站那些小乞丐，捧着个破碗，一天就是几十块！


    她孙女儿长得白白净净可可爱爱，这要是捧着碗去要饭，还不得日进斗金？


    说干就干，王秀莲在车站附近寻摸了一圈儿，趁着一个瞎子不注意，偷了人家的碗。


    又给秦子晨收拾了一番，就让她上岗了。


    第一天，死丫头一分钱都没讨来。


    王秀莲那个气啊，罚她不许吃饭。


    自己吃饱了之后，开始教秦子晨，


    “看到有人就冲上去，拉他们的衣服，说你妈死了，爸坐牢了，弟弟被人卖了，哭得惨一点儿会不会？”


    秦子晨：“我要去找我妈妈！我要告诉我妈妈你不让我吃饭。”


    “啪！”


    王秀莲一耳光把秦子晨的牙都给打掉了一颗，


    “赔钱货！还想去找你那个妈，好让你妈把老娘送去坐牢是不是？


    我告诉你，明天再要不回来钱，我就把你也卖了！”


    秦子晨就是个贱皮子，一吓唬第二天收入就上来了，三十块！


    一天三十块啊！


    一个月就是九百块！


    但是，就是因为秦子晨要到钱了，他们奶孙两个被人盯上了。


    那伙儿人要收保护费。


    王秀莲怎么可能交保护费！


    到了她兜里的钱，谁都别想掏出去。


    那伙儿人实在杠不过她，妥协了退步了，不但不收保护费了，还说要拉她入伙儿。


    也不用她干什么太复杂的工作，就是教孩子们怎么撕泼打滚儿。


    然后在孩子们出去乞讨偷窃的时候盯着，别让那些小崽子们逃跑，或者报警。


    一个月给她两百块。


    王秀莲当时眼睛就亮了，撒泼打滚她熟练啊。


    小孩儿也好教，学不会就打。


    从此王秀莲成了王老师，拿着教鞭就上岗了。


    至于盯孩子这一块儿，王秀莲可比那些人上心多了，她发现，盯孩子是最容易得钱的。


    出去扒窃的孩子一旦被发现，都会在逃跑的途中把钱包啥的扔到固定的地点儿。


    王秀莲跟着他们，一旦发现有人扔钱包，她就赶紧上去捡。


    然后把钱掏空，装自己兜儿里。


    虽然回来还是要被搜身的，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任凭对方脱光了搜。


    她是会留一条裤衩子在身上的，所以她就把钱夹在屁股缝里面。


    暗度陈仓。


    毕竟一个老太太的屁股，没人想看。


    只要她自己抖搂两下裤衩子，没有东西掉出来，大家就觉得她没藏钱。


    靠着这一手，她成功的骗过了那帮人，并获得了那帮人的信任。


    会干这一行的，那可都是好吃懒做之徒。


    有了王秀莲这个劳动力顶着，那些人就放开了手脚吃喝玩乐去了。


    除了晚上收钱会过来，其他时间都由着王秀莲安排。


    王秀莲是那种会老实干活儿的人吗？


    当然不是！


    在确定那些人不盯着自己后，她就放飞自我了。


    把孩子们撒出去后，就回来躺床上听收音机，听到点儿了就出去收人。


    正是因为这样，她错过了秦子晨遇到李知晓的消息。


    而其他那些盯着秦子晨的小孩儿，只知道秦子晨被失主抓住了。


    然后过了不久，就看到秦子晨又回来了。


    他们好奇询问秦子晨是怎么回来的。


    秦子晨按王小虎教的说了：


    “我哭得很可怜很悲惨，还把偷到的钱还给了那两个叔叔，然后那些人就饶过我了。”


    小孩子多好骗，除了佩服秦子晨外，没人想要把这事儿汇报给王秀莲。


    毕竟秦子晨是王秀莲的亲孙女儿，告秦子晨的状，那不是讨打么。


    阴差阳错的，这件事情被忽略了。


    王秀莲这边儿一切正常，收钱的那伙儿人也没察觉到异样，然后，就被一网打尽了。


    处处都是凑巧，但又处处都透着必然！


    邪不压正！做恶事的人早晚都是要翻车的！


    “李院长，我跟派出所里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了，秦子晨会被格外照顾到的。您不用担心。”


    李知晓点点头，没说什么。


    警局。


    十八名从五岁到十五岁的孩子从高到低排成了一排。


    个个瘦骨嶙峋。


    半数以上身上带着残疾。


    最严重的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蜷在一个安了四个轮子的小木板上，靠两只手在地上撑着滑动。


    听工作人员说要帮他找家人，男孩儿问了一句：


    “叔叔，我的腿还能治好吗？如果治不好，我就不回去了。”


    这个孩子已经十三岁了。


    两年前被拐子拐过来的，年龄大总想着逃跑，然后被打断了腿。


    他家是农村的，爸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种地养猪辛苦一整年，也存不下多少钱。


    如果他的腿治不好，那他就是一个废人。


    他们村有个瘸子，只是一条腿瘸，就被家里人嫌弃得不行，说他白吃饭，养他不如养条狗。


    他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不想被亲人辱骂，也不想拖着这副残缺的身体回去给父母增加负担。


    “我可以靠乞讨养活我自己！”


    之后，不管工作人员怎么问，男孩儿都不愿意说出自己家的地址。


    除了他，还有几个根本不记得自己家的孩子，他们被拐过来的时候年龄还小，压根儿不记事儿。


    还有一个是被打成了傻子，除了傻笑啥也不会。


    而且这些孩子，还是那帮犯罪分子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人贩子拐到孩子，健康漂亮的卖了。


    歪瓜裂枣实在卖不出去的，就半卖半送给他们。


    由他们调教成乞丐扒手。


    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些小孩儿到底是从哪里拐来的，最终这些孩子的归宿只能是福利院。


    为了从犯人嘴里得出更多的信息，在分别审问过后，工作人员把这些人全部关到了一个房间里。


    而王秀莲成了众矢之的。


    “死老太婆你是卧底吧？”


    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把王秀莲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