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将他也推上风口浪尖
作品:《不是偏袒白月光?我嫁人王爷慌什么》 见陆晚姜一下又看出了她的心思,孙琴容准备端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垂眸,回了个笑。
“陆姑娘,我虽有这个念头,但我没有算计的意思。”
“我知道。”
“那你还应下我要离开?”
柳家出事一事,确实让孙琴容生了错愕,也越发对陆晚姜的存在起了思量。
她自然没打算去和陆晚姜争,但她的确想过,若陆晚姜不愿做王府妾室,最好的法子便是先引她离开。
这样北川王的心思便会一点点重新回拢,不会被旁的牵引,从而清醒地考虑同谁家联姻更合适。
届时一切落定,无论她孙家是否得势,她都可以再将人请回来,进王府或是重新生活,都随她自己的意思。
她还会对她补偿,只要她愿意,她会在后宅往来里替她撑腰,会一直同她交好,带她认识更多的贵女。
只是没承想那念头不过刚冒出个头,还没开始试探,便被陆晚姜察觉出来。
且她的反应,比她想的更加干脆利落。
“我确实有我的思量,但那位神医的事我没有骗你,我也真派了人去寻,你若不想离开上京也无妨,还是我刚刚说的,我同姑娘交好,自有几分真心在。”
“孙姑娘放心,我离开是自愿。”
陆晚姜面色平静地听完她的话,比划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若有那位神医的消息,请孙姑娘早些告诉我,我好早做准备,至于此事,既是提了,还望孙姑娘莫要让旁人知晓。”
这个旁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许久,孙琴容才点了点头。
“放心,此事说了对我没什么好处,我也怕被那位为难,只是,我确实佩服你。”
她轻笑摇头,缓缓开口:“明明跟着那位才是最稳当的事,他的身份,他的权势和手段,还有他府里的神医,都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庇佑,更别提眼下他对姑娘又多了些真心,这些旁人盼着的好事,姑娘竟然......”
孙琴容的话里多了些之前没有的感慨,像是真心在同她说体己话。
但这一次,陆晚姜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好事吗。
这样的“好事”,让她被欺辱被看轻,让她几度陷入危险之中,差点失去性命,还让她的弟弟如今躺在那生死未卜。
这样的“好事”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
当晚,一匹骏马直奔柳府。
几日未停的小厮下马时还喘着气,衣袍凌乱,面色惶恐,唇色发白。
但他不敢停下歇息,去到书房后,猛地朝着柳瑨商跪了下来。
瞧见来人的忐忑和狼狈,柳瑨商心里一沉。
“殷王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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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匍匐跪地,“殷王当场毁了书信,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柳瑨商脸色铁青,眉心紧拢,“快说!”
“殷王还说,当初他见大姑娘有几分姿色,才愿意花两分心思逗弄逗弄,但柳家竟敢耍他玩,若不是看在北川王的份上,柳家一边吊着他算计,一边使那下三滥的勾引手段,他早就灭了柳家......如今还想将别人不要的破烂丢去他殷王府,简直是找,找死......”
柳瑨商眼前一黑,随后怒意上涌,顺手拿起旁侧的杯子就砸了出去。
这一次的愤怒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甚,好像要见了血才能得上一丝安定。
杀意弥漫之际,外头又有小厮匆匆赶来。
“大少爷不好了,今日有人在柳家的地盘上闹事,管事失手打死了人,眼下那头已经闹了起来!”
“这么点小事也要来报?”
柳瑨商双目赤红,一字一句愤懑道:“拿银子去砸!之前如何处置眼下就如何处置!”
“可,可打死的好像不是普通百姓,那家人听着像有人在朝为官,好像还同殷王有关系......”
“砰”的一声,柳瑨商将眼前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
砚台发出沉闷声响,茶盏碎开一地。
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早在马场那件事之前,江行衍便已经发了难,所以殷王才会这般快知晓柳家处境,在这时候动手打压。
若是再想不出法子,他们柳家都得下狱!
柳瑨商不敢再等,他想起手中唯剩下的兵权,还有柳家曾经的功绩,脸色阴沉地起了身。
这一切都是因着他那个好妹妹!
既然如今她留的后路都已经被彻底堵死,那她也没有再留下的意义。
“去弄些药来。”
柳瑨商阴恻恻开口。
之前他想岔了,怕旁人盯上他心狠,说他推亲妹妹出去顶罪,可眼下他忽然反应过来,柳言心可以自己死。
待她因“悔悟”自尽后留下认罪书,他再自断臂膀将兵权还给陛下,自请离京,此事便还有喘息的余地。
想罢,柳瑨商阴狠面色缓了缓。
正往后头行去,小道上有丫鬟赶了过来。
“奴婢见过大少爷。”
来人低头道:“大姑娘像是后悔了,眼下正哭着求大少爷过去一趟,说她想到了法子能让北川王来见她,还说她已经知晓,如何能让北川王心软,请大少爷再给她一次机会。”
“后悔?”
柳瑨商轻嗤,下颌却因着怒意绷得很紧,甚是烦躁。
正逢梦娘又端了汤过来,熟悉的味道一下便让柳瑨商看了过去。
<span>记住本站:</span> “还好瞧见了爷,不然妾端着汤去书房,要同爷错过了。”
躁动在这味道下蹦跶地越发厉害,柳瑨商顾不上在外头,端来一口喝下。
脑子里有一瞬的平静,很快他又提起了步子。
如今江行衍已经同柳家翻了脸,再试一次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若最后的法子不通,柳言心“自尽”之时,还能以恩情回踩一脚,把江行衍也推上风口浪尖,替他们柳家分担一些不满。
倒也算是件好事。
-
而此时被提起的江行衍,此刻正默默跟在陆晚姜的马车之后。
他试图想同她见一面,可无论寒风如何吹动车帘,里头的人也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病了两日的人此刻眉眼带着疲惫,可病容依旧难掩他挺拔身姿,以及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强大和矜贵。
他拉了拉缰绳,让马靠近她马车一侧。
“陆晚姜,你见见我。”
沙哑的声音一开口便被风吹散。
男人低头,看着那道始终没有被掀开的车帘,眼尾一点点染上绯红,冷寂之下平添了几分妖艳。
“你怪我怨我是应当,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可回应他的只有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江行衍未停,只固执地看着那片车帘开口。
“我会想尽法子治你弟弟的病,我会替你去寻所有能治嗓子的药,陆晚姜,你别同我生气。”
马车忽然停下,江行衍黯淡的眸子陡然映出光影,可下一瞬,前头出现一道身影,朝着他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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