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读心女主她只想破财免灾

    漱玉台。


    “小姐……”知春坐着翻看石桌上的账册,突然扭头想对沈宝珍说明情况,见摇椅上的她阖着眼,忙噤声。


    “没睡。”沈宝珍语调慵懒。


    不远处放轻动作扎秋千的崔芙和宛梅,又窸窸窣窣起来。


    “小姐,近两月拨付给粥棚的钱接连缩减,寒冬腊月应该是越发多才是。”


    “为何?”


    知春看向崔芙。


    当初小姐将这事交给了她负责,究竟是什么原因,想来她最清楚不过。


    崔芙接收到信号,缓缓开口:“得小姐吩咐,奴婢与惜竹宛梅,第二日便将不再包揽宸幼局一应花费的事宜安排妥当。”


    “官署很快知晓,只得有所动作,与此同时,沈家于花子巷等多处施粥,前来领用者不乏宸幼局的孤寡、路边乞儿、贫苦之家……”


    “因施粥之事已有章程,只惜竹一人看顾即可,以便奴婢和宛梅随侍小姐身侧。”


    “至于花费为何逐月缩减,这都是惜竹的功劳。”


    说到关键,崔芙卖起了关子。


    “嗯,继续。”沈宝珍忽地睁开眼。


    鉴于惜竹只会埋头干事,不会邀功,崔芙用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叙述了她的所作所为。


    简而言之,绞尽脑汁为主家省钱。


    或许是,惜竹打记事起,家里就穷得叮当响,一个铜板要掰成两半花,最后还把她卖了。


    使得她在“节流”这方面,有着无师自通的惊人天赋。


    明明沈家不差钱,小姐又是大方的主,给的活动经费根本花不完。


    起初是施粥剩下的锅底,她当晚饭。


    宛梅发现,加入,崔芙被迫参与后,三人不够分,惜竹喝起了涮锅水。


    好说歹说,把人劝住了。


    改成出门不吃早饭,等粥煮好连带着午饭一起解决。


    宛梅有样学样,毕竟也是苦日子熬过来的。


    崔芙勉强撑了几天,饿得脑袋发懵,四肢打飘。


    忍无可忍,溜之大吉。


    为了不扎眼,还捎上了宛梅。


    就有了一开始说的,让惜竹独担重任。


    三人行,惜竹一心做好分内事;独当一面了,不免添加自己的想法。


    比如,每日煮粥的人手,怎么就不能是领粥的某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又比如,施粥是为了果腹,施米难道就不行了?


    劳力换取、以柴换米。


    再比如,攒有余粮心不慌,不就有精力谋生计?


    寒冬跑腿,腊月送炭。


    ……


    从被动等待赈济,到自给自足为长远计,崔芙没料到会是这个走向。


    【官署都想不到让宸幼局和宸济院运转起来,被一个小丫鬟做到了,啧啧啧。】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无底洞竟有填上的迹象,佩服。】


    “不错。”但她不需要省钱啊?!


    刚说完,惜竹就同流冬几人走了进来。


    发现沈宝珍等人都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衫。


    “惜竹,小姐夸你了。”看着她局促得手脚不知往哪放,崔芙噗呲乐了。


    “小姐知道你做的事了。”知春拿起一本账册。


    “小姐说,不错。”宛梅激动地对她说。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比我想得周全。”沈宝珍就事论事道:“该赏!”


    “惜竹做什么了?”


    “小姐都还没夸过我。”


    “快同我说说。”


    “发生什么事了?”


    状况外的流冬三人,围着惜竹宛梅叽叽喳喳。


    ……


    睡前,抚秋扭扭捏捏透露,源兴绸缎庄的刺绣师傅,屡次三番央她留下。


    “这是好事。”沈宝珍一喜。


    “小姐不要奴婢了?”只想凸显自己的一丢丢价值,并非请离的抚秋,委屈极了。


    “没有。”只是高兴你凭本事找到下家。


    【小姐骗人,明明就有。】


    沈宝珍心虚地偏头,假装要睡觉了。


    翌日。


    “小姐,莫声说奴婢可以出师了。”沉夏喜滋滋跑来。


    一早被找、要求对打的张武颔首,只觉下身不可言说的部位隐隐作痛。


    【个小灵活、心黑脚辣,再不让她出师,自己就要出事了。】


    “嗯?”沈宝珍不明所以。


    “小姐,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待沈宝珍细问。


    沉夏迫不及待提出想教惜竹、宛梅、芙蕖几手,不求她们保护小姐,但求不拖后腿。


    惜竹:好耶!


    宛梅:好耶!


    崔芙:拒绝?


    沉夏活动着手腕,咔咔作响:可以试试。


    【想跑?没门!趁机独占小姐的账,还没同你们算呢。】


    沈宝珍:……不是,怎么没完了。


    与此同时,苏州,巡抚衙门。


    四大家族并沈家夫妇,悲愤填膺地揭露这些年,江宁知府向他们索贿的经过。


    "大人明鉴!"


    ……


    吴瘸子、王麻子等贼寇,被先一步押送至此。


    从折返的张武等人言语中,探得周巡抚态度后,沈福达和岑内琇决定亲自跑一趟。


    稳妥起见,哦不,是为改变四大家族被清算的命运,夫妇俩诚邀他们一同前往。


    知晓爹爹娘亲与四大家族话事人在苏州忙,沈宝珍便派人,请留守金陵城中的谢谰语、伍珂玥、魏雅、万曦来温泉庄子,洗去冬日凝滞。


    “沈妹妹有这么一处温泉庄子,竟藏到现在才说。”


    “路途遥远,便是告知你们,也不见得来,省得费口舌了。”


    “现在我们不就来了?”谢谰语回。


    “花了小半个时辰,没有多远,马车上坐着也不颠簸。”伍珂玥附和。


    “那是因为修了路。”沈宝珍道。


    “修路?难不成是去岁我们各凑了五万两铺的路?”万曦抓住了重点。


    【言不妄发,行不躁进。沈宝珍真的变了许多,兄长怎么就不信?执着于娶官家女子,还说什么要为未来嫂子守身如玉,唉。】


    从崔芙心声,探得万家大少爷养着几个外室的沈宝珍:守身如玉?


    “这才是你邀我们来这一趟的缘由吧?”魏雅了然。


    “各家出了五万两,难道你们就不关心银子究竟花到哪去了?成效如何?”沈宝珍不答反问。


    谢谰语:【怎么可能不关心?我都好奇死了好嘛?都怕你们沈家将钱私吞了。】


    伍珂玥:【用不着我关心,爹娘比我还上心,大哥年关回来,还夸捐款架桥、铺路、建凉亭、挖陂塘这事干得好,尤其是看到我的名字连着伍氏家族,在路碑之首后。】


    魏雅:【可能不是自己的私房,哪怕是五万两,都没有什么感觉。如果说两万两,我肯定寝食难安,毕竟我真有这个数。不过,陈家那边居然来信赞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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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意外之喜。】


    万曦:【花五万两,就能笼络金陵学子心,很划算的一笔买卖。】


    四人心思各异,嘴上都说着相信沈家会把事情办妥。


    沈宝珍也不拆穿,将这笔款项的账册交由四人查阅,其中,详细记录了各项支出状况、建设成果以及余钱的安排。


    桥、路、凉亭、陂塘所铸石碑上,应沈宝珍强烈要求,由谢谰语四人轮居首位。


    希望在接下来的风波中,能因此发挥些许作用。


    *


    二月初六,惊蛰,春雷滚滚。


    宜用清香、艾草熏屋角,驱蛇虫,“打小人”。


    也是这日,金陵城,甚至江南官场进行了“大清洗”,揪出一连串的贪官污吏,连带着贿赂他们谋取私利的富户乡绅。


    四大家族赫然在列,念及主动坦白,于乡里修桥补路,惠泽一方,允捐粮以赎刑……


    “爹爹、娘亲,我们家也是捐粮吗?”沈宝珍松了一口气。


    比照梦中四大家族被连根拔起,这个结果跟没受罚一样。


    “我们家是真真正正被姚知府索贿,可不是主动行贿。”沈福达解释道。


    【想到这茬就觉得亏!大晟朝律令,居然有规定,索贿所得,一律没官,没收归国库,无权直接追回。】


    【原本还想着,把每一笔银子记录在册,等知府倒台就能如数拿回,权当让他暂存了,所以给出去时,没有太痛苦,这下好了,打水漂了。】


    【皇帝不是富有四海?还差这点?好没道理。】


    沈宝珍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岑内琇接着道:“古人云俭以养德,得亏守财有道,方能化险为夷。”


    【都不知道该说那几家走运,还是倒霉,摊上常平仓、广济仓被倒卖空了,获得捐粮赎刑,可要将江南各府亏空的粮仓填满,哪怕是金陵四大家族合力,也要伤筋动骨。】


    【如果没记错,好像还有禄米仓、转运仓,啧啧啧,这是摆明了趁火打劫啊,但也好过抄家下大狱。】


    【说起来,那几家是不是忘了什么,要不是乖宝心善,带着他们闺女建凉亭挖陂塘,哪有什么网开一面,直接抄家朝廷还更省事了。】


    沈宝珍豁然开朗。“爹爹娘亲,我明白了。”


    二人笑问:“乖宝明白什么了?”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也对。”


    【若不是乖宝捐了三十万两,朝廷或许也会将沈家纳入捐粮赎刑行列,才不会管有心还是无意,只要涉案,通通惩处,毕竟这么大一个窟窿,总得多找些冤大头来填。】


    【还有就是江南一带贪官污吏、富户乡绅名下的产业、良田,虽说充公了,但也是能买卖的,曾被迫害的那些人,无疑是最有资格接手的存在。】


    【金陵“姚知府”名下的生意、田地,沈家享有优先权,但只要了米行,青楼、赌庄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田地拿下太扎眼,也没要。】


    【反正别处多的是,受害方有想法没本钱,沈家有本钱不想露头,双方一拍即合,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合作共赢,今年指定能多收三成分红。】


    “很多吗?”见沈福达只是想想,就红光满面,沈宝珍莫名生出一丝紧张。


    “不多。”他都不好意思说数。


    主要还是躺着就进账的感觉,让人不可自拔。


    “那就好。”沈宝珍呼吸变得顺畅。


    沈福达和岑内琇:???


    乖宝这模样,怎么像是在庆幸赚得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