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科VIP室，夏乐忍不住阿嚏一声，惊到隔壁沙发上的大爷。


    大爷正闭目养神，悠悠开口道：“小伙子，有人在想你。”


    夏乐没听懂，以为自己打扰到大爷，开口说抱歉，接着又是一声阿嚏。


    他匆匆起身，朝着大爷鞠躬，并快步走向室外。


    大爷抬起一条腿拦住他。


    因为这条腿，夏乐差点绊倒。


    但大爷及时抓住他后背的衣服，扶住他，另一只手盘着两颗油亮的核桃。


    “谢谢。”估计是盘核桃太无聊，大爷想找人打发时间，夏乐并未生气。


    大爷也是一点不客气，说是不用谢，叫夏乐坐。


    整个男科VIP室，只有夏乐和大爷。


    夏乐吸橙汁，大爷盘核桃。


    吸管的吸溜声和核桃的摩擦声此起彼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夏乐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沙发。


    大爷收好腿，缓缓睁眼，又抖了抖绸子布料的衣袖，接着说：“打一个喷嚏，有人在想你，打俩，有人在念你。”


    “那打仨呢？”夏乐问。


    大爷：“你又没打仨。”


    “如果我打了。”


    “你感冒了。”


    “……”


    好幽默的大爷，夏乐配合大爷一笑。


    “那打四个，是不是重感冒。”


    “是有人既在想你，也在念你。”


    这天属实没法聊下去，夏乐根本不擅长神吹鬼吹。


    大爷卷起衣袖，跟他说要掐指一算。


    夏乐勉为其难地点头，“您算。”


    大爷见他一脸不信，哼了一声，“你以为大爷没事找事，告诉你，大爷还没神经到那种程度，大爷只是看你面相白净粉红，眼波荡漾，算出你近来有桃花。”


    “桃花？”夏乐小幅度眨了眨眼睛。


    大爷掐完左手掐右手，十个指头来回掐了好几轮，“错不了，你还没满十八吧。”


    夏乐惊了。


    他没有告诉大爷年龄，听起来大爷是个神算子！


    “你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又有些本事，桃花泛滥很正常嘛。”


    夏乐：“。”


    泛滥？


    他跟大爷继续聊天，休息室突然进来一名护士。


    护士道：“王大爷，您可叫我好找，这里是男科，不是精神科，您老又走错了。”


    夏乐当即一滞。


    啥？


    大爷啥科的？


    ……


    休息室的门第二次被推开，夏乐打了第三个和第四个喷嚏。


    好灵！


    以为是大爷回头来找他，抬头一看——


    是张德帅！


    张德帅一手撑着腰，一手撑在休息室的门上，背着一个大背包，头上冒着层层密汗，像是跑了场马拉松，大喘吁吁地看着夏乐。


    “可让哥好找，哥总算找到你，不用再跑了，乐。”


    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夏乐赶紧上前。


    “张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张德帅嗓子干得快冒火，见夏乐手上还有小半瓶橙汁，抓过来咕噜噜喝个底朝天。


    喝完才续道：“冷魅大魔头呢，把他给我叫、叫出来。”


    夏乐问：“你找柏会有事？”


    “柏会？”张德帅愣了一下，“乐，你竟然叫他这么亲热？”


    “没有，哪有。”


    “有。”


    张德帅闷哼一声。


    夏乐滑滑嗓，垂下头去。


    之后张德帅说了两个字，心中怒火是夏乐不用问就能感受到的。


    “报仇。”他说。


    张哥牙齿咯咯的声音，夏乐听见了。


    ……


    时间倒退二十二个小时，昨晚九点，张德帅按照约定，开车前往冷魅基地接应夏乐。


    谁知道，基地竟然在鸡圈里。


    夏乐：“等等，什么鸡圈。”


    张德帅扬手“嗐”道：“爱斯基摩庄园，鸡圈比较顺口。”


    夏乐：“……您继续。”


    爱斯基摩庄园是私人地界，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勤，张德帅一到庄园大门停车，保安就带着帽子叔叔过来，说是要带他去派出所问话。


    后来张德帅才知道，那里面前段时间遭了贼，他是被当成了贼！


    张德帅解释整整一个晚上，各种自证，最终洗脱嫌疑，结果一大早，庄园主人打给派出所，说昨晚抓错人，是场误会，小偷另有其人，已经在送往派出所的路上。


    给张德帅气得，当即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夏乐疑惑，“这跟柏会、哦不、柏宴有什么关系。”


    张德帅哼笑，又一次咬牙切齿，“当然有关系，因为庄园的主人，姓柏。”


    夏乐：“……”


    张德帅费了八大姑九大姨的关系，终于查出，爱斯基摩庄园产权人，姓柏名宴。


    他坐在派出所的大厅回想这事，越想越不对劲。


    “乐，你知道柏鸡为什么把我弄派出所吗。”


    “柏鸡？”夏乐瞪大眼。


    “对啊，住鸡圈里不叫柏鸡叫啥，难道叫狗？”


    夏乐：“。”


    “狗也行。”张德帅说，“那就叫柏狗，柏狗要把我支开，阻止我去基地救你。”


    “可是……柏宴怎么知道我俩的关系，你前脚到大门，后脚就……”


    张德帅啧啧摇头，“你看，这就是他的恐怖之处，他知道你要跑，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有他的手段，之前你不是给我打电话吗。”


    夏乐：“呃……”


    “那会我就在派出所，给柏狗打电话，如果他承认绑走你，我立马报警。”


    当时张德帅开着录音和扬声器，当帽子叔叔面大声质问柏宴——


    “你把夏乐绑走的目的是什么，给老子从实招来。”


    夏乐惊道：“你跟柏宴称老子？”


    “对啊。”张德帅扬扬下巴，“为你，我怕谁？我还叫柏狗出来会会，别缩在破鸡圈里当鸡崽子，结果他不敢，跟我说他在医院，我问他哪家医院，他叫我猜。”


    “——你看他连哪家医院都不敢告诉我，就只敢报警，你说他是不是怂？是不是狗？这怂狗，害得老子把雾都市所有医院跑了个遍，最终才找到这里。怂狗！”


    “……”


    一席话，夏乐无言沉默。


    怂，柏会肯定是不怂的，他之所以不告诉张哥具体医院，摆明是在玩张哥。


    张哥这人别看四肢健硕，思想极其简单，做事全凭一股冲劲，要真和柏会见面，吃亏的不一定是柏会，但张哥肯定讨不到便宜。


    于是想了想，夏乐说：“张哥，柏宴不在医院，他骗了你，我是一个人来看男科。”


    张德帅突然木讷：“……你、一个人、看男科？”


    “——乐，你从不撒谎的喔。”


    ……


    张德帅死活不相信，夏乐会来看男科。


    “到底什么问题，你跟哥老实说，哥一定救你。”


    是，会救会救。


    张德帅对夏乐好，夏乐一直都知道。


    但时间来不及了，再不走，等柏会取完精回来，他俩一见面，事情又不知道朝什么方向跑。


    他只好推壤张德帅，先带他离开。


    张德帅急得哦，走三步停两步，“到底什么病，为什么来看男科，你跟我说啊，乐！”


    “谁跟你说夏乐看男科。”


    刚出VIP室，夏乐迎头撞上柏宴。


    与此同时，张德帅也愣住。


    柏宴抱臂看着二人，手上还有两支蓝色的百合。


    他轻轻勾唇，“这谁啊，夏乐，不介绍一下吗。”


    “……”


    自古老话说得好，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夏乐怕张德帅撞见柏会，偏偏就这么巧，撞上了。


    撞上后，柏会还叫他介绍一下，夏乐只好斟酌着说：“张、张哥，这是我家会长，姓柏名宴，柏宴。”


    柏宴“嗯”一声，满意。


    他把手中两支蓝色百合递给夏乐，“路上捡的，替会长拿一下。”


    夏乐看着斯文的柏会，一边滑嗓，一边抖抖抖接过百合，“会长，这位是我朋……”


    “闻闻看，花香吗。”柏宴微笑。


    夏乐一脸懵，他还没介绍完呢，就被柏会打断。


    柏宴：“闻闻嘛，很香的。”


    夏乐埋头闻了闻，是挺香。


    张德帅受不了了，叫嚣道：“妈的，什么破花，直说吧，我，夏乐的青梅竹马，柏狗是吧，咱们是不是有笔账还没算。”


    看吧，夏乐就知道，事情会朝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柏宴终于正眼看张德帅，“青梅竹马是吗？”


    直接无视了张德帅口中的“账”。


    张德帅“昂”一声，下巴刚抬，柏宴又轻蔑瞥过他。


    “没问你，我问夏乐。”


    顿时，张德帅如同吞了一个玉米芯子，操。


    “乐，你大声告诉他，大声点，我是你的谁，是不是你的竹马。”


    张德帅抬起下巴示意夏乐。


    夏乐“嗯”一声。


    张德帅笑了，“看见没柏狗，我们是青梅竹马，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柏宴开口即冷。


    夏乐感觉不对劲，柏会开始取眼镜了。


    上次取眼镜还是他骂柏会倚老卖老，之后就被柏会绑了。


    张德帅一而再再而三骂柏会柏狗，柏会依旧保持礼貌与优雅。


    可下一秒优不优雅，礼不礼貌，夏乐不敢保证，也不知道柏会接下来会做什么。


    只知道柏会脸色开始结冰，凛人之气渐渐显露，夏乐感觉到森森寒气，逐渐爆发，快要爆发……


    他一步站到柏会跟前，抬起脸，双手抓住柏会衣角。


    看着柏会眼睛，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的夏乐有着无比坚定的决心，就是不能闹起来。


    柏会与他对视，他的瞳孔漾着澄澈的秋水。


    一秒。


    两秒。


    三秒。


    柏宴浅浅一笑。


    即便夏乐一句话没说，柏宴已经心领神会。


    他在求他，用他最柔软的眼神求他，求他不要跟他的“青梅竹马”计较。


    这样软软萌萌拉住他衣角的夏乐，柏宴心脏生起了刺激。


    他想起蓉姨说的话，用柏宴这个人，回以他的触碰。


    “柏宴”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这一刻的夏乐。


    不计较。


    也不是不可以。


    “乐乐，我去里面等你。”浅笑微漾，柏宴抓了抓夏乐发顶，重新戴上金丝边框眼镜，转身进了VIP室。


    这一刻，夏乐知道他赌赢了。


    赌那个他只认识三天，看似很不好相处，却处处放弃为难他的柏会。


    柏会不坏，夏乐知道。


    处理完柏会，夏乐松口气，回头处理张哥这边。


    张德帅：“不是，你叫我们乐……乐乐？请问，熟吗你就这么叫。”


    边喊边要扔了包冲进去。


    夏乐直接拽住他的大背包，“张哥，熟不熟的，我跟他已经很熟了。”


    张德帅回头：“？”


    “……你说什么？你跟他很熟了？？？”


    -


    尽管夏乐跟张德帅解释，他和柏宴怎么相遇，那场绑是因为什么，之后又是怎么来的医院，张德帅依旧不相信——


    他妈的才认识三天，怎么就熟了？？


    “乐，你要是被他威胁，眨眨眼，哥救你。”张德帅咬牙攥拳，一副要跟VIP室里面的人拼了的样子。


    夏乐立马拦着。


    “没有，没有威胁，是我自己答应留下，为期两个月。”


    “多久？两个月？”张德帅看不懂了。


    要知道，张德帅从老家搬到城里后，三番五次邀请夏乐过来小住，哪怕过个周末也好，夏乐都是拒绝，一次没来过。


    现在是怎么了？


    柏狗绑了他，他反而要留下陪两个月？


    “乐，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张德帅此刻很平静。


    死一般的平静。


    ……


    能说出夏乐喜欢柏宴，张德帅不是无凭无据，随口一说。


    早在张德帅念初中时，无意看见八岁的夏乐对着他的小树洞许愿——


    “哥哥为乐乐白发又多了一根，乐乐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不要哥哥操心，如果哥哥还要操心，那就祝自己能遇到像哥哥那样的另一半，这样哥哥就可以少为乐乐操心，不，是一点不要操心，他会很放心的。”


    乐乐口中的哥哥是夏天。


    夏天接走夏乐时，张德帅还为此哭过。


    自此他便记住了，乐乐想要一个和夏天一样的另一半。


    他开始任由自己对夏乐的好多一点，任由自己的心向夏乐靠近一点。


    只不过张德帅小心翼翼，不敢伸张。


    他一边努力让自己成为可以媲美夏天的人，一边悄悄等夏乐长大。


    可等着等着，张德帅怎么等来天大的危机？


    夏乐喜欢上了别人？


    犹如一记重磅炸.弹。


    夏乐也同时被张哥的话惊了一跳。


    他、喜欢上了、柏会！


    ……


    张德帅深呼吸，生无可恋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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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夏乐，等夏乐回答。


    如果夏乐说，他只是喜欢柏狗那张脸，张德帅二话不说，出门左转去整容医院。


    给自己也整成柏狗一模一样的脸！


    可等了小一会儿，夏乐没出声，表情也越加心虚，越加不敢直视他，目光不知所措地往脚尖上游走。


    张德帅便知道答案，心中酸水泛滥，一个劲往嗓子眼冲。


    “乐，你真喜欢上他了。”


    “可能吧。”夏乐还在脑海里搜寻答案，好半天才回答，“我觉得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看见就忍不住多看两眼，甚至会……”


    没等夏乐说完，张德帅猛地朝电梯方向走。


    夏乐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去。”


    张德帅眼中噙着泪花，一点不想回头，“整容去，整得比柏狗的脸还精致。”


    夏乐缓缓睁大眼，“你疯了吧张哥，我喜欢柏会脸你就要去整容，那我要喜欢王大妈家的狗，难道你也打算……”


    整容成狗的样子吗，夏乐咽了回去。


    张德帅生硬地转回头，看着夏乐，喉结不住滑动，滑动。


    突然，他绷不住地哭了，“乐，你好伤哥的心，你知不知道。”


    “……”


    呃、夏乐被张哥的脆弱惹笑。


    别看张哥成天大大咧咧，嘴毒得要死，武力值也爆棚的样子，但实际，他是一个内心很敏感，也十分缺爱的人。


    这一点，夏乐小时候就发现了。


    张德帅的父母是做餐饮生意，早些年需要早起摆摊，没时间管教张德帅，平时，张德帅跟奶奶生活在老家。


    由于父母回来得少，奶奶也管不住张德帅，张德帅就特爱惹事，性格脾气都很暴躁。


    很多小伙伴总被张德帅欺负，他们都巨怕跟张德帅玩，张德帅就吓唬他们。


    直到有一天，张德帅欺负人，被他爹妈吊起来打，整个院子的小伙伴都来看张德帅笑话。


    人群中，夏乐走了出来。


    夏乐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嘲笑张德帅，骂张德帅活该，而是走到张德帅面前，扯出校服最干净的一角，替张德帅擦眼泪。


    夏乐一边擦一边说：“要是你觉得没人玩很孤单，就来三单元1-1找我，我跟你玩，这样你就不用挨家长的打啦。”


    那一刻，夏乐深深烙在了张德帅脑子里。


    张德帅一到放学时间，首先不是回家，而是往三单元的1-1跑。


    夏乐也知道张德帅本质不坏，只是内心缺爱，渴望引起爸爸妈妈的关注。


    他曾经跟张德帅说：“张哥有爸爸妈妈真好，我很羡慕，你不要再惹他们生气了。”


    自那以后，张德帅再也没惹过事。


    “好了啦，别哭好吗，我知道张哥是担心我，害怕我被骗，所以才亲自跑到医院来找我，实话说，乐乐特别感动，外加感谢。”夏乐一边顺张德帅的背，一边想着法地安抚张德帅。


    张德帅哽咽得更凶，“知道你还喜欢他，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好东西，BCB的毒蝎，随时可以咬你一口，你还离他这么近，如果只是喜欢他的脸也就罢了，万一……”


    “嗯？”夏乐歪起头来看张德帅，“万一什么。”


    “万一你要是喜欢那条狗的狗身怎么办。”张德帅眼眶噙着泪点子。


    夏乐没忍住，更觉好笑了，“你是担心，我喜欢上他的人，然后被他骗？”


    张德帅快速抹了把泪。


    夏乐：“放心吧，我不喜欢他的人，我只是喜欢他的颜，他长得好看，喜欢他脸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这是正常的，不会被他怎么样。”


    不想听夏乐说他喜欢柏狗的任何一点，一听到，张德帅的心就作死了般疼。


    他再也站不住了，扶着过道的长椅子，一头扎在椅子上。


    他不能哭，他要做像夏天那样坚强的男人。


    哭！也要背着夏乐哭！


    于是他埋住头，双手蒙脸，嘴唇咬破皮也没掩住那一丢丢啜泣声，“长得好看，所以你喜欢，很正常，正常吗？”


    “你也帅啊，张德帅，长得帅，叔叔阿姨给你取这名是应景的。”


    “……”


    张德帅卡了一下，“不是，我说的是，柏狗都绑架你了，你还喜欢他，乐，这个正常吗，显然不正常啊！”


    夏乐哭笑不得，“是，是不正常，所以我以前狠狠骂过他，后来我发现，他人其实不坏，应该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我就突然对他有了兴趣。再说，他也没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想再看看。”


    “你着魔了，他绑你，你还为他洗白。”


    “哪有替他洗白，两个月后联赛结束，我真的会离开，只是不是现在，我答应了要陪他看病，就要说话算话对不对。”


    “等等，你说他病了？”张德帅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四周扫视一圈，“什么病，该不会看男科的不是你，是他？”


    夏乐深吸一口气，不怪自己嘴上没把门，要怪就怪张哥太聪明。


    “没有喔，我什么都没说喔。”


    “屁嘞。”张德帅一下坐直身体，也不哭了，下巴往男科诊室四个大字抬了抬，“我知道，他肯定是那种病，网上一直传他跟富婆一夜三次，就这？来做保养？”


    夏乐：“……”佩服张哥的思维发散。


    “不是你说的那个病。”


    “不是你还护着他，他哪里好了。”张德帅又指了指VIP室。


    夏乐强硬地将他指柏宴的手拉下来，“不是护，我只是不希望你这样说他，哪怕是陌生人。”


    张德帅又一次感受到危机。


    夏乐从小喜欢好看的东西，他知道啊，所以即便自己没控制住体重，飙升到两百斤，也依旧注意形象。


    张德帅的衣品和气质从来没差过，喜欢他的小女生能从这里排到那里。


    结果夏乐一次也没说过他好看。


    现在好了，柏狗一张脸打败他，都来看男科了，显然得了什么不好的病，竟然也可以打败他。张德帅实在想不通，柏狗有什么歪门邪道的魅力。


    除非，他给夏乐下了迷魂药。


    张德帅不能任由情况朝这种方向发展，于是舔了舔唇，他说：“乐，我喜欢你。”


    “啥？！”夏乐没听清。


    张德帅：“我说，我喜欢你。”


    夏乐鼓大双眼盯着张德帅。


    “哇哦，真深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柏宴半阖着眼，嘴角微扬，慵懒地倚在VIP室的门口看着他俩。


    夏乐看向柏会，羞得一张脸通红。


    就在不知所措时，柏会走到他和张德帅的中间，说了句也让夏乐瞠目结舌的话。


    “乐，我喜欢你，比他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