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合一】
作品:《被迫在豪门公会当团宠》 张德帅脸色铁青,人和头发直接炸开。
他抬手指着柏宴,除了指头明显的晃动外,声线也飙出了针尖的细度。
“你你你,你不是直男吗,在这捣什么乱!”
夏乐僵硬地跟着点头。
对啊,不是直男吗,这话出了口,柏会以后还怎么相亲。
柏宴一笑,摇摇头,“直男看多直,三天前遇到夏乐开始,我弯了行不行。”
说得那般自然,神情那般无所谓。
张德帅骂了:“你个混蛋!”
这在张德帅眼里,柏狗肯定对夏乐做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昨天在电话里说好要走,过了一晚,嘿,夏乐不走了,柏狗表白了。
“老实交代,你对夏乐做了什么。”
张德帅上前一步,试图揪起混蛋的衣领,对方要说错一个字,他立马拳脚伺候。
可惜,柏宴微微一侧身,张德帅扑了空。
“我能对他做什么,你思维发散可真厉害。”柏宴双唇微勾,悠悠转身,“我们不过一见钟情,暗生情愫。”
“什么。”
张德帅身体僵硬,表情更像灌了千斤铁水。
夏乐张大嘴,呛咳起来。
“看看看,乐乐本就脸皮薄,不好意思,你这一问,看把我家亲爱的给吓呛……”
柏宴单肩撞开张德帅,走到夏乐身边,贴心将咳嗽的夏乐圈在臂弯里,温柔替他顺背。
熟稔程度跟上午在会所包间一样,无一丝做作。
张德帅牙齿咯吱作响,“这就是你绑他的目的。”
“没这么复杂。”柏宴眼尾轻挑,“也别总说‘绑’,我和乐乐的缘分到了,自然能一见钟情。乐乐之前有跟你透露过,十亿签约金签他做冷魅总指挥,要说我对他没那个意思,又怎么舍得拿出十亿家当。既然我拿了,就说明我认定了他,他不愿意跟你走,也说明他认定了我。”
“——十个亿,是我给夏乐的成年礼物,也是我柏宴的重金嫁妆。”
打死张德帅也想不到,跟富婆传绯闻的柏狗竟然会出这么一招给自己洗白。
他顶多以为柏狗在利用夏乐为他的事业卖命,夏乐不走是因为这张脸,被迷住了才为柏狗卖命。
可怎么也想不到,柏狗对夏乐竟然有感情企图!
而夏乐也……
“我不信。”张德帅嗤笑起来,“我管你直的弯的,夏乐就不是那种肤浅的人,钱对他来说,是一坨屎。”
“那是对你来说。”柏宴蕴着无所谓的笑,又紧了紧臂弯里的夏乐,“对乐乐来说,钱是我的嫁妆,意义不一样。我跟乐乐已经商定,四天后他的十八岁生日,我们正式宣布在一起。”
“——对吗宝贝。”说着,柏宴双目含情地低头注视夏乐。
夏乐已经大脑宕机,除了迟缓点头,他愣愣告诉自己,柏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编造,都是用来骗张德帅,目的只是帮他拒绝他不好拒绝的张哥。
他不能入戏,一定不能。
“是,是这样,嗯。”
夏乐有些结巴,看着柏会看他的眼神,一言一句,一声一调,一颦一举,都太过自然,好像他俩要宣布在一起是真的,真情侣那般对视,完全挑不出丁点破绽。
柏会太能演戏,夏乐迷糊了,也醉了。
就在张德帅嚷嚷,不相信这一切,嚷嚷,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夏乐时,柏宴更加亲密地搂紧夏乐。
他邀请张德帅四天后来冷魅,为他们的在一起做见证,他勾起的莞尔是击溃张德帅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利器。
张德帅半哭半笑起来,用衣袖横着抹了把鼻涕,“好,你别高兴太早,要是我发现你跟富婆再有什么离谱绯闻,一定饶不了你。”
他是对着柏宴说的。
放完狠话,张德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夏乐这时回过神来,问张德帅要去哪。
张德帅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哥走了,哥祝你幸福。”他说。
夏乐脚尖往前微移一步,“我是问,你现在回家吗。”
张德帅自嘲地笑了笑,“回什么家,我去泡菜国整容。”
“?”
夏乐是真相信张德帅能做出这种幼稚行为。
张德帅一侧头,“乐,你别劝我,放心,我不会整成柏狗的样子,因为我会整得比柏狗更好看,就这样,走了。”
夏乐就:“……不是,你等等,你先回家啊。”
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夏乐看着张德帅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也没转身露过正脸。
在张德帅离开后,柏宴已经回到VIP室的沙发座位上等夏乐,手里正翻阅一本杂志。
见夏乐耷拉着头进来,他盯了一秒,随即垂眸将杂志翻到另外一页。
“垂头丧气的,精气神掉了?”
夏乐走近柏会,走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右手托起腮叹气,“不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噢?”柏宴放下杂志,将镜框下移一寸,“既然难过,刚才为什么不接受。”
“——你要接受,我可以送你们一份大礼。”说完柏宴随意一笑。
夏乐却突然抓住他手腕,一脸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谢谢柏会,非常感谢,替我拒绝了不知道怎么拒绝的……表白。”
柏宴微而一愣,视线下落在他被握的手腕上。
“不客气,上午你帮我解决了宁可儿,下午我帮你是应该的,朋友嘛,互帮互助。”
夏乐心下猛沉。
“朋友”两个字从柏会嘴里说出来,他忽然没接得住招。
又想起柏会第一天出现在网吧,口中也是说的“交朋友”,不过那会儿,夏乐并不认为,柏会说的交朋友是真心话。
而现在,不一样了。
柏会的眼神里没有虚假信号,微笑也不像一个假人。
他让他感觉到了真诚。
夏乐托着腮,看着柏会,看着看着,看笑了。
柏宴见夏乐笑了足足一分钟,还在笑。
他忍不了了,问:“你笑什么。”
夏乐笑着摇头。
“那又想什么。”
夏乐猛然回神,“噢,没有。”
“——我在想,柏会怎么看出来,我刚才是想拒绝张哥的。”
此刻的夏乐无比心虚,刚才的一分钟,他将柏会放在脑子里建模,微笑的,喝醉的,甚至洗澡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凝视了一遍。
妈呀,夏乐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心脏”!
他埋下头去。
柏宴小声骂他“傻子”,又挑起眉梢说:“姓张的不适合你。”
说完收回视线,继续翻阅杂志。
夏乐怔了一下,“不适合我?哪里不适合我。”
“鲁莽,什么也没准备好就跟你表白,你跟了他也是一堆麻烦。”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想接受?”
“唔。”夏乐猛猛甩头,试图甩掉脑子里的建模。
柏宴皱皱眉,停下翻阅的动作,一脸正色地看着他。
“首先,那小子有没有问过他父母,能不能接受你俩谈恋爱,其次,他有没有跟你提前打心理预防针,顾及你的感受。”
夏乐一一摇头。
柏宴:“都没有,就冒昧向你表白,这种缺乏理智和脑子的男人,有什么能力照顾你,将来要是遇到点极端的流言蜚语,又拿什么保护你和他自己,身材和拳头吗。”
柏宴嘲弄勾勾唇,“——不自量力。”
哇塞,柏会好会分析,该说不说,全在点上了,这么为他着想,夏乐很星星眼崇拜。
的确是张德帅的表白很突然,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想到了拒绝和不知道怎么拒绝。
但自己并没想那么远。
什么流言蜚语,什么要张哥照顾保护。
没有。
只想拒绝。
“你太厉害了,我的柏大会长。”夏乐笑夸。
柏宴眼尾上挑,“是吗,你当时不也在犹豫怎么拒绝他。”
“我犹豫你也能看出来?柏会,难怪你在外盟赛上能一挑八大联盟,心思真的好细腻,不仅实操厉害,心理战术更是牛到无人能及。”
柏宴:?
扯哪去了。
“你小子,嘴怎么变这么甜,一挑八大联盟那是过去的事,自从被禁赛,我已经很久没上外盟赛。”柏宴嘴角微微画了个弧度。
夏乐则扯着太阳花似的笑,“外盟赛今年肯定能上,今年有我,六个团总指挥,今年我陪你上。”
柏宴心尖陡然一股暖流,和潜藏的一池子冷水冲撞,撞出一圈涟漪。
他凝噎五秒,“……你陪我上。”
“嗯啊。”夏乐哐哐点头。
柏宴不知怎么的,心里毫无设防的甜滋滋。
“行。”柏宴一笑。
这是他第二次出现在面对夏乐时的卡顿反应,有些不适应,想起身出去抽根烟,“那我先……”
但夏乐还抓着他的手。
“你、先松一下。”柏宴微微滚动喉结,对夏乐笑笑。
夏乐这才注意到,自己双手还抓着柏会的手腕。
“不好意思。”他松开柏会,重新埋下头去。
柏宴微不可查地紧了口呼吸,算了,不抽了。
他又看着夏乐,盯着他,心里有种很想治治夏乐老是低头的冲动。
“抬头我看看。”
夏乐“唔唔”摇头。
“低头对颈椎不好。”
夏乐还是不抬。
不得不说,这个反应耐看,看得柏宴心痒。
心里面那股瘾——
呼。
压下去。
他站起身,故作轻松地将杂志从夏乐眼前一晃而过,“好吧,我只是放一下杂志,又没想说你什么,不用老跟我这么客气。”
说着,柏宴将杂志放回阅读区的书架上,之后重新坐了回来。
见夏乐还是闷着头不语,他只好拿出狠招,解开袖扣,将手腕重新搭在两人间的沙发扶手上。
“别低头找钱了,抓吧,你要是喜欢抓我手腕,随意点,我借给你抓。”
夏乐:!
柏宴:“只不过要轻点噢,我怕疼。”
看看,这话说得,柏宴自己听着都觉得很装很茶。
但饶有兴致。
在遇到夏乐后,这种兴致变得越发浓郁。
他看着夏乐,夏乐看着他。
夏乐脑子刚才甩掉的建模重新塑在一起,交替在脑内跟他说——
抓啊,抓手。
别抓。
轻点,怕疼。
这……这……
一张脸被脑内的声音羞得爆红。
-
夏乐找了一些扭转尴尬的说辞。
“不、不抓了,我们不是在说,张哥表白的事吗。”
柏宴:“嗯啊。”
“我不喜欢他,早点说清的好,不是吗。”
柏宴:“嗯啊。”
“不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坦诚告之,你说对吧。”
柏宴:“嗯啊。”
“所以我……”
夏乐一旦紧张起来,一双手十分想抓东西。
但他不能去抓柏会的手腕。
视线左右巡了一圈,瞄准放在扶手旁边的那两朵百合,拿起来攥在手心里。
接着说:“所以我第一次面对表白,脸红也是正常的对吧。”
柏宴:“嗯,没毛病,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早知道你是以这种方式帮我,我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拒绝,而不是麻烦你。”
说完,夏乐猛一抬头盯着柏宴。
即便脸红,他也不能胆怯。
要死死地盯着。
柏宴打量这一盯,五指有节奏地敲击沙发扶手,有点摸不准,单纯小白兔的技能值点满了?
“原来……我们乐乐这么勇敢,竟然可以自己解决不喜欢的表白。”
我们乐乐?
夏乐瞪大瞳孔,瞪了两秒钟。
立刻又心虚地低下头去。
这不是演戏吧。
“是啊,我其实可以自己拒绝,现在你帮了我,跟张哥这么一说,你以后还怎么和女孩子相亲,要是相对眼,你的婚是结还是不结。你不知道张哥这人,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你还跟别人结婚的话,他大概率会对你动手的。”
“听起来,你在担心我被你竹马揍?”柏宴散漫一笑,“还是在担心我以后跟别人结婚。”
“我担心……演都演了,这个重要吗。”夏乐嘴里嘟囔,手里一直抓巴抓巴。
柏宴越来越压不住嘴角,看夏乐快要把花梗子捏爆,他才说:“要不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下次你要再遇上人跟你表白,你冲我眨左眼,我就明白,你不喜欢,我立刻站出来救你。”
“——我呢,以后要有推不掉的相亲项目,你也救我。”
“怎么救。”夏乐还是不敢直视柏会。
柏会倒一点点靠近他,俯低声在他耳边轻说:“就……你演我亲爱的,我演你亲爱的。”
“什么?亲爱……的!”
“诶。”
夏乐猛一抬头,柏会那张几度摄他心魂的脸正莞尔凝视着他。
近在咫尺。
-
夏乐想说,他不可能再遇到有人向他表白,除了张德帅,他没有别的朋友。
结果,VIP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那位大爷……他又来了。
大爷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小伙子,你还在呐,我们继续聊……”
“——唷,这不桃花呢嘛,我替你算得准咯。”
他视线落向坐着的柏宴,悠悠打量:“这朵桃花好看呐。”
夏乐:。
抓住柏会的手,不顾柏会将要开什么口,死拖硬拖加强拖,拖住柏会就往外拽。
“柏会,走,我们赶紧走。”
大爷伸手挽留,“诶,怎么要走,坐下聊聊嘛,我看这朵和你蛮配的。”
夏乐回也不敢回应,只“嗯嗯嗯”示意大爷,他忙,他要走了,下次聊。
然后拽着向大爷微笑的柏会,紧着步子出了VIP室。
大爷跟着追出来。
夏乐电梯也不等了,转头走安全通道。
三步并作两步,一路直奔医院大门。
柏宴从始至终没问夏乐拽他出来的理由,只是跟着夏乐的小碎步下楼梯。
等到了医院大门,夏乐气喘吁吁停下,抬头见柏会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头发零碎散在这张脸上。
呃……呃……
要不要说对不起。
柏会吹了下脸上的发丝,打断他,“弟弟,体力蛮好的,四楼跑下来,只要了半分钟。”
夏乐:“……”
“噗”地一下笑出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踮起脚尖给柏会打理脸上的发丝,将它们通通别在耳后。
柏宴这才问他:“大爷是你什么人,他说什么桃花,什么般配。”
夏乐:“这个……那个……就……春天里的桃花……和春天很般配。”
“什么鬼东西。”
“柏会!”夏乐突然抓住柏宴的右手,把柏宴给吓一跳。
夏乐说:“我答应你,答应你刚才说的交易,只要以后我被谁表白,你就演我亲爱的,反之,我演你亲爱的,互帮互助,和平共处。”
不知道为什么,不做作的夏乐做作起来,柏宴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抽出手,也做作地“咦”一声,“答应就答应,干嘛这么矫情。”
“——还有,桃花到底什么鬼东西。”
……
夏乐肯定不会告诉柏会,桃花说的是情缘,般配指的他和柏会般配。
他灵机一动,编造说:“大爷是色盲,桃花,指的是——呐,这个。”
柏宴之前在医院捡的,让夏乐帮忙拿一下的蓝色百合花。
“你当我瞎呢,还是当我蠢。”柏宴瞥了眼百合,“蓝色看成红色,我算你说得通,百合看成桃花,夏乐,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胡扯。”
“……”
“还有。”柏宴似是气笑,“我送你的百合,看看花梗,被你捏成什么样子。”
夏乐低头一看,哎哟,花梗子都被他捏爆皮嘞。
“算了。”柏宴收回手,插进兜里,“送你的花,死在你手里是它的命,不用跟我道歉了,跟花倒吧。”
“是是是,应该跟花道歉,把它捏——”
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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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乐抬头,“你说……这花是你送我的,不是叫我帮你拿一下?”
柏宴轻“呵”,低眉垂眼,“弟弟,进口蓝百,你上哪儿能捡。”
夏乐:!
五秒后,他拉起柏宴衣袖开始捂住脸哭。
“你送的花为什么不直说,非绕个圈子暗示我,你看,现在好了,这花梗子被我弄得……花也太可怜了,我对不起花。”
呜呜呜——
柏宴就:……
拎了个白眼。
花比他值钱,比他值得掉两滴泪。
-
哭完后夏乐才想起来一件重要事,他是陪柏会看病的。
柏会的报告还没出呢。
柏宴只能说:“小没良心的,我们这种不值得一滴眼泪的轻贱人氏,看不看病不重要。”
说着,他抽身擦过夏乐,往之前停车的商场方向走。
夏乐叫住他:“重要!怎么不重要!我们是朋友呢嘛!你的病就是我的病!”
柏宴看了夏乐一眼,中二少年都这么中二吗,跟那傻不拉叽的苏魅儿一个款式。
他拿出几张纸,举在手中,头也不回地说:“看清楚,报告显示,我的指标正常。”
“——不是秒男,甚至优秀。”
……
车上,夏乐把柏会的检查报告翻来覆去看好几遍,确认指标那几栏的数值是正常的,他松口气,拍拍胸脯子,放心了。
“柏会,靠边停一下,我去去就回。”夏乐轻快地挪动屁股。
柏宴见他动作很快地拆掉安全带,蹙了蹙眉,问:“你去哪儿。”
夏乐拖着长尾音“呃”一声,“我去……别紧张,我不跑。”指了指车窗外,“我去给你弄个惊喜。”
“……”
柏宴肯定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意夏乐非常小的举动,有种神经质的小题大做。
“喔,这样啊,你看错了,我不紧张,哪里紧张了。”柏宴回答,故作轻松地将车停靠在路边。
幸好夏乐说,他一定回来,不许柏宴像上次一样开车离开,柏宴才在夏乐下车后捏了捏眉心。
“白痴。”他骂自己。
等了大概十分钟,夏乐提着一份眼熟的袋子上了车。
柏宴推推镜框,“你这么喜欢吃苏魅儿家的蛋糕。”
“是给你的蛋糕。”夏乐得意显了显手中的su味包装袋,“苏哥家的新品不错,上次我尝了,这次特意买来给你也尝尝,一是庆祝柏会身体健康,而是感谢柏会,帮我开了那个不好开的口。”
“就帮你一个小忙,你就要送我蛋糕。”柏宴好笑,“之前不还觉得我是坏人吗。”
夏乐“唔唔”摇头,“之前是之前,不影响我现在觉得你是好人。”
柏宴哑然,笑容在心碎中凝固。
原来之前真给他打上了“坏人”标签。
“为什么。”扯着僵硬的唇,柏宴续问。
夏乐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放过了张哥呀。”
“……”
柏宴这就不懂了,听夏乐说起来,是指张德帅一口一个称呼他柏狗那事。
还人情呢?
“蛋糕我不要。”
“为什么。”
柏宴骨气地拒绝接受,“不像感谢,也不像庆祝,倒像替你竹马还债买的。”
“没有啦。”夏乐急道,“是真诚感谢以及庆祝,你不信我。”
“不信。”柏宴刻意撇过头去。
夏乐笑道:“好吧,你不信,蛋糕我只好自己吃了。”
说着他取出包装袋里的蛋糕,开始拆盒。
柏宴又侧眸看了眼,真拆,真准备自己吃。
“呵。”柏宴冷哼。
夏乐好笑一声,将蛋糕塞到他眼皮底下,“你不信我,要不我喂你一口,你能不能信信我阿。”
顿时,柏宴心口感到一阵酥疼,人像被夏乐施了魔法一样定住。
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被什么东西撞到,说疼不疼,说不疼又实实在在被牵扯到心脏。
他看向夏乐,夏乐在对他微笑。
又是太阳花似的笑,这样的笑比这口蛋糕治愈,柏宴打小没吃过这么治愈的蛋糕。
“夏乐,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柏宴嘴随心动地问。
夏乐还端着蛋糕,思维没跟上如此跳跃的问题。
“你喜欢我?喜欢我什……”
不对啊,夏乐立下瞪大眼睛。
不会真被那位大爷说中,他还要再经历一次张德帅式的表白……吧???
手里的蛋糕开始跟着他的猜想发颤。
柏宴:“我喜欢你……纯得让我心痒。”
起码过了有五秒钟,夏乐憋在心窝里的气一口舒了出去。
原来柏会是在戏弄他。
蛋糕没收,不喂了。
“我不蠢。”夏乐很认真地说道,“怀才高中学霸,十年来,校唯一保送生。”
“?”
柏宴盯着他。
看吧,就说了,夏乐会纯得让他心痒。
越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就越容易撩拨人心。
高手。
柏宴在心里给夏乐鼓掌。
“是,学霸怎么会蠢。”他勾勾唇,划了个自嘲的弧度,“学霸不过是用最简单的标准,在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所以你竹马那事不用放在心上,不过就是被骂狗而已。”
说着柏宴又撇过头去,续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懒得跟他计较,不是因为我有多善良,忘了,当初你说我属睚眦的。”
“睚眦必报?”夏乐见柏会眼睛里起了一层看不清的薄雾,“你是指,我装瞎逃走那件事。”
柏宴没有回答他。
他一脸正色地拉了拉柏会衣袖,“好吧,我承认,在网吧,我装瞎逃走是因为你说话不算话,说好副本结束不追究我抢Boss的事,结果,你还要追究我朋友。”
“——之后又问我的真实姓名,来网吧堵我,拿我的包威胁我,我自然觉得你不是好人,这不是无可厚非的事吗。”
柏宴轻笑一声,依旧没转过头来,“是啊,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所以啊。”夏乐轻叹,“你现在还生什么气呢,你是个不折手段的人,换我是你,在那种情况下被人拦截,你会不会不折手段想要跑,被人威胁,会不会评估当时的危险性。”
“——你看着我说话啊,你说的,看着人说话是最基本的礼貌。”
夏乐占着理,一点也不惯着柏宴。
前一分钟是要喂柏宴吃蛋糕的小白兔,后一分钟可以化身道德小标兵,谴责他。
柏宴哽咽了一会儿,无话可说。
他转过头,看着夏乐,抿出微微假笑,“不愧是学霸,好伶俐的一张嘴,以后继续保持你的聪明。”
“但也没你聪明,你不是早预判了我的预判么,所以才叫许哥、苏哥和傅哥他们来堵我,因为你算准了这一切,知道我会跑。”
柏宴的确算准了夏乐会跑,也低估了夏乐的智商。
他为之前判定夏乐是只又纯又蠢的小白兔而道歉。
不是蠢,是真诚罢了。
所以才会在划伤他的脸,有机会逃走的情况下,硬要回来对他负责。
他预判了他的预判,而他,洞悉了他所有洞悉。
柏宴心服口服地接过夏乐买给他的惊喜蛋糕,闻了一下,是红酒味的慕斯。
“我开车,酒味的蛋糕吃不了,要不我们先回基地。”
夏乐看见柏会眼里的那层雾散了。
“本来就是买给你回去吃的,你不信我,我才要喂你。”
“傻瓜。”柏宴低声笑骂,启动车子,往基地出发。
“柏宴。”夏乐第一次当面直呼柏会名字。
“嗯。”柏宴笑笑。
夏乐:“其实我真正觉得你好,是你开车时故意将车速降到八十码以下,担心我会因车速过快而不舒服。”
柏宴笑容彻底冻住,没有一丝幅度的变化。
原来这小子什么都知道。
包括他有意隐藏的细节。
好半会了柏宴才开口:“夏乐,我们认识才三天,为什么有种认识三十年的错觉。”
夏乐歪歪脑袋,“也许……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