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发芽

作品:《我喜欢你竹马很久了

    第18章


    夏洄感觉自己的脖子在被舔-舐,湿乎乎的,他睁开眼,怀里圆滚滚的脑袋拱他。


    “宝宝你怎么在我家呀?”


    夏洄嗓音透着刚醒来的哑,伸手揉着贝宝的脑袋,贝宝低头舔他的下巴。


    夏洄看见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不是他的,他也没用过黑色的床单。他喜欢亮丽的颜色。


    敲门声响起,夏洄往门口看去,路柏言身着灰色运动装站在那儿,兜帽拉过头顶,脸红晕有汗,明显是刚刚运动过的状态。


    他像是刚从外面吸满了阳光回来,神采奕奕,很大幅度地笑着,心情格外好。


    “早~我给你买了汤粉。”


    夏洄脑子有点痛,看到路柏言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又似乎没有想起。


    他应了声“好”,翻身下床时注意到床边只有一双拖鞋,拖鞋的表面泛着崭新的光,说明这是一双新鞋。


    拖鞋上的图案还是一只卡通猫。


    他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嘴皮动动刚想问有没有新的牙刷,在这瞬间瞥到了洗漱台上摆着一根未拆封的牙刷。


    他拆开用热水冲洗后开始用,也没怀疑他手里的和牙刷杯里摆的那根颜色刚好相配。


    刷完上排牙,夏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秒他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他家不就在对面吗,回家洗更方便啊!还省了根牙刷!


    不过刷都刷了,继续刷下排牙。


    他刷牙后洗脸,镜子里他脸上沾着水珠,他凑近点,发现锁骨有点红,蚊子咬的?


    路柏言给他买的是楼下的三鲜粉。夏洄一坐下,筷子都拆开递到了手上。


    他捏着筷子刚想吃,看着三鲜粉,微拧眉,讶异又疑惑: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三鲜粉不要香肠不要青菜不要鹌鹑蛋?”


    路柏言承认他一不小心体贴细腻过头,要暴露阴暗偷窥多年的本性了。


    还好夏洄真饿了,没空关心这个问题,反正面前就是他最常吃的三鲜粉配置。


    他吃了一口,楼下的汤粉就是好吃,他不禁对路柏言竖大拇指表扬,“你好棒,好会买。”


    这句话让路柏言想起昨晚在海水里的一些片段。他喉结滑动,不自然地咳嗽掩饰,并喝了一大口水。


    仰头喝水时盯着夏洄锁骨上的那片红。


    他吸出来的。


    现在早上七点半,夏洄今天有第一节课,八点半开始。


    路柏言也有。


    他以最快速度干掉汤粉,回家换掉睡衣,还给路柏言,然后两个人在小区楼下各自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在等红绿灯时,夏洄盯着一秒少一秒的倒计时,路柏言在他旁边招惹存在感似的拨了下车铃。


    夏洄看过去,路柏言面对的是日光照过来的地方。他突然发现路柏言高眉深目,鼻梁挺拔,所以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形成了立体的光与影。


    夏洄盯的时间有点久,有点专注。路柏言狠狠摸了把脸,刚才有个飞虫往他脸上停,他拍了下,不知道他脸上是不是成了这只飞虫的停尸场了。


    在他的印象中,夏洄时常看着他眼睛和他说话,刚开始他会被这直白的视线弄得耳朵悄红,后来发现夏洄不论对谁说话都是看着对方眼睛,视线直白。


    夏洄不至于现在发现他长得好看。迎新晚会那天在音乐教室外的过道打量他那么久,结果连他是谁都没想起来。


    夏洄视线依旧直白,用词也是:“突然发现你比我印象中的还要好看些。”


    没想到夏洄此刻打量他这么久真是觉得他好看。


    路柏言咧嘴笑,顾放在场的话会觉得他逼格拉满的好哥们第一次笑得这么憨。


    “没骗我?”


    路柏言听得很清楚了,还不确定地问一下。


    夏洄想起路柏言之前是演讲比赛冠军,辩论赛最佳辩手,原来这么没自信的么?


    这等相貌,从小到大应该没少人夸吧,不缺他这一句。


    “我没必要骗你啊,”他们车把几乎挨到一起,夏洄轻轻撞了下路柏言的车把,不禁笑这副模样的路柏言,“绿灯了,走啦。”


    到学校教学楼下,夏洄弯腰锁车,起来时差点撞到路柏言。


    又靠得很近,像上次不小心亲到流鼻血一样。


    也和上次一样,路柏言现在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上次是什么原因心情好忘记了。今天可能是因为骑自行车上学产生了多巴胺和内啡肽。他现在心情也轻松愉悦。


    “问一件事,”路柏言没个正形歪在旁边的墙上,吊儿郎当的散漫动作给人感觉他此刻春风得意。


    宽阔的肩朝夏洄压过来,很近的距离,在夏洄直白的对视中,期待又有些羞涩地继续说,“……下午我打辩论赛,你能赏脸来看么?”


    这个词用得有点奇怪,夏洄感觉自己也不是身份尊贵的人,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我去不了。”


    要和老师编排参赛舞蹈,还要筹备校庆表演。


    路柏言眼里那期待的光唰地灭了。


    昨晚亲了吸了抱在一起睡了。


    还以为突然夸他好看是对他有好感了。


    高中有次夏洄推掉了舞蹈排练,因为答应了贺铭非去看他篮球赛。


    他低头沉闷嗯声:“……也没事。”


    “Oi!柏言!”


    有人往这边跑来。


    夏洄和路柏言说:“那我先走了。”


    那人跑过来,他视力超好,不远处刚看见路柏言笑得挺灿烂,走近一看,嚯,像是失恋了一样。


    “你也喜欢夏洄学长啊,对他表白被拒绝了吗?”


    这人抬手拍拍路柏言的肩膀,很尴尬,因为他身高一米七出头,压根拍不到。


    “其实这也很正常,人家毕竟还有个长得不赖,现在又是学生会会长的竹马。


    虽然你条件很优秀,但就是比别人晚来几年嘛,班长就你这条件何必单恋一根草啊,咱们直男率最高的计算机院还有几个gay暗恋你呢。”


    路柏言拍拍他的肩,表情悲怆:“哥们你等会儿把他们的名字都给我写下来,我以后避开他们。”


    这人点点头,路柏言军训时牺牲自我,为同学争取休息时间,现在等同于学院的男菩萨,不卖人情说不过去。


    -


    夏洄到了舞蹈教室,魔鬼老师正在一个个称体重。


    同学一个接一个站上体重秤,端着体重记录册的老师眼神往下一瞥,写下了那个数字。


    所有人上来,老师都是同一个表情,不管是胖了还是瘦了,嘴角平直,无悲无喜,可这样更让人捉摸不透心思地害怕,尤其是那些相比上一次胖了好几斤的人,吞咽口水,不敢和老师对视。


    教室里弥漫着集体看恐怖禁片的气息,沉寂屏息,生怕被鬼突脸。


    夏洄在门口换鞋,脱掉外套。老师的眼神从他脸上停留几秒,而后划到了她脚边的体重秤。


    夏洄抬脚慢慢走过去,第一次对称体重这件事感到紧张。过去几年他的体重从没出现问题。


    老师看他脸的眼神,恐怕早有心理准备,他不称也看得出胖了不少。


    双脚站上去,夏洄低头看着那个跳跃的数字最后平定下来:


    63.1kg


    老师没说话,夏洄能感觉到老师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一个月前记录的“60kg”旁边写下现在的体重。


    按照舞蹈专业标准体重,夏洄目前甚至有些偏瘦。不过按照这个体重增长的趋势下去可不好。


    一上午的课夏洄心烦意乱。他想到好多事情。


    爸妈双双出轨,目前是为了家族的颜面瞒着所有人,他却不小心知道了。他爸还有个私生子。很快这个家就要散了,他要去哪里?


    昨天在贺家的宴会上,他无意听到了有人在问贺爷爷,他小孙子现在在哪里的空军学院就读。


    贺爷爷尴尬地笑了笑,说没读,读的计算机专业。问的人脸色震惊。因为这对爷孙以前把空军挂在嘴边,贺铭非从小便注重体能训练,还跟着爷爷参观了空军基地。


    所以他从宴会上逃跑了。虽然他知道没有人会说是他的错。但没说不意味着没这么想。


    他的体重再这么下去,他得和现在胖了20斤的裴晓培一样。他还没有裴晓培心态好,如果真到了那天,体重怎么也控制不住,他绝对会抑郁。


    上一届有位学长就是因为网恋被骗,体重一去不复返,无法参加任何比赛,最后休学了。


    中午下课,夏洄没心思去食堂,点了份牛肉蔬菜沙拉,独自在艺术楼的休息室吃饭。


    贺铭非给他打电话,邀他去食堂吃饭,他没什么心情地拒绝掉了。


    结果贺铭非直接来休息室找他了。


    夏洄坐在玻璃窗前的餐桌上,一边出神地望着窗外操场结伴而去食堂的人流,他们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欢乐,一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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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械地往嘴里塞西兰花。


    阴天没什么温度的日光打在他脸上,他整个人情绪呆滞。


    贺铭非拧眉,昨晚夏洄不告而别,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今早爷爷和他说,昨晚有个远房亲戚提到了他立志当飞行员的事。会不会是夏洄听到了然后难过离开了。


    夏洄对这件事很敏感。好不容易让他不那么愧疚,结果又想起来了。


    当年他和爷爷还安慰他,安慰自己,因为有的飞行员可以有伤疤,先去体检看看。可惜最后体检不通过,说是伤疤过于明显。


    “溯宝。”


    夏洄回头,看见是贺铭非,嘴角僵硬地牵出笑来。


    贺铭非在他旁边坐下来,握着他手腕,“你昨晚去哪儿?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心情不好吗?”


    “昨晚……我回家睡觉了。”夏洄不会说谎。他心发虚。他记得很清楚是和路柏言在看海喝酒,之后发生什么暂时想不起来了。


    他不想说这件事。因为发小都知道他的,几乎不喝酒,一喝酒明显是有心事。


    他不想倾诉心事。


    “难怪气色好了很多。”贺铭非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下。


    夏洄觉得他眼睛或许有些问题。他早上频频出神的精神状态明明很堪忧。


    难道是他昨晚喝醉了在路柏言家里睡觉,没有失眠的缘故,所以气色好了很多?


    他换了个话题,直接问贺铭非来找他做什么。


    “我担心你。”


    夏洄点点头:“你不说我气色挺好的么,没什么好担心的。”


    贺铭非嘴角牵起,笑得不是很轻松。


    是个人都看得出夏洄忧心忡忡。不过他知道夏洄不习惯说出内心的柔软脆弱。


    问了他也会避开,说,不准问。


    他问夏洄,本科毕业后还要去E国留学吗?夏洄高中就有这个打算。


    如果父母在这几年离婚,那么姑姑一家是夏洄唯一的家人了。


    他保守地说:“目前还是这个计划。”


    贺铭非:“那我们一起去!”


    夏洄眼睛睁大:“你去年不是说保研实习然后毕业进大厂么?”


    在他的印象里,贺铭非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所以当他打破发小的人生计划时,他很难不愧疚。


    “你之前不是答应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么?”


    贺铭非毫无预兆弯腰抱住了夏洄。


    夏洄迟疑地接受了这个拥抱。


    他是答应过。当贺铭非飞行员梦想彻底破灭的那天。


    -


    下午需要和老师编舞。夏洄逼自己拿出最好的状态,不能像上午频频走神。


    老师却看出他凭一口气撑着,因为唇色发白,眼里无光。


    “没睡好?”老师没有开始编舞,把夏洄拉到软垫上,两个人坐下来,“艺术创作最需要灵感和状态,你下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不要着急,我们有时间。”


    老师并不担心进度会延误,因为夏洄以前都很拼,每个休息日都会过来自己排练。


    夏洄心口流淌暖流。他小时候生病受伤或心情不好时,他妈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你是男生,自己解决一下,下次不要和我说了。”


    于是他慢慢习惯了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寻求外界帮助。


    他知道他被自己的母亲灌输了一种倾诉等于示弱,示弱等于不是男人的病态想法。


    可十几年的思想钢-印抹不掉了。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得了渴肤症,他可以想办法在别人发现前解决掉。


    “老师,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突然煽情起来做什么,真是的,我一把年纪了,”老师抱住了夏洄,拍拍他的脊背,“好了,没事的,老师学生时代也有心情不好体重多变的时候,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夏洄走出了艺术楼,往校门口走去。他打算回家睡觉。希望明天满血复活。


    在路上迎面有两个女生走过来,她们似乎在说什么辩论赛。


    她们看到了夏洄,学校里没人不知道这位出身艺术世家,姐姐是影视明星,自己也很耀眼的同学。


    她们想主动打招呼,又怕对方反应淡淡的,比较尴尬。


    本来想就这么走过去,没想到夏洄走向她们,颇为礼貌地问辩论赛几点在哪里开始。


    既然没有排练,辩论赛就一两个小时。他可以看完再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