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告白

作品:《我喜欢你竹马很久了

    第20章


    辩论赛结束后路柏言还要回去上课。大一新生就是如此忙碌。


    夏洄和他在报告厅楼外分别,路柏言说晚上回家再见。夏洄有气无力笑了,说不定他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等一下。”


    夏洄走出去一段路,路柏言追上来,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心。


    摊开一看,是一粒奶糖。


    夏洄没有多想,只当路柏言分享他喜欢的东西。他撕开包装,扔进了嘴里,垃圾塞进兜里,对路柏言挥挥手再见。


    夏洄唇色发白,路柏言其实挺担心他半道上低血糖晕倒。


    直到确认夏洄上了出租车,车尾消失在街角,路柏言才转身离去。


    -


    夏洄回家洗了个澡后大睡特睡,下午四点到家的,醒来时外面黑漆漆的。他却听到了似有若无的猫叫。


    格外熟悉的叫唤声。


    他朝床边的开关处伸长手,灯开的瞬间,贝宝蹲在床尾“回眸一笑”地看着他。


    真的是回眸,嘴角勾着奇异迷幻的微笑,像是某个表情包。


    夏洄胆小,即使是他格外喜欢的贝宝,此刻突然冒出来,也让他吓到了,他拍拍胸脯。


    贝宝跳过来,钻进了夏洄的怀里,似是求原谅地蹭他的胸口。


    夏洄搂着他,摸出手机点开路柏言的微信,只能单手所以发了语音。


    他说:“……贝宝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他卧室的门明明关了。


    除非是从阳台跳过来的。夏洄去看了一眼,这一看惊讶了,他家和路柏言家阳台居然就隔着一个平台。


    上面有一棵矮盆栽,人两只脚都能走过去,不过要小心别滑下去,不然就会从7楼摔下去。


    他拍下了这个阳台,给路柏言发过去,新加条语音:“下次记得关好卧室的落地窗。”


    他抱着贝宝,低头给他做思想工作:


    “宝宝下次别跳过来了,好危险,我知道你肯定经常想我,想我的话就和你爸爸说,让他带你来找我,嗯?听懂了就喵。”


    不管听没听懂,贝宝:“喵喵喵。”


    路柏言给他拨了语音通话,他在洗澡,夏洄接起来听到了哗啦啦的冲淋。


    夏洄感到有趣:“我那么重要吗,洗澡还给我打?”


    “我每次不都秒回你么?”路柏言的笑夹杂在嘈杂的水声中,挺清晰低沉的笑,“现在在洗澡,手腾不开,就只能这样了。”


    夏洄习惯了在别人那里处于重要地位,一时间并没感到有哪里不对。


    他在撸猫,手机放在一边开免提,冲洗声在床上涤荡开来,夏洄不自觉想到此刻路柏言是光着身子的,水珠顺着他宽肩窄腰往下流,滚出大腿肌肉的线条,路柏言的大腿肌肉该是和手臂肌肉一样发达流畅。


    他小腿内侧此刻似乎还残留夹紧路柏言大腿往后仰,整个重心倚在路柏言腰身的感觉。


    他下颌抵在猫脑袋上,轻轻的,重心放在身后撑着床的右手。


    他轻轻问,也不管路柏言那边能不能听见:“昨天晚上我对你,或者我们干了什么吗?”


    路柏言听见了,因为他把扬声器音量开到最大,手机插在墙上的透明袋里,他提前准备的,防止夏洄冷不丁给他打电话,而他在洗澡。


    他怕错过了,原本想和他分享什么事的夏洄就不想和他说了。


    路柏言:“终于想起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像以前一样略过不提,吃完不负责。”


    夏洄没注意“像以前一样略过不提”,他抓着后面几个字不放。因为今早他是在路柏言床上醒来的。


    “我们做了吗?可是我没感觉,还是说……呃,你很细——”


    路柏言大声制止这个误会:“不!我一点都不!”


    浴室里路柏言脚底差点打滑,叹口气,夏洄不仅眼神直白,说话也是。


    不过这样有个好处,说明夏洄不会玩心眼,心里想什么他就说什么。


    所以以前的很多事是误会咯?


    粗细什么的也没亲眼看到过,夏洄迟疑地应下来,“嗯,那我们做了吗?”


    路柏言把花洒关了,呼吸似是叹气,“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夏洄问这句话,是因为他突然记起来,他跌倒在了路柏言的床上,然后解开自己衣衫的前排扣,挺着胸把自己送到路柏言面前,让他再好好吃一吃。


    然后路柏言按着他的后脖颈,让他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摁着他的脊背,像是不想看见他,动作颇为粗暴地替他换了睡衣,又把他翻过来,让他乖乖睡觉。


    想到路柏言打辩论赛时,削薄的唇,清冷有力而咄咄逼人的强势姿态,夏洄此刻的内心:“……”


    温柔体贴的好邻居也是有底线的,吃脖子可以帮忙,脖子以下不可以。


    夏洄唇紧抿,而后说了抱歉和谢谢。


    谢谢路柏言在他渴肤症低迷时帮助他,抱歉过于变态把人吓到了。


    “……”路柏言有时候很难跟上夏洄的脑回路,他一直以为夏洄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想面对和答复,现在感觉不是这样。


    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气氛些许尴尬,夏洄忙说,“你先洗澡吧。”然后挂掉了电话。


    贝宝在床边舔一根猫条,夏洄成大字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荡。


    天花板上出现了一架天平,一边是认识十年的发小,一边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邻居。


    老是找不同的人拥抱拉手会引起怀疑,他得固定人选,可以说想和对方谈恋爱,这样频繁贴贴黏在一起就不会有问题。


    他和贺铭非拥抱牵手过。


    他和路柏言没牵过手,但拥抱过。他亲过路柏言额头,两次。还让他吃脖子,但引诱吃-胸未遂。


    这样看来,他更倾向于和路柏言的身体接触。


    可他要是以后和路柏言走得很近,贺铭非对路柏言的印象不太好。按照贺铭非的脾气,估计会质问他,不是说好了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问题来了,他要明确这个永远在一起,是爱情还是友情。


    假设贺铭非喜欢他,那这就是爱情。


    要不试探一下?可怎么试探啊,他又没谈过恋爱,从小只会吸引奇怪的变态。


    他摸到了手机,微信聊天列表比较靠前的是裴晓培。下午睡觉时给他发消息说他前阵子又恋爱了,现在体重慢慢减下来了。


    可喜可贺。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


    -AAA柠檬批发商:你女朋友是你学校的么?


    裴晓培过了几分钟回复:啊?宝,认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是gay吗?


    -AAA柠檬批发商:你怎么突然弯了?


    -裴:我一直是弯的啊!你忘了高中我说你学校那个体育生保准喜欢你,你当时问我为什么,我说同类的直觉,结果他第二天真给你表白了,然后被你淡淡地拒绝,一米八几的东北大高个当场就哭了。


    -AAA柠檬批发商:……忘了。


    他只记得对自己有用的事。


    裴晓培习惯了,他问夏洄是不是有烦心事。因为这个开场白很烂。


    夏洄还是没学会吐露心事,他回复:没事就问一下。


    然后盯着那段东北体育生和他告白被拒后哭的文字。


    告白是知道对方喜不喜欢自己的最好方式吧。


    要是贺铭非拒绝了,那他可以遵守承诺,他们永远在一起当发小。


    想通了这一点,夏洄天灵盖舒畅了,灵感大爆发,连夜构思下次比赛的idea,第二天兴致勃勃地拿给老师看。


    老师大体上认可这个创意框架,给了几条细节修改建议,师生俩讨论了一上午,思想碰撞敲定下来最终方案。


    老师说:“明天就开始吧,边排练边完善。”


    夏洄重重地点头嗯声,嘴角不自觉翘起,外面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艳阳天。


    他点开手机,一小时前贺铭非给他发了几条微信,是周末去爬山放松的计划,是一份惊喜。


    做得像一份计划书,里面列了出发前的物品准备,方方面面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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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需要夏洄选择哪个更好的地方,总之夏洄只需要到场就可以。


    连天文望远镜都准备了。


    小时候姑姑给夏洄买了一颗星星后,夏洄就迷上了天文望远镜,很长一段时间就喜欢钻研星空,找那颗[溯宝星]。


    他忘记现在已经放学很久了。他低头给贺铭非发消息,想约他见个面。


    “这么认真做什么呢!”


    贺铭非蓦地出现在身后,吓了夏洄一跳。


    “原来是回我消息。”贺铭非咧着大白牙笑着。


    他在夏洄坐的深绿色软垫上坐下来:“给我发消息想说啥,觉得我很暖心?”他笑着说。


    夏洄压着腿坐不知不觉有点久了,此刻刚一动,麻得倒吸气,“等一下,我脚抽筋了。”


    贺铭非之前为了准备飞行员,初一就开始体能训练,身体受伤抽筋是家常便饭的事。


    他蹲下来,一手摁着夏洄的鞋尖,一手握着他踝骨,拉伸了几下,夏洄小腿就不麻了。


    夏洄抱着那条腿放在肩上,贺铭非也不知道他腿怎么能弯到那个角度,不过也正常,夏洄还能下腰后把脑袋抵在地板折起来,他撞见过几次。


    有一次夏洄是在家里,没穿舞蹈的练功服,下腰后t恤衣角往上,露出来一截薄韧的腰。


    他很少晒太阳,皮肤白得有些病态。那天日光照进来,他肚脐都是粉色的。


    贺铭非滚了滚喉结,而后听到夏洄状似闲聊般开口:


    “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洄直白地盯着贺铭非的眼睛看,他看见贺铭非听到这句话后,瞳孔急剧缩了下,还有些颤抖,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


    这回轮到夏洄瞳孔微缩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没有设想如果贺铭非答应了他这个试探的告白,后面该怎么做啊!


    他在这瞬间走马灯似的回忆中,确定了一件事:贺铭非从未拒绝过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铭非此刻更多的是震惊。


    他以为夏洄起码会很晚很晚才有琢磨感情,谈恋爱的冲动。


    他知道的,他竹马对待感情淡漠迟钝。这些年完全没想过恋爱的事,所有精力集中在学业上。


    夏洄咬了下唇,口都开了,他不是拖沓的人,想要做的事情立马就要动手。


    “……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说出来了。剩下的交给贺铭非去回答。如果真没拒绝,他好像也不是很抗拒只和发小拥抱牵手。


    贺铭非顿住几秒,而后说:“我……是直男啊。”


    十分艰难的几个字。但夏洄没注意到,在这一刻,他发现他心里像飞走了什么东西,变得没那么重了。


    不过,虽然没期待过会答应,但被拒绝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他从来没被拒绝过。


    他眼睫微垂,沉默不语,看上去落寞难过。


    贺铭非指骨狠狠攥紧。


    再过两年,他和夏洄去E国留学,E国gay那么多,他到时候和夏洄告白,说自己被他掰弯了,就能顺理成章破掉今天这个谎言。


    现在不行。就在他爷爷眼皮底下。


    要是他对夏洄的心思暴露了,他爷爷指不定立马给他找个未婚妻,然后断绝他和夏洄的来往。


    再等两年没事的,他和夏洄近十年都这样过来了。


    夏洄说他还有事要先走,贺铭非抱住他,低头用指腹摸他的脸。


    “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受影响的吧溯宝?”


    夏洄点了点头。


    发小关系当然不会有影响。


    贺铭非走出艺术楼,拐进银杏树夹道时,斜前方的一棵树上倚着人影,是路柏言,似乎专门在等他。


    路柏言双手插兜,嘴角噙着懒散的笑,甚至对他说中午好。


    贺铭非觉得莫名其妙,“你有病?”


    路柏言完全不在意,笑容更大了。


    “谢谢你啊。”


    贺铭非觉得他更有病了,被骂还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