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步的合作……


    “……玛丽老师的意见呢？”


    姜棠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思考太多，赶紧拿着用过的餐盒和餐具去水槽边清洗。


    “院长妈妈说这一次由你自己做主。”


    阿季也感觉这样有点过早，是院长妈妈说服了她。


    ——以后她需要面临的合作很多，她需要尝试的机会。


    在需要尝试的情况，有什么比一个熟悉的、可靠的合作对象更加合适？


    “……”


    不，她真的不想自己做主。


    昨天下午到晚上她几乎都泡在了数据堆里。


    具体的合同金额，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极少对外公布。除了一些知名培育师和公司合作宣传的时候会公布数字，剩下一些就是流传在民间的小道消息。


    前者对于她这种连等级都没有的培育师没有意义，溢价太多。后者消息来源不明，不太靠谱。最后她实际上的主要参考数字来自三个地方：法规、培育师协会的参考金额和上一次的合同。


    要是仅仅这样，那不难，完全不需要折腾那些时间。


    可姜棠心里明白这样的作业交上去，连让老师打分的资格都没有。


    真正麻烦的在于剩余的部分。


    怎么通过各种明面上的报表数据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是个难题。


    这边还没完全理顺，新的任务又来了。


    她其实有些理解玛丽老师的意思……反正既然都开始分析了，不妨亲自上手尝试感受一下。


    “别担心，都是和你惯常接触的几位。”


    阿季能理解姜棠的不安，但这件事她也只能说一句“加油”。


    “对了，院长妈妈托我转告一句话。”


    “‘今晚的课推到明天晚上，作业明天交’。”


    绷紧的神经一松，姜棠来不及高兴，鹅子已经跑过来拿走水槽中清洗过的物品，示意她再看看时间。


    “！！！”


    阿季没有错过姜棠脸上急转的表情，挥手示意。女孩也摆摆手，一手拎着一只精灵，快步走去。


    “西风，可以帮我加速一下吗？”


    “嗷！”


    “嘶——”


    阿季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喝完杯中剩余的水，清洗干净后交还给鹅子。


    希望不要让她太为难吧。


    姜棠压根没有心思去考虑和学校合作的事。


    借着西风的力量，她以比平时还要缩短一半的时间回到房中，勉勉强强赶在连线前5分钟把该准备的准备好，两只精灵也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课程结束后，他们还要一起去训练场完成训练计划。


    等了10分钟，平时早该亮起的视频对话请求一直没有出现。


    女孩正有些疑惑，对话框适时弹出。


    心里带着些许疑惑，点击的动作没有丝毫放缓。


    视频窗口扩展打开布满整个屏幕，女孩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周夫人或是白纱夫人，而是一片陌生的场景。


    一块块斑斓如同花窗玻璃的天空，倒挂在天上的土地流水以及植物，还有屏幕中央，形态诡异没有任何记录的精灵。


    ……是精灵吧……？


    画面移动得很快，夹杂在风声中的零碎声音，姜棠听不清楚，只能感受到其中的情绪绝对不是兴奋或者欢喜的。


    ……等等……该不会是……


    倏然间，那双眼睛忽然放大，清晰的画面中，女孩甚至可以看清楚自己眼中的惊疑和慌张，还有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


    [你是什么？]


    越过无数杂乱的声音，一把无机质的嗓音在她心中响起。


    一双金色的瞳孔凝视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奇妙的，姜棠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感受上……甚至比那一天凤鸣梧桐提问的时候还要轻松一些。


    “我是人类。”


    [我是什么？]


    “……精灵？”


    姜棠不太确定。


    嘎吱嘎吱嘎吱……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颗粒分明。


    [你是谁？]


    毛骨悚然的声响停下后，对面再一次发问。


    “我是……姜棠？大概。”


    女孩不太理解对方问的目的。


    [我是谁？]


    ？？？


    姜棠更加迷惑，但是她很快想到了以前周夫人曾经在课堂上讲过的内容。


    面对不知名无法判断的精灵，首先要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能表露出敌意。在对方询问一些比较特殊的问题的时候，应当尽量保持坦诚和善意，不要试图欺骗惹恼那些精灵。


    “你需要一个名字吗？”


    那双金色眼睛的主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


    叹了口气。还差一点才满10岁的少女其实不太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她既害怕自己一两个字下去害了那只精灵，也怕害了里面的人。


    她想了想，把好运、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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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福……这些有点俗气的名字划掉。原本想说清福的，转念又觉得不太恰当。


    “清欢。”


    “‘人间有味是清欢’……如果你需要的话。”


    砰、砰、砰……


    心跳的声音一点一点增强。


    眼前一晃，回过神看到屏幕已经变黑。女孩看一眼西风和桃桃，两只睡得正香，看起来没有受到影响。


    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没有头痛没有耳鸣，尝试背了一下圆周率很顺利没问题。以防万一，她把最近看的一本书接选出一段默写到纸上，对比原版，没有错漏。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姜棠不太确认。


    她倒不是担心对方给她留下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虽然外型诡异，问题也很奇怪，其实感觉上对方并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只是没有主观意愿不代表完全安全，她多少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受到那种力量的影响。


    “呋呋？”


    “嗷？”


    原本休息的桃桃和西风都睁开了眼睛。


    “抱歉，吵醒你们了。”


    姜棠只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吵醒了两只，却见它们都在看着她的手背。女孩低头看自己的手背，光洁一片，没有异常。


    但当两只精灵同时看向她，姜棠第一个怀疑的不是精灵们误会什么，而是是不是她有什么没有发现。


    “是有什么吗？”


    “嗷嗷。”


    西风过来，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划，手背心偏右的位置。


    很微妙。


    如果以这个划痕的位置为边界，以手背心为圆点画圈，会出现一个直径大约有3cm左右的圆圈。


    这是令契的标准大小。


    令契出现的范围一般是在手上。比例最高的是在手背，其次在手腕，还有在小臂的上臂的……大小一般是在直径2cm到3cm之间。


    姜棠按下心中的猜测，先问道：“有危险吗？”


    桃桃摇头，表示她的生命能量没有变化。还怕她不相信，给扔了两个净化技能。


    的确没有异样。


    稳妥起见，或许是要找小幽幽帮忙看一下。幽灵族精灵对幻术和诅咒都有着独到的天赋。如灵幽鬼鸮这种双属性幽灵族精灵，在两个方面都有着相当天赋。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是契约吗？”


    女孩看向自己的两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