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表明

作品:《师兄他为何如此

    灯火昏暗,谢温眠的脸也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徐朝槿没由来打了个哆嗦。


    她主动说明自己的来意:“师姐说这次给驻扎仙门的回信要我来写,所以……”


    话还没说完,谢温眠就打断她:“我知道,我也在帮师父写,一会我帮你把你的那份也写了,你回去誊抄即可。”


    他都这么说了,徐朝槿自然是答应,只得留在一旁等候。


    她心里装着事,谢温眠也不是个会主动说话的。


    屋中一片寂静。


    徐朝槿的目光落在他执笔的素白玉手上,落笔时因用力有数道青筋如虬枝般凸起,与暗夜墨色形成鲜明对比,莫名添了几分欲.色。


    再往上,淡蓝色长袍包裹住坚实有力的臂膀……


    她顺着继续往上看,视线不由自主停驻在微泯的嘴唇上。


    那是什么触感?柔软但带着点冰凉的,相触久时彼此的温度便交融。


    紧密无间。


    徐朝槿下意识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刷啦”一声惊醒了她的梦境回忆。


    徐朝槿回头看向谢温眠。


    宣纸被他从桌上抽下来,连带着其余几张纸也洋洋洒洒落地。


    徐朝槿俯身捡起递还给他。


    “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谢温眠没接,任凭她的手悬在空中。


    他抬头注视着徐朝槿,眸中如一潭深水,望不到底。


    她不敢与谢温眠直视,弯腰将纸放在他手边,低声答道:“没有。”


    “徐朝槿。”谢温眠不轻不重唤她的名字。


    谢温眠很少对她直呼其名,大多数是温柔或不带感情的叫她“师妹”“朝槿”。


    所以只一声,就激起徐朝槿心底的委屈。


    她的眼眶忍不住发酸,喉间泛起生涩的疼痛。


    喜欢上谢温眠不是她的错对吗?那她为何此刻心如刀割?


    徐朝槿用力咽下喉中梗塞,却还是难掩哽咽:


    “师兄,我…我最近做了一个梦。”


    她将头偏向一遍,不想让谢温眠看到她眼中蓄满如春池的潮水。


    “我…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徐朝槿开始语无伦次:“那明明只是梦,可我却开始患得患失,我希望……”


    希望那是梦,又希望它不是。


    徐朝槿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怕你会不喜欢我,讨厌我,所以我不敢告诉你……”


    “师兄,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她几乎泣不成声,抬眼望向他的眼眸中有委屈、害怕、猜测……


    但更多的是爱。


    是无需言语,却将人烧得灼热的少女悸动。


    徐朝槿知道自己说的话或许让谢温眠一头雾水,也或许他能隐隐约约猜到什么。


    但她此刻不想再去管那么多了。


    她不想再让自己整日迷茫痛苦,辗转反侧。


    做一个了结也好,喜欢与不喜欢,有个答案总好过她终日惶惶。


    徐朝槿重重闭上双眼,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下,心脏被人攥住,高高悬起。


    她就这么静静等着,等待着她的“神明”宣布属于她的判词。


    “如果我说那不是梦呢?”


    谢温眠艰涩地动动嘴唇,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什么?”


    徐朝槿猛然睁开眼,眼中俱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谢温眠眉宇间尽是缱眷,声色温柔:


    “徐朝槿,那不是梦。”


    他一步步走向她。


    徐朝槿如同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谢温眠靠近。


    他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握住徐朝槿的手腕,然后滑向她的手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徐朝槿手中的纸张顺势滑落在地,四散开来,在脚下铺成大片的白色纸花。


    “你不用害怕,该担心的人是我。”


    谢温眠凑得越来越近,两人鼻尖相贴,嘴唇若即若离。


    炽热粗重的呼吸打在徐朝槿面颊上,让她莫名有些腿软,站不住脚。


    谢温眠一只手有力地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后背滑上去轻握她的脖颈,逼得徐朝槿撞上他的唇。


    徐朝槿觉得他按住自己后脖颈的地方像烧起了一团火。


    形势似乎与那夜的“梦境”颠倒,谢温眠成了那个不计后果、鲁莽勇武的人。


    徐朝槿被他轻而易举撬开牙关,唇舌长驱直入,像在品尝一块美味的糕点。


    徐朝槿察觉自己的唇珠被重重碾过,然后是轻柔的舔舐。


    她下意识踮脚伸出双臂环住谢温眠的腰身,与他更激烈地吻在一处。


    两人无知觉的后退,直到抵上身后的窗棂。


    谢温眠的手背触及一片冰凉,这才堪堪清醒些。


    屋内的烛火依旧只燃那一盏,却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屏风上,照得分明。


    徐朝槿将脸颊更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那里是温热的堡垒,隔绝了窗外的呜咽风声,只有清晰的心跳。


    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透过薄薄的衣衫,沿着她的肋骨,一直震荡到心底最深处。


    她那颗被人揪住的心又被小心翼翼接着,总算落在了实处。


    徐朝槿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次也不是梦吧?”


    “不是。”


    谢温眠歪头在她额上印下郑重一吻,像是喂给她一颗定心丸。


    “现在可以安心了吗?”


    徐朝槿不语,还是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撒手。


    她没有抬头去看谢温眠。


    所以自然也没有觉察到他身上细微的不对劲。


    ——


    尽管谢温眠这么说,徐朝槿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还是晕晕乎乎的。


    她坚决拒绝了谢温眠送她回来的想法,理由是自己要好好想一想。


    徐朝槿随手拽下一片树叶在嘴中嚼了几下,苦涩奇怪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开,她才喃喃自语道:


    “这次好像真的不是梦。”


    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徐朝槿起个大早和付瑶琴一起去看顾师弟师妹们练早功。


    付瑶琴见她兴致冲冲地指导这个摆弄那个,好奇问道:“今天是有什么好事?怎么这么有精力?”


    “没有没有。”徐朝槿摆摆手,眼角却溢出笑意。


    付瑶琴没信,但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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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是什么都不重要,师妹开心就好。


    宋迁在人群中仰头注视徐朝槿。


    前几日还无精打采,如今又回光返照。


    他约摸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


    他垂眸掩去眼底愠色,反手将剑背在身后,朝徐朝槿走去。


    但徐朝槿还没看见他,就先捕捉到不远处经过的谢温眠。


    她小跑过去,粉面桃腮,双眸似水,凑在谢温眠跟前说了句什么。


    而对方眉眼微动,眸中含着浅淡的笑意。


    宋迁生生止住脚步。


    他丝毫未顾忌自己站在人群外有多突兀,只觉眼前这一幕刺得他心口发疼。


    付瑶琴见状,主动问他:“你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宋迁咬紧牙关,拧着的眉倏然松开,露出一个略不自然的笑:“没事,一时失神走了出来。”


    那边徐朝槿缠着谢温眠没话找话好一阵子,等听到他说出自己想要的“一起吃饭”的答案时,这才放他离开。


    她口中随意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原位,装模作样继续指导师弟师妹们。


    徐朝槿在人群中巡视几圈,实在无法忽视宋迁灼热的目光。


    她趁人不注意把宋迁拉到一边,无奈道:“你不专心练剑老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跟谢温眠…”


    徐朝槿一听到开头,吓得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回头警惕环顾四周。


    “你胡说什么呢?”徐朝槿耳尖泛红,低声道。


    宋迁看她这样哪里还猜不出来,他又扯着徐朝槿的衣服走远些,压低声音道:


    “你可了解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他表里不一,虚伪又…”宋迁妒火中烧。


    “宋迁!”徐朝槿皱眉打断他。


    “他不是那样的人,谢温眠待你也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诋毁他?”


    宋迁听她的称呼从“师兄”变为“谢温眠”,怒火更甚:“他是有神骨的人,将来注定要飞升,到时那你呢?你就自己一个人…”


    徐朝槿静默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我的事,我有把握。”


    宋迁几乎被气笑了:“你有把握?神骨是一生都不可修炼出来的东西,你该如何?”


    “宋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徐朝槿见他越说越激动,伸手按上他的肩头想平息他的怒气。


    在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宋迁就抬手挡开了她,但徐朝槿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寻常。


    “你体内有魔气?”徐朝槿面色立刻变得凝重。


    她想要伸手再仔细感受,宋迁却退开几步远:“我不用你管我。”


    徐朝槿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已转头回到弟子中间,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徐朝槿压下心中的疑虑,欲再找个机会仔细探查。


    但一连数日,宋迁都闭门不见,就连练功时他也不知跑到哪里去,寻不见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在徐朝槿心头。


    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是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宋迁。


    但人没有等来,却先等来了她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付瑶琴急匆匆推开门,神色焦急,语速极快:


    “宋迁走火入魔了,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