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入魔

作品:《师兄他为何如此

    不详的预感应验。


    徐朝槿“噌”地站起来,慌乱中带倒了桌上的茶壶与杯盏,一片狼藉。


    但她顾不了那么多,大步跟上付瑶琴往前殿走。


    一路上她见许多弟子都神色紧张,执剑而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徐朝槿更觉不好,面色彻底阴沉下去,脚下如生了风般越走越快。


    心忧殿殿门大敞,徐朝槿远远便见众弟子躲在殿门外,不时试探地朝内看。


    “都没有自己的事做吗?”付瑶琴走近轻斥。


    弟子们面面相觑,随后作鸟兽状散开。


    殿中央宋迁正跪在终烟和李同方跟前,脊背挺直。


    他褪去了弟子服,着一身玄色云纹锦袍,徐朝槿认得,那是她下山时偶然遇见,觉得合适买给宋迁的。


    而今锦袍袖口处沾染了些不知是谁的血迹,斑驳脏污。


    “师父,李掌门。”


    徐朝槿行礼,抬头注意到站在李同方身后的谢温眠。


    谢温眠对她略一点头,给她个安慰的眼神。


    她稍微镇定些,这才小心翼翼开口问终烟:“师父,宋迁他可是犯了什么错?”


    终烟尚未答话,李同方却是冷哼一声:


    “错?入了魔可不就是犯了大错吗?终烟,你别告诉我这样的人你也要包庇?”


    李同方神色一派冷然,看宋迁如同在看一个垃圾。


    “李掌门。我早说过,这是我宗门的事,自有我来处理,与你何干?”终烟冷笑道。


    李同方勃然大怒:“与我何干?你不嫌丢你宗门的脸,我还嫌丢整个仙门的脸!”


    他看宋迁的眼神愈发厌恶:“三大宗门竟教出这么个走火入魔的弟子,还伤了其他的弟子,倒真是从未有过的事。”


    宋迁伤了其他人?


    徐朝槿闻言低头想去和宋迁确认,但宋迁仍旧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置若罔闻。


    徐朝槿无法,“扑通”一声与他同跪在二人面前,请罪道:


    “师父,李掌门,平日里多是我教他习剑与术法,是我的疏忽没能及时察觉,我会将他带回去好好教训,宋迁并非恶劣之人,他本性纯真,伤人不是有意为之,入了魔也不能代表他有祸心。受伤的弟子,我也会找最好的丹药医治,绝不让他们有半点闪失。”


    付瑶琴见状也跟着跪下:“是我看顾师弟师妹们的时间更多,没能发现异样我也有错。”


    终烟长叹一口气,刚想让他们起来,李同方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们师姐弟倒是情深,连入魔都能容忍,倘若将来这孽障还继续伤人呢?你如何担责?我仙门如何交代?”


    徐朝槿仰起脸,正要辩驳,李同方忽然发现了什么,眯起眼打量她。


    “你就是那个炼出神剑的弟子吧?跟着温眠学几天侥幸炼出神剑,就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还敢包庇魔族…”


    宋迁猛地抬头,眼中戾气一览无余。


    谢温眠出声欲打断李同方:“师父,朝槿她……”


    “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对我师姐评头论足?自有三界以来炼出神剑的人连三个都不足,你又有什么资格贬低她?还是说你看见你满门器修竟连一个剑修的天分都不如觉得嫉妒?清心宗日薄西山便是因为有你这样的…”


    宋迁一番话下来,屋内鸦雀无声,因为众人皆知他说的虽赤裸裸,但都是实话。


    清心宗虽是三大仙门之一,可实力早不如其他宗门,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一个谢温眠能为人称道。


    李同方专注于苦修自己,一闭关就是三五年,仙门大小事都交给弟子去做,其他宗门早就颇有微词,偏他自己还不觉得。


    徐朝槿眼见李同方恼羞成怒七窍生烟,反手给了宋迁一个响亮的巴掌。


    “掌门也是你能妄议的,道歉!”


    她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几乎已经无可挽回了,宋迁这一段话说出口,任原来李同方再有心饶他一命,现在也应该消耗殆尽了。


    现在只能祈求李同方不屑于和他这个小辈计较,不会亲自出手伤他,不然估计连终烟也保不下他了。


    可事与愿违,李同方大发雷霆,竟从腰间取出焚龙鼎:“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也不必留你一条命了,今天我就替仙门肃清你这魔障!”


    焚龙鼎可在须臾间炼化万物,焚尽污秽,宋迁怎能受住这一击?


    但他也不是个傻的,退身避开焚龙鼎的范围,继续挑衅道:“李同方,那你还真是猜对了,我将来不仅会继续伤人,我还会来屠你清心宗满门!”


    徐朝槿知他说的是气话,却根本阻止不住他。


    她抽出太平剑,假意迎上去捉宋迁,在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压低声音道:


    “快走!”


    宋迁周身魔气泛滥,徐朝槿不知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如此高的功力,她也来不及多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大概是可以走出长青山的。


    付瑶琴看出徐朝槿的意图,也抽剑相迎,与宋迁一路“对打”至殿门口。


    围在殿门口的其余弟子反应过来,纷纷抽剑也要去拦宋迁。


    付瑶琴与徐朝槿看似与弟子们共同剑指宋迁,但却在弟子剑刺过来的一瞬间,扭腕替宋迁挡开。


    一群人稀里糊涂的拦了半天,竟是连宋迁的身都没近到。


    殿中的李同方欲追出来,谢温眠却抢先放出星驰剑。


    锃亮的剑身泛出清光,顺着谢温眠指的方向飞去,在殿门外迅速结起一道防御结界。


    “师尊小心,宋迁魔气强大,失了心智只怕会伤到您。”


    李同方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仍是追出去。


    不过这片刻时间也足够了,等谢温眠撤掉结界,宋迁早就跑没影了。


    付瑶琴和徐朝槿也一脸颓唐地回来,两人衣袖间都沾了些血迹,懊恼道:


    “宋迁魔气太强大,我与师妹不敌,让他跑了。”


    “废物!都是废物!”


    李同方哪里会看不出她们的心思,气急败坏大骂。


    终烟这才不紧不慢从殿中出来,淡淡道:“既然你们两个办事不利,那就去思过崖领罚吧。”


    这话将李同方要说出口的惩罚堵得死死地,自家掌门都发话惩戒了,他哪里还有立场说其他的。


    而思过崖惩罚一般也是由付瑶琴掌手,如果终烟之后不再提起,那这惩罚也不了了之。


    李同方吃个哑巴亏,怫然而去。


    余下四人相互对视,徐朝槿率先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行了。”终烟轻咳一声:“瑶琴去发个告令,就说宋迁自请出师门,从此以后与我天剑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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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干系。”


    “温眠。”终烟转头看向他:“你也去和宗门知会一声,今天的事都不要议论,违者惩戒。”


    无论如何,宗门的面子总是要顾的。


    几人答应下来。


    终烟走后,付瑶琴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便识趣地道别。


    殿中只剩他二人,谢温眠觉得此处不适合谈话,就提出去半山居。


    折腾了许久,徐朝槿疲惫不堪,坐在谢温眠屋中的榻上,不出半刻钟,呼吸就轻缓起来。


    谢温眠将她小心放平,从床上抱来薄被盖在她身上。


    这一觉竟睡到了太阳落山。


    临近酷暑,天气愈发炎热,即便谢温眠住在阴面,徐朝槿还是免不了睡出一身汗。


    她觉得不舒服,嘤咛一声,翻个身鼻尖轻嗅到饭菜的香味。


    徐朝槿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翻转的黄杨木方桌,上置两幅碗筷。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仍是不愿起身。


    门恰巧在这时被推开,谢温眠端着两个瓷盘放在桌上,回身去看她。


    徐朝槿起了玩闹的心思。


    她紧闭上眼假意熟睡,在谢温眠靠近的刹那飞快撑身,于他面颊上留下一个轻快的吻。


    谢温眠呆愣住,随即露出个无奈的笑:“既然醒了,那就来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徐朝槿的眼顷刻亮起来:“你还会做饭?”


    “小时候跟着我阿娘学的。”谢温眠说。


    徐朝槿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谢温眠的爹娘,连他自己也没说过。


    不过能生出他这样俊朗清隽还有神骨的孩子,想来也一定是很厉害的人。


    谢温眠不说,徐朝槿也不会主动问。


    她伸出手圈住谢温眠的腰,将自己整个脑袋枕在他腿上,深吸一口气。


    鼻息间熟悉的气味令人无比安心。


    “你说我还会见到宋迁吗?”徐朝槿声音闷闷的。


    谢温眠静默一瞬,才问道:“你很想见到他吗?”


    徐朝槿丝毫没发觉旖旎气氛被自己打破。


    她说:“我只是担心他,他刚入魔,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智…”


    于徐朝槿而言,她并不在乎是仙是魔,只要能保持住自己的本心,在她眼里,就都是一样的人。


    但倘若滥杀无辜,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你不是说了吗,他并非恶劣之人,本性纯真…”


    徐朝槿后知后觉他有些吃醋。


    她从谢温眠怀里抬起头,翻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凑近问道:


    “谢温眠,你不会吃醋了吧?”


    谢温眠耳根发红,大手揽过她的腰,将人紧紧固定在怀里,埋上她的颈间。


    他勉强忍住在她脖颈咬一口的冲动,改为用鼻尖轻磨。


    徐朝槿发痒,笑着躲开他,他又将人捉回来继续蹭。


    好像一条与主人亲昵的小狗。


    徐朝槿见他如此,心中也像被人轻挠了一般,泛起细密的痒。


    她声音不由自主软了几分:“好啦,我错啦,我现在不是眼里只有你吗?”


    徐朝槿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眸中好似有三月春风拂过,掀起万物生生不息。


    而他本是潭死水,却为此惊起狂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