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参商2

作品:《师兄他为何如此

    “你不是说想报答我吗?那就帮我找到轮回石。”宋迁冷冷地说。


    他想要回到过去,不止是回到徐朝槿死的那天,他更想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


    甚至更早,这样他就可以陪着她慢慢长大,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他更会阻止一切灾难的发生。


    那一年徐朝槿死的第十个年头。


    参商苦心修炼,已经幻化成一个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而宋迁整日都待在他的魔宫中,数年闭门不见人。


    “可是…可是世上是没有轮回石的呀…”参商为难地咬咬嘴唇。


    宋迁冻如寒潭的眸子抬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参商只好闭上嘴。


    她该如何唤醒一个沉溺梦境不愿醒的人呢?


    该如何告诉他哪怕真的有回到过去的秘术,有些缘分也早就已经注定了。


    那些红线被镌刻在三生石上,深埋在骨血中,即使擦肩而过,却也还会心有灵犀,而后数年兜兜转转,再次相遇。


    参商不知道徐朝槿记不记得幼年时与谢温眠的那一面,可她替他们记得。


    记得宿命已经有过安排。


    所以她知道,宋迁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徐朝槿的生命中掀起波澜的。


    参商含糊地应下宋迁,就离开了魔宫。


    她本来也只是来看看宋迁死了没,顺便提醒他底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毕竟这么久不露脸,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功力是否还如从前。


    但谁承想,麻烦转而缠上了她。


    那些魔君以为她与宋迁关系匪浅,想要从她口中撬出宋迁现状。


    一时间,参商成了魔界追杀热门,她苦不堪言,打又打不过,只能东躲西藏。


    徐朝槿死的第二十五个年头,宋迁总算露面了。


    也不是他自愿,而是有人打上门来,说要寻他复仇。


    宋迁“不负众望”将那人打得奄奄一息,就在他要结束对方生命时,那人说了一句话,宋迁神色倏而转变,收鞭留他性命。


    参商十分好奇,为此特意跑去问宋迁对方说了什么。


    “你就告诉我呗,万一我以后被打个半死没准说出来还能保命呢。”参商旁若无人地将桌上那盘糕点一个一个运送到自己怀中。


    “滚。”宋迁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再后来,参商总听说那人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找宋迁“复仇”,已经成了魔界的固定节目。


    宋迁也每次都留他一命,等他下次上门。


    参商觉得好笑,却再也没去问过,因为她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修炼上了。


    那些东躲西藏的日子让她明白,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别人才不敢觊觎她,更不敢欺负她。


    徐朝槿死去的第八十八年。


    魔界形成三分的局面。宋迁、爱找宋迁复仇的那人,还有参商。


    她一步步修炼至今,将上门挑衅的魔君毫不留情地杀死,抽出他们的骨头做成弓箭,将他们的魔识碾碎再也无法重生……


    再没有人敢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因为参商会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


    她终于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君。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着实无趣。


    她又起了去人界看看的念头。


    近百年的时光,对于人间来说,足够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也足够一个王朝的更迭变换。


    可是…人间不该越来越繁华吗?


    参商站在街头,看着门庭冷落的商铺,恹恹无神的行人,疑惑地歪歪头。


    “让开!让开!”身后传来传来一阵叫嚷。


    待她回过头,疾驰的烈马已至身前,来人狠狠挽住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嘶鸣声穿透整条大街。


    他银冠束发,一身锦袍,腰间“殿前司”的令牌随行摆动。


    “你听不懂话吗?”那人面露凶光,弯下腰来,手中的马鞭几乎戳到参商脸上。


    参商刚想辩驳两句,对方注意到她的容貌,眼中色/欲并起。


    路边一位阿婆见状不妙,站到她身前替她解围:“大人,这是我家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大人,您就放过她吧。”


    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参商按下手心里聚拢的魔气,低眸掩去厌恶,与阿婆一同跪下:“大人,放过我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人上下打量她们几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周围人摆手散开,只余参商和阿婆。


    “姑娘是才到京城?”


    参商点点头。


    阿婆长叹一口气:“京城已经今非昔比了,要是没什么必要的话,姑娘还是回家去吧。”


    当街纵马无人制止,治安可见一斑。


    参商猜想,应该是人界最大的那个官……叫什么来着…人君?算了记不清了…总之是御下不严所致吧。


    她不再多问,但想到阿婆刚才帮了自己,参商掏出自己的一把晶石欲塞给她作为谢礼。


    晶石状若琉璃,通透明亮,看上去价值不菲,阿婆哪敢收,连连摆手拒绝。


    参商以为她是因为与这里的钱币不同才不要的,所以她特意跑去了当铺将它们换成许多碎银。


    当铺老板见她天真懵懂,故意以极低的价格与她交换。参商毫无知觉将它们装进自己的钱袋,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那天参商雇了一群流浪儿,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块碎银,让他们轮流去阿婆那里买东西。


    阿婆的东西左右不过是些手织的物品,手帕布鞋一类的,平日里无人问津,今天倒是一个接一个地来买,还都是些衣着破烂的小孩。


    她怎会不明白。


    参商化作魔兽模样趴在街对面的屋檐上,高兴地看着阿婆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得意地舔舔爪子。


    参商在京都待了月余,又开始觉得无趣。


    她听人说马上要到什么秋狝,届时王公贵族都会去。


    都会去?那一定很热闹吧?参商想。


    那她得去看看。


    参商坐在茶楼竖耳听了一下午,将关于围猎的消息知道个彻底。


    城外百里?于她而言眨眼间的事。


    可是有好多穿着一样的人在林间走来走去,插示不同颜色的旗子。


    参商无法,只得先变为魔兽样子,不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她寻了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再睁开眼,居然是两天后。


    头顶的斜坡上不时传来说话声,亦或是紧密的脚步声。


    参商屏住呼吸不敢动,在她觉得外边没有人时,她化为人形,从草丛中爬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树丛中会忽然出现一个人,还恰巧在箭出弓那一刻挡住了猎物。


    利箭划破空气,直直朝她刺来,参商连日光都还没看清,就先感受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有些恼怒,抬手运转魔气想朝那人袭去,手臂却被人倏然扶住。


    参商转头,看到一张泪眼汪汪的脸。


    这人眉眼本就细长,面颊上还有颗泪痣,又因为眼角处的几滴泪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看上去倒像个英气的女子。


    “对不起,你痛不痛啊?”纤细柔软的手覆在她臂上。


    参商愣在原地,沸腾的魔气慢慢熄灭下去,她的心却猛然跳起来。


    “当然痛啊,不过…你哭什么?”


    听了参商的回答,他抽泣得更加厉害,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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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的泪珠砸在她手腕上。


    “其实一点都不痛。”参商咬咬牙道。


    “你骗人。”他的肩膀还是继续抖动。


    “……”


    不远处的侍卫这才看到他们,几人匆匆跑过来,看见地上受伤的参商,居然拔刀将她围住。


    “殿下小心!此人来路不明……”


    这个人好像是个大官。参商仰头看着他。


    “你是来害我的吗?”被称作“殿下”的人擦干眼泪,神色认真问她。


    “不是。”参商也认真回答他:“我只是…”


    “迷路了。”


    参商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傻的人,她随口撒的谎,他就信了十几年。


    “把她抬回去,请太医医治,就说是我的侍女。”


    侍卫不敢违抗,低头应下来。


    “等等,”他沉思了一会,撩开下袍,用刀划下一片白色布料。


    “冒犯了。”他用这块布料覆住参商的半张脸,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她看到他的眼神不由自主飘向别处,脸颊染上些红晕。


    “若父皇问起来就说她脸被划伤了,不便示人。”


    做完这一切,他目送着参商被抬走。


    秋狝结束,参商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宫。


    参商问了他两个问题。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宫是哪里呀?”


    他说:


    “你叫我阿庆吧。宫里是我的家,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参商想他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朋友请她去家里玩,她应该答应的吧?


    “好。”


    阿庆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


    参商想,他笑起来可真好看。


    她跟着阿庆回了宫中,成为他的侍女。


    其实说是侍女,她什么也不用干,整日就在偌大的东宫闲逛。


    可她也不能常见到阿庆,因为他总是早出晚归,看上去有好多事要忙。


    参商又开始觉得无趣。


    一个午后,她正躺在花瓣凋尽的梨树下休憩,脸上盖了本话本。


    她听到有人轻手轻脚靠近她,本以为是其他侍女,结果下一秒,脸上的话本被人掀开,书墨气骤然消失,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哎呀!”参商慢吞吞坐直身子,眼前的人从轮廓模糊变得清晰。


    “你怎么来了?”看清来人,参商颇有些意外。


    “得了闲来看看你。”阿庆含糊道。


    参商掸去肩上的浮尘,说:“刚好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阿庆拎起桌上的玉壶,为二人添满水。


    “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壶口悬在杯盏上顿住,茶水倾泻出来,洒了满桌。


    阿庆回过神,慌着去找帕子。


    参商掏出自己的递给他。


    “为什么?”他把手帕攥在手心,团成一团。


    “就是没有意思啊,每天看同样的景物,见同样的人,吃同样的饭,没意思。”


    阿庆的指甲陷在手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记。


    “我可以…我可以带你出宫去玩,看不一样的人,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我……”他有些语无伦次。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参商相信是真的。


    可是她想要什么自己也可以拿到呀。


    “你觉得宫里没意思,那我呢?”


    参商抬起头看着阿庆的眼睛。


    他的眼里如初见那日蓄满泪水,不同的是,如今带了些恳切。


    “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