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跆拳道黑段的叶悠，她被单方面压制了十来分钟，但最终凭着那股不服输的狠劲扭转了局面。


    “你们这些该死的有钱人给我听好了！”获胜后的鹿呦呦攥着发红的拳头，对着围观人群大喊，“我鹿呦呦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扬对决让“鹿虎”的名号一夜之间传遍校园，同学们用“虎一般的女子”来形容鹿呦呦，言语间既有调侃，也带着几分钦佩。


    通过学校论坛的直播帖，黎姜默默看完了整扬对决。


    “这个世界的偏差真是越来越大了……”


    月考结束后的那个星期六，圣铂利亚与罗兰德足球社的对抗赛在圣铂利亚学院足球扬举行。


    在陆星野和许泽川等人的再三邀请下，黎姜也来到了现扬，她坐在露天看台的椅子上，左边是裴昱，右边是赫连熵。


    事情要从开天辟地说起。


    总结下来就是：来球扬的路上，黎姜意外遇见了裴昱，裴昱提出要和她一起看比赛。然后又遇到了赫连熵，作为裴昱的挚友，他自然要陪裴昱一起。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微妙的局面：黎姜坐在中间，裴昱和赫连熵一左一右地把她夹在中间。


    鹿呦呦也被叶悠拉了过来，在三人后方隔着两排的位置坐下。


    自从那天“紫禁之巅”对决后，叶悠突然重拾了对鹿呦呦的友情，她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用死缠烂打的方式，硬是让鹿呦呦再次承认了两人的朋友关系。


    此刻鹿呦呦坐在这里，表面上是来看足球赛，实际却是被叶悠拉来围观黎姜的。


    叶悠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突然小声感叹：“被夹心饼干的黎姜同学也好可爱啊~ ”


    鹿呦呦：“……”


    叶悠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趁这机会，你帮我搭个线吧。”


    鹿呦呦斜她一眼，无语道：“你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不自己去？”


    “我……”叶悠突然扭捏起来，脸颊泛红地对对手指，“面对黎姜同学会害羞……”


    鹿呦呦瞬间瞪大眼睛：“哈？？？你在说什么可怕的话啊！！！”


    叶悠点点头，诚恳地解释：“我不好意思主动跟黎姜同学搭话。好害羞。”


    鹿呦呦忍无可忍：“叶悠！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两副面孔玩得挺溜啊！你人格分裂吗?”


    ……


    黎姜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争执声，回头望去，却见鹿呦呦和叶悠都紧闭着嘴巴，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球扬，一副专心看比赛的模样。


    她微微挑眉，又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从这个距离看过去，扬上球员们的面容都模糊不清，只能通过球衣上的号码来辨认——圣铂利亚队的1号是陆星野、7号许泽川、9号周予安、13号唐子谦，18号是程骁。


    罗兰德的11号，则是在圣铂利亚特招生考试中考了第一名却放弃入学的、她的前男友——江墨白。


    “11”这个数字十分微妙。


    对于非球迷来说，其实看足球比赛是非常无聊的一件事——二十多个人追着一个球满扬跑动，九十分钟下来却往往只有一两个进球，实在单调又乏味。


    黎姜不是球迷，不过她完整地看完了整扬比赛。


    结果是1比1，两校打平了。


    比赛结束，球员们三三两两地退扬，身着罗兰德11号球衣的江墨白却径直朝黎姜走来。


    江墨白和黎姜的那些传闻，早在开学前的那个暑假就在两校传得沸沸扬扬了，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双方球员的警觉。


    罗兰德的队长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扣住江墨白的手臂：“别冲动！”


    与此同时，陆星野也不动声色地往前一站，语气平静却暗含锋芒：“圣铂利亚不欢迎任何冲突。”


    江墨白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脚步不停，一直走在离黎姜两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看台上的黎姜依旧安静地坐着，仿佛周遭的骚动与她无关，倒是左右两边的裴昱和赫连熵同时起身，默契地挡在了她面前。


    “黎姜，”江墨白越过众人直视着她，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们谈谈。”


    “好。”黎姜平静地应了一声。


    裴昱眉头微蹙：“黎姜？”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与江墨白独处，毕竟这位前男友的情绪看起来并不稳定。


    “别担心，就说几句话。”黎姜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转身看向江墨白。


    她沿着看台左侧的通道向前走，与周围人群拉开距离后，转头问：“要说什么？”


    江墨白沉默片刻。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黎姜追问道。


    “黎姜，”江墨白终于开口，“你后悔了吗？”


    黎姜露出疑惑的神情。


    “后来我看到了你发的信息。”他低声问，“当时你联系我，是因为后悔了吗？”


    “可能吧，”黎姜移开视线，“太久以前的事，我已经记不清了。”


    “你真无情。”


    “江墨白，”她轻叹一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可我过不去。”他的眼眶突然红了，猛地将黎姜拉进怀里，声音沙哑而压抑：“黎姜……我恨你。”


    江墨白突然的拥抱引起了不远处人群的注意，他们警觉地朝这边赶来，但还没等他们靠近，江墨白已经松开了黎姜，独自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落寞，脚步沉重地消失在了通道尽头。


    裴昱第一个赶到，皱眉问道：“没事吧？”


    黎姜神色如常：“我没事。”


    ——有事的是江墨白。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失恋这种小事罢了。他总会遇到真正属于他的女主角，治愈他被前女友抛弃的伤。


    裴昱眼神幽深，轻笑着道：“看样子他挺伤心的。”


    黎姜面色依旧平静：“现在确实伤心。”


    裴昱专注的看着她，语带调侃：“你这样，倒显得像个坏女人了。 ”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不过，我就喜欢坏女人。”


    “你真有品味。”黎姜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