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队友们嘘了他一声。


    “话说回来，你们几个今天中邪了是吧？怎么三番五次地把球踢出扬外？”


    “更邪门的是几次都差点踢到同一个女生。你们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就很糟糕了。”


    “怎么可能？！”周予安反驳，“我才没那么坏呢！”


    “我也不会故意瞄准人踢。”程骁为自己解释。


    “纯属意外，可能是昨天吃了菌子的缘故吧？”唐子谦道。


    “你们球技太烂了！”陆星野眉头紧锁，毫不客气地训斥着社员们，“菜就多练！再像今天这样，足球社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我可不想别人一提起圣铂利亚足球社，就是一群连球门都瞄不准的废物！”


    “社长你过分了啊。”


    “就是啊，你骂周予安程骁唐子谦就够了啊，他们仨确实废，但我们可不废啊！”


    “没错！”


    “靠，你们还有没有点队友爱了？”


    “不好意思，没有~”


    “趁着还没开学，这几天大家多练练。别忘了开学后和罗兰德还有一扬比赛啊！”


    “遵命，社长大人！”


    ……


    黎姜将日用品收拾好后，躺在床上打开了聊天软件。


    和大部分好友的聊天记录都停在一个月前。


    那时候圣铂利亚特招生考试的排名刚出来，她考了第十一名，刚好和入学资格擦肩而过，同学们都发消息过来安慰她。


    后来，考了第一名的江墨白放弃入学资格，而她因为名额顺延的缘故，成为十个特招生之一，安慰的话便消失了。


    温和点的是让她出面解释一下，以免造成误会，过激一点的就是直接辱骂了。


    同班几年，班上没人不知道江墨白心心念念要考圣铂利亚，也没人不知道江墨白非常喜欢自己的女朋友——黎姜。


    黎姜原本的成绩不过中等，是江墨白一路给她补课将成绩提高到了年级前列。


    其实当初就有传言，说黎姜是为了让江墨白给她补课才和他交往的，只是江墨白自己愿意，这才没人说什么。


    谁能想到呢，考了第一名的江墨白居然放弃了圣铂利亚的录取，而考了第十一名的黎姜却进去了！两人还分手了！


    这变故让人不得不多想。


    有人说黎姜心机深，靠江墨白取得入学资格后就甩了他；有人说她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拿到特招生名额。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黎姜在母校的名声是臭了。


    嫉妒她的、看不惯她的，也都找到了发泄的由头。


    ……


    大抵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求安慰，黎姜忍不住点开了和江墨白的聊天界面。


    黎姜：【在吗？】


    黎姜：【江墨白】


    过了很久，江墨白一直没有回复，黎姜眼神一暗，不自觉地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惊觉竟把嘴唇咬破了。


    刺痛让她清醒，也让她的心变得更加冷硬。


    她删除了江墨白的所有联系方式。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黎姜带上校园卡前往食堂。


    圣铂利亚不愧是贵族学院，连食堂都修得像五星级餐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金碧辉煌，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倒映着往来师生们的身影。


    各个取餐窗口前站着身穿制服的服务人员，中餐、法餐、日料、意式料理应有尽有，完全不像普通学校的大锅饭。


    因为还未正式开学的缘故，此时服务人员比用餐的人还多。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似乎都在提醒黎姜，圣铂利亚是和她的过去截然不同的世界。


    黎姜取了个餐盘，先夹了几片日式刺身，又舀了一大勺芝士焗龙虾。经过中餐窗口时，她拿了一份牛肉炒饭和凉拌黄瓜。


    之后她又拿了个沙拉碗，挑了几样贵价的水果装满，以及一瓶原味酸奶。


    黎姜的取餐路线横跨几个窗口，来回了好几次。


    或许是觉得她一个女生拿这么多食物有些夸张，也或许是这些人很少见谁这么“穷人做派”，黎姜再次感受到那种如芒在背的被注视感。


    这次不是错觉，整个食堂的目光确实都若有若无地聚焦在她身上。


    黎姜低头，机械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同学你好，我可以坐这里吗？”一道清甜的嗓音突然响起。


    黎姜抬头，看见一位穿着藏蓝色制服裙的女生正站在桌前。


    她皮肤瓷白，眼睛大而明亮，腕间钻石表带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微微偏头的时候耳垂上的珍珠耳环轻轻晃动，整个人散发着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


    一个标准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可以的。”黎姜点头。


    “我叫苏晚晴，大二金融系的，你可以叫我晚晴学姐。”苏晚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黎姜的兴趣，直接就说：“我观察你很久了。”


    黎姜：“？”


    “上午你从校车上下来的那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苏晚晴托着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黎姜，“不要害怕，我并不是个变态。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圣铂利亚话剧社现任社长，苏晚晴，我觉得你很有演话剧的天分，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话剧社！”


    黎姜：“？？？”


    黎姜：“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有话剧表演的经验，我想你应该是看错人了。”


    “绝对不会错的！你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苏晚晴激动地抓住黎姜的手，指尖在她手腕内侧滑过，带来一阵怪异的触感。


    黎姜下意识往回抽手，苏晚晴抓得很紧，她用力抽了好几下才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


    “抱歉，打扰到你吃饭了。你先吃，吃完了咱俩再慢慢聊。”


    “……”


    黎姜味同嚼蜡，被苏晚晴盯得浑身不自在。


    只剩最后一瓶酸奶的时候，黎姜忽然问：“学姐，你不吃晚饭吗？”


    “诶，忘记了。没关系，就当减肥吧。”苏晚晴微笑。


    “学姐还是吃一点东西吧，没关系的，我等你。”


    “那我去弄个沙拉，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好的。”


    然后在苏晚晴取餐的时候，黎姜拿着未开封的酸奶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