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不是故意惹丹枫生气的。


    但谁在乎他生不生气?


    龙师昭明死了,死得干净利落,连轮回的机会都没留。他的脑子在我手里捏碎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睛还死死瞪着我,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灵魂里,好在下辈子找我报仇。


    可惜,他没下辈子了。


    有些虫子,死了总要比活着安心。


    但这么一闹,我也发现了一件事:


    这里仍然没有龙珠的踪影。


    这不应该。


    按照罗浮的历史记载,这个时期的龙珠应该还被供奉在鳞渊境最深处,由历代龙尊亲自镇守。可现在,建木被污染,龙师叛乱,丹枫暴怒……唯独龙珠,不见踪影。


    它不该失窃。


    除非……


    “持明族自己藏起来了?”我低声喃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铜蛇杖上的暗金纹路。


    杖身的蛇瞳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我的猜测。


    现在这个情景,饮月更不会告诉我龙珠在哪了。


    我当着他的面杀了龙师昭明,还挑衅他的权威,他要是还能心平气和地跟我分享持明族的秘密,那他就不是丹枫,而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更何况


    龙珠也不是我的。


    我要是现在明目张胆地说“我丢了龙珠”,估计下一秒就会被持明族全境通缉,列入暗杀名单榜首。


    “麻烦……”我揉了揉太阳穴,右眼的虫巢纹路因烦躁而微微扭曲。


    问题来了,


    龙珠失窃,到底和复活不朽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那这个操盘的人……


    是谁?


    龙师昭明?不,他没那个本事。他充其量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借丰饶污染建木,试图篡夺龙尊之位。


    但龙珠?那种级别的圣物,不是他一个龙师能染指的。


    丹枫?更不可能。他要是监守自盗,刚才就不会因为昭明的死暴怒成那样。


    那还有谁?


    持明族内,还有谁有资格触碰龙珠?


    还有谁……


    敢动不朽的遗物?


    我闭眼,将现有的线索一一拼凑


    龙师叛乱:昭明勾结丰饶,污染建木,试图借建木之力篡夺龙尊权柄。


    龙珠失窃:本该镇守鳞渊境的圣物消失,且丹枫似乎并不知情。


    复活不朽:有人想借丰饶与建木之力,强行唤醒“不朽”的意志。


    这三件事,看似独立,却又微妙地交织在一起。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而我,正站在网中央。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我自己找。


    铜蛇杖在手中转了一圈,暗金能量如活物般缠绕而上。


    “既然你们都不说……”


    那就别怪我自己找的天翻地覆。


    铜蛇杖的暗金能量刚刚刺入鳞渊境最深处的禁制,一道剑气便横空劈来!


    寒光斩裂地面,碎石飞溅,我后撤半步,抬眸看向来人。


    镜流抱剑而立,银发垂落肩头,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廊下泛着冷光。


    “出去。”她冷声道。


    我歪头,右眼的虫巢纹路微微扩散:“我已经有苗头了。”


    “什么苗头?”


    “龙珠的下落。”我指尖轻点铜蛇杖,杖身浮现的持明古文字一闪而逝,“再给我半个时辰——”


    “不行。”镜流打断我,剑鞘“咚”地抵住我胸口,“你现在立刻离开鳞渊境。”


    我嗤笑一声:“怎么,怕我把丹枫气死?”


    “他正在肃清龙师残党。”镜流的目光扫过我身后被暴力破开的禁制石门,“没空应付你。”


    “他着急揪出叛徒,哪有功夫生气?”


    “你再待下去,他就真的气死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


    镜流沉默一瞬,突然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


    “因为我杀了昭明?”


    “因为你毁了他最后的机会。”


    我眯起眼:“什么意思?”


    镜流收剑归鞘,转身走向长廊深处:“跟我来。”


    她没有回头确认我是否跟上,仿佛笃定我会因好奇而妥协。


    我啧了一声,抬脚追上。


    穿过曲折的回廊,镜流停在一间偏僻的耳室前。推开门,里面只有一张石案,案上摊着一卷染血的供词。


    我扫了一眼,略有惊讶


    “昭明供述:初代龙尊的褪鳞藏在龙珠内,唯有以丰饶污染建木,才能唤醒鳞中残魂。”


    “丹枫早就知道昭明有问题”镜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留着他,是为了钓出背后的人。”


    我盯着供词,忽然笑了:“所以……我杀昭明,坏了他的计划?”


    “你毁了饵。”


    “那又如何?”我抬眸,右眼赤瞳灼亮,“龙珠失窃,难道不该先找回来?”


    镜流与我对视,良久,轻声道:“你知道龙珠在哪。”


    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抱臂倚墙,铜蛇杖在掌心轻转:“猜的?”


    “铜蛇杖吞噬了昭明的褪鳞。”镜流指向我杖身的古文,“‘召’字是初代龙尊的印记。”


    “所以?”


    “所以你在找的不是龙珠。”她突然逼近一步,红绫无风自动,“是藏在珠中的……”


    我大笑出声,杖尖猛地刺入地面,暗金能量如潮水铺开。


    “聪明!”


    镜流的手按在剑柄上,她的眼睛在昏暗的鳞渊境廊下泛着冷光,像是淬了冰的刃。


    “你要龙珠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歪头,右眼的虫巢纹路微微扩散:“研究。”


    “研究?”她冷笑,“你杀了昭明,毁了丹枫的计划,闯进鳞渊境禁地,就为了‘研究’?”


    “不然呢?”我摊手,“难道你以为我要拿它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镜流的剑锋“铮”地出鞘半寸。


    我笑了。


    指尖轻敲左眼的机械义瞳,金色的瞳孔收缩,齿轮转动的声音细微却清晰。镜光一闪,一道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


    《命途能量假说:星神陨落与命途分裂的关联性研究》?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如星河倾泻,无数星神的命途轨迹被拆解成基础代码,再重组为数学模型。其中一条暗金色的分支尤为醒目


    不朽命途,状态:断裂。


    “博识尊的馈赠。”我轻声道,“我的研究课题。”


    镜流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以为命途是什么?”我向前一步,投影随着我的动作变换,星神的虚影在数据流中明灭,“宇宙的法则?真理的具现?”


    铜蛇杖尖点地,暗金能量如蛇般游走,在地面刻出繁复的公式。


    “不。”我轻笑,“命途的本质不过是宇宙的病变。”


    投影骤变,星神的影像被放大,祂们的躯壳被解析为无数蠕动的数据链,像是某种寄生在虚空中的病毒。


    “星神不过是可解构的数据。”我抬手,指尖穿过星神的虚影,“祂们吞噬、分裂、变异,和癌细胞有什么区别?”


    投影切换,画面中不朽星神陨落的瞬间,暗金命途如玻璃般碎裂,碎片溅射向宇宙各处,催生出无数新的命途分支。


    “看,多壮观。”我右眼的赤瞳因兴奋而灼亮,“从一种病变分裂成其他癌症,多有趣。”


    镜流的手死死攥着剑柄,指节发白。


    “你真是疯子。”


    “谢谢夸奖。”我收起投影,机械左眼的金光渐暗,“但疯子往往看得最清楚。”


    她沉默片刻,突然道:“所以你要龙珠……”


    “是为了解构‘不朽’。”我打断她,“龙珠是初代龙尊的褪鳞所化,承载着最原始的‘不朽’命途能量。如果能解析它的代码……”


    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说不定能造出个新的星神呢。”


    镜流的剑终于完全出鞘。


    寒光如练,直指我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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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任由剑锋抵住皮肤,“造神、弑神、篡夺命途,天才俱乐部早有人试过了。”


    她的剑尖微微颤抖:“……你们?”


    我笑而不答,右眼的虫巢纹路骤然扩散!


    暗金能量炸开,镜流后撤三步,而我已闪至她身后,杖尖轻点她后心。


    “别紧张。”我贴在她耳边低语,“我对毁灭罗浮没兴趣。”


    突然整座鳞渊境突然震颤,打破此刻僵局,远处传来建木根系崩裂的巨响!


    镜流脸色骤变:“丹枫?!”


    我甩开她冲向声源,却在拐角被一道青影拦住。


    丹枫浑身是血。他的龙瞳涣散,看到我时先是一愣,随即暴怒:“你!”


    我一把扣住他手腕,丰饶能量顺经脉刺入他体内:“闭嘴,疗伤。”


    他挣扎一瞬,突然咳出一口血,褪鳞脱手落地


    镜流捡起褪鳞,声音发紧:“你找到了?”


    丹枫死死盯着我,却是在回答她:“……龙珠是空的。”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右眼赤瞳兴奋地收缩:“原来如此。”


    那龙珠里的东西,初代龙尊转生的残魂


    早就逃了。


    鳞渊境的青玉地砖上还残留着血迹,丹枫站在廊下,龙尾垂落,鳞片间沾着未干的血渍。


    他手中握着一卷名册,朱砂勾画的名单上已有七名龙师被除名。


    我斜倚在断裂的廊柱旁,铜蛇杖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地面,暗金能量在地面蚀出细小的焦痕。


    “抓到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丹枫头也不抬:“大战在即,先关起来。”


    “关起来?”我轻笑,“然后等着他们里应外合,在战场上给你背刺?”


    他抬眸:“持明律法自会审判。”


    我慢悠悠走到他面前,杖尖挑起他手中的名册,扫了一眼。


    “昭明的同党……”我抬眸,“你猜他们知不知道龙珠里的东西去哪了?”


    丹枫的龙尾猛地绷紧,青鳞炸开:“你想说什么?”


    “交给我审。”我微笑,“保证不弄死。”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龙息在周身凝聚,空气因能量激荡而微微扭曲。我甚至能听见他指节捏紧的“咔咔”声,像是下一秒就会暴起掐断我的脖子。


    “不可能


    “为什么?”我故作惊讶,“怕我‘不小心’捏碎他们的脑子?”


    “铜蛇杖。”他一字一顿,龙瞳中的凶光几乎灼穿我的皮肤,“你根本不在乎龙珠的下落。”


    “我在乎啊。”我摊手,“不然我干嘛浪费时间跟你讨价还价?”


    他冷笑:“你只在乎龙珠里封存的‘初代残魂’,你想解剖他。”


    我歪头,右眼的虫巢纹路愉悦地扩散:“哇哦,龙尊大人变聪明了。”


    “滚。”


    “别这么绝情。”我凑近一步,铜蛇杖横在他胸前,纹路如蛇般缠绕上他的衣襟,“你关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不如让我试试?我只要情报,不要命。”


    丹枫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抬手攥住杖身,龙鳞与暗金能量相撞,迸出刺目的火花。


    “再议。”


    他甩开铜蛇杖,转身离去,镜流目光落在丹枫离去的背影上


    “你又惹他。”


    “我明明在帮忙。”我耸肩,“是他不识好歹。”


    镜流盯着我看了几秒:“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你们帮我找到‘小偷’的踪迹了。”我轻笑,“我答应过帮你们对抗丰饶,但能不能解决,就不归我管了。”


    镜流沉默片刻


    “明天跟我去神策府。”她转身,衣摆在夜风中微微飘动,“腾骁要见你。”


    “腾骁?”我挑眉,“罗浮将军?”


    “嗯。”


    “为什么?”


    镜流侧眸,唇角竟罕见地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他说想看看——”


    “能气得丹枫蜕鳞的人,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