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死了
作品:《糊涂娘重生后,暴君有了药》 还是她做了什么惹得他不快,他来兴师问罪的?
难不成还真似刘婆子所幻想的那般,衡王是专程来改口叫她岳母的?
戚满月身子忍不住一抖,晃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起身看去,果真见迎面走来的一人。
面若冠玉,唇红齿白,龙章凤姿……
行走间朗月清风,是十足十的俊逸。
她笑着上前拜见:“参见衡王。”
那人回了她一句:“戚夫人。”
看吧,他可没改口的意思。
甚至只这三个字,都让她觉得比平日里更冷些。
戚满月抬头看了女婿一眼,却见他脸色清冷,不怒自威,总之叫人看不清他所思所想。
依她看,他此次来是兴师问罪的还差不多。
请人上座后,戚满月试探询问。
“不知王爷前来,有何要事?”
说罢,戚满月心里直打鼓地又问:“可是有关七七的?”
“是。”衡王回答。
戚满月心一紧,抬头看向了衡王,也没了惧意,急切问出了声:“七七可是出了何事!”
赵行乾凌厉的目光看来,冷声开口:“七七与段家,可有何本王不知道的仇恨?”
戚满月一愣,收紧握着的帕子,缓慢坐在一侧,目光落在了一侧的茶盏上,执起喝了一口:“七七与段家,王爷不是都知道吗。”
赵行乾笃定言:“她有事隐瞒本王。”
戚满月握紧了杯盏,干笑了一声:“七七隐瞒不告知你,自然也隐瞒了我,我又怎会知道?”
赵行乾眸子一沉:“如今段家出事,段若舒身死,他从前可是戚夫人疼爱入骨的儿子,戚夫人溺爱疼他,甚至为了他,打过七七板子。”
“昨日见他尸体,戚夫人可心伤难受?”
戚满月脸都变了色,手握成拳站起身,望向赵行乾。
“衡王殿下是何意?是怨我……”
“是!”赵行乾清冷眉眼瞥过,带着杀意,言语间冰凉刺骨,“戚夫人未曾养育过她,只见她便伤了她,不配为她的母亲。”
戚满月指着自己,咬牙切齿,双目通红,身子都在发颤发抖:“是!你说得不错,我是对不起七七,每每想起那日扬景,我都心如刀绞,万箭穿心,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七七所受种种,皆和我脱不了干系,皆是我,是她的生身母亲,未曾保护好她,致她那般田地!”
戚满月说着,直直地盯着赵行乾,眼中同样带着恨意,嘶声道:“我对不起她,伤了她,该日日煎熬受罚,可七七前世所受苦难,不止我一人所为!”
赵行乾面色阴沉,沙哑的声音重复了她那一句:“前世?”
戚满月双目通红,泪水翻涌,哽咽开口:“正是前世!七七可曾同你说过,她做过梦?”
赵行乾浑身紧绷,眸子染成了幽深的玄色,叫人看不清:“她曾说过。”
戚满月低笑了一声,双眼越发赤红,捂着自己的胸口,字字开口:“她嫁给你之前,是做过一些噩梦,那梦似真似假,似幻似影,可那一切皆是真的!”
“她是做了梦,可我是真真切切,亲身经历,前世,我活到了四十九岁!”
赵行乾猛地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
戚满月此时仰头看去,却不怎么怕了。
她和衡王,不过都是一样,一样的纸老虎,一样都是为了七七……
“你可知,前世我们都如何了?你如何?七七又如何?”
赵行乾上前一步,眼底暗色翻涌,紧逼着:“说!”
戚满月一回忆起前世,便心口刺痛,似被何物刨开了心,寸寸绞痛,泪水从眼眶中汹涌渗出,毫无征兆。
“前世,我临到死才知真相,才知晓七七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只与她见过一面,便是我打了她二十大板,她拖着受伤的身子离开宁燕城……朱姨娘发现是她,又派人去暗杀。”
戚满月红着眼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赵行乾,声音越发撕裂:“她侥幸逃脱!一个女子带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四处奔波,四海为家,无处可去!”
“我不知她去了何处,受过什么苦难,遇到了什么人,也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未曾同我说过,我也不知她是否同你说过……”
赵行乾猛地上前一步,浑浊的眸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试探:“你所说的前世,待你知道了真相,可寻到了七七?”
“她,可在我身边?”
戚满月湿润的双目望着赵行乾,握着胸口,不知为何,痴痴地笑出了声。
“在你身边?”
赵行乾嗓音沙哑至极:“她定是在本王身边,对不对!”
戚满月笑着,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她要是在你身边该多好,若是在我身边该多好,多好……”
赵行乾眼底漆黑:“七七在何处!”
戚满月目光涣散,看着前方,满脸的泪水,手不知为何举了起来,指着前方,开口:“我找啊,找啊!找了好久好久。”
“终于,在宁燕城寻到了七七的消息,顺着线索,我寻到了一个山村,名唤桃黄村,你猜怎么着?”
戚满月目光直直地移到了赵行乾的身上,脸上有泪有疯癫般的笑。
“你猜怎么着,他们啊,叫我刨坟!刨坟!”
戚满月跌坐在椅子上,似被抽走了魂魄,望着门外,将话从嗓子里扯出来:“他们说,说八年前,桃黄村村头来了一对讨饭的母子,瘦骨嶙峋,大的小的皆染了病,每日就蹲在桃黄村的一棵桂花树下等死,小的先死,大的紧跟着就死了。”
“我刨开了坟,里面一张草席埋着两具尸骨,整整齐齐的……”
戚满月转头,死死地盯着赵行乾,一字一句开口:“那里面就是七七和小石头,七七刚满二十岁,小石头不足四岁!”
“就这样死了!都死了!”
“我时常在想,七七挨饿受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七七搂着小石头无处可去,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他们死的时候,我又在做什么?”
戚满月手握成拳用力捶打着胸口,泪水淹没双目,嘶哑开口。
“我该是在费心教导段若舒,给他寻最好的先生,满怀期待他能高中。”
“你呢?你在做什么?衡王殿下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