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这是今天的第三杯。"


    管家把咖啡杯推到林妙妙面前，黑褐色的液体冒着热气，活像一碗中药。林妙妙盯着杯子里自己的倒影，感觉胃里一阵抽搐。


    "必须喝吗？"她哭丧着脸问。


    管家面无表情："沈总说，苏小姐每天固定三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林妙妙心里把苏晚晚骂了一百遍。这什么反人类习惯？她卖煎饼时最奢侈也就是喝个速溶三合一，还得兑半杯热水！


    "我喝我喝..."她捏着鼻子灌下去，苦得舌头都麻了。


    刚放下杯子，手机响了。是周小雨："姐妹！阿姨出院了你知道吗？"


    林妙妙一愣："这么快？"


    "听说转去什么高级疗养院了，"周小雨发来一张照片，"看这环境，跟度假村似的！"


    照片里她妈坐在花园里，面前摆着果盘，笑得比林妙妙记忆中任何时候都开心。


    林妙妙鼻子一酸。行吧，不就是喝苦水吗？为了老妈，喝硫酸她都干！


    下午的咖啡礼仪课上，老师正在讲解如何优雅地品尝咖啡。


    "舌尖先接触，感受酸度..."老师示范着，"苏小姐最喜欢肯尼亚AA的莓果风味。"


    林妙妙有样学样，结果被烫得直吐舌头："这特么是喝咖啡还是自虐啊？"


    老师皱眉："林小姐，请注意用语。"


    "对不起对不起..."林妙妙赶紧调整成苏晚晚式的45度微笑，"我是说，这咖啡真是...令人愉悦的挑战呢~"


    心里却在咆哮：愉悦你大爷！老娘的舌头都要烫熟了！


    "接下来练习手冲。"老师摆出一堆器材，"苏小姐最擅长这个。"


    林妙妙看着那些滤杯、温度计、电子秤，头都大了。摊煎饼多简单啊，面糊一倒，铲子一刮，齐活！这喝个咖啡怎么跟做化学实验似的？


    她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水加多了漏一桌，温度高了烫到手。最后冲出来的咖啡，老师尝了一口直接喷了。


    "这...这是咖啡还是洗锅水？"


    林妙妙委屈巴巴："我觉得还行啊..."


    晚上沈砚舟回来时，林妙妙正瘫在沙发上挺尸——咖啡因过量导致她手抖得像帕金森。


    "今天训练怎么样？"沈砚舟松了松领带。


    林妙妙有气无力地举起颤抖的手："沈总...我可能要工伤了..."


    沈砚舟皱眉："怎么回事？"


    管家赶紧汇报："林小姐可能咖啡因摄入过量。"


    沈砚舟看了看茶几上三个空杯子，突然伸手抓住林妙妙的手腕。温热的手指按在脉搏上，林妙妙心跳漏了一拍。


    "心跳过快。"他下了判断，"今天到此为止。"


    林妙妙如蒙大赦："谢谢沈总！那明天能不能..."


    "明天继续。"沈砚舟打断她，"不过可以减为两杯。"


    林妙妙差点哭出来。两杯也是要命啊！


    第二天一早，林妙妙趁管家不注意，偷偷往咖啡杯里扔了两块方糖。


    "嘿嘿，这就舒服多了..."她美滋滋地啜了一口，甜度刚好。


    正当她准备喝第二口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林妙妙僵住了，缓缓转身——沈砚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正冷眼看着她手里的糖罐。


    "早...早啊沈总！"她赶紧把糖罐藏到身后。


    沈砚舟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拿出来。"


    林妙妙硬着头皮递出糖罐："就加了一点点..."


    沈砚舟没说话，直接拿起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皱眉："两块方糖。"


    卧槽！这什么舌头？林妙妙震惊了。


    "惩罚。"沈砚舟放下杯子，"今天手冲十杯咖啡。"


    "十杯？！"林妙妙哀嚎，"我会猝死的！"


    "我喝。"沈砚舟补充道，"现在开始。"


    接下来的两小时，厨房变成了刑场。林妙妙笨手笨脚地操作着手冲器具，沈砚舟就坐在对面，一杯接一杯地喝她冲的"毒药"。


    "水温高了。"


    "研磨度不对。"


    "注水手法错误。"


    每杯都能挑出毛病，但沈砚舟面不改色地全喝光了。林妙妙都看傻了——这人是铁胃吗？


    "沈总..."她小心翼翼地问，"您不难受吗？"


    沈砚舟擦了擦嘴角："继续。"


    到第八杯时，林妙妙实在过意不去了："要不...我给您摊个煎饼解解酒？啊不是，解解咖啡..."


    沈砚舟抬眼看她："专心。"


    林妙妙撇撇嘴，突然灵机一动。第九杯，她故意用了双倍粉量，冲出来浓得像沥青。


    "沈总请用~"她笑眯眯地递过去，心里暗爽：苦不死你！


    沈砚舟接过来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林妙妙莫名有点心虚。


    "合格。"他放下杯子，"最后一杯。"


    晚上林妙妙躺在床上刷手机，突然看到财经新闻推送：《沈氏集团深夜召开紧急会议，股价异动引关注》


    配图是沈砚舟在会议室，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面前摆着一排咖啡杯。


    "噗——"林妙妙笑出声，"活该！"


    笑着笑着又有点内疚。她是不是太过分了？那杯超浓咖啡不会真把人喝坏了吧？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沈砚舟发来的消息："明天照常训练。"


    林妙妙撇撇嘴，回复："好的沈总~"发完觉得太生硬，又补了个猫咪表情包。


    对方正在输入...停了又输，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嗯。"


    林妙妙盯着这个"嗯"字看了半天，莫名觉得有点可爱。高冷总裁也会纠结怎么回消息吗？


    第三天早上，林妙妙破天荒没等管家催促，自己先泡好了咖啡——这次老老实实没加糖。


    "林小姐今天很自觉。"管家欣慰地说。


    林妙妙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体谅沈总嘛..."


    话没说完，沈砚舟走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林妙妙莫名有点紧张。


    "早...早上好沈总！咖啡我泡好了！"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沈砚舟点点头，走到她面前拿起杯子。林妙妙紧张地看着他——这次可没使坏，应该没问题吧？


    沈砚舟抿了一口，突然皱眉。


    林妙妙心里一紧："怎么了？"


    "温度低了0.5度。"沈砚舟放下杯子，"重泡。"


    林妙妙差点把咖啡泼他脸上："您这是人嘴还是温度计啊？！"


    沈砚舟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练到对为止。"


    中午休息时，林妙妙溜到花园给周小雨打电话诉苦。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温度低0.5度都能喝出来！"她愤愤地揪着玫瑰花。


    "等等，"周小雨突然压低声音，"你说沈砚舟是不是故意整你啊？"


    林妙妙一愣："什么意思？"


    "你想啊，"周小雨分析道，"他明明脸盲，为什么对咖啡这么敏感？这不科学！"


    林妙妙眨眨眼。对哦，沈砚舟不是记不住人脸吗？怎么对咖啡的温度、甜度这么敏感？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妙妙一回头，沈砚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保温杯。


    "给你的。"他递过来。


    林妙妙疑惑地打开，一股香甜的奶茶味扑面而来。


    "这是..."


    "补偿。"沈砚舟说完就走，留下林妙妙捧着杯子发呆。


    她小心地尝了一口，甜度刚好，还有珍珠。等等...沈砚舟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喝珍珠奶茶？


    周小雨在电话那头尖叫："卧槽！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林妙妙手一抖，奶茶洒在了裙子上。这次她一点也不心疼——反正不是一百二十万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