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作品:《穿成舔狗男配后,男主他弯了?

    周六中午十二点整,云昭站在Le Ciel餐厅门口,第一百零一次后悔答应这次约会。


    "云昭!这里!"白雨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穿着淡黄色连衣裙,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过来,身后跟着阳光帅气的霍知行。


    "你来得真准时!"白雨晴亲热地挽住云昭的手臂,"霍总还没到吗?"


    云昭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不知道。"


    "哎呀,他肯定是故意的。"白雨晴眨眨眼,"alpha都喜欢迟到,显得自己很重要。"


    霍知行笑着摇头:"别听她胡说,表哥从不迟到。应该是路上堵车。"


    正说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餐厅门前。霍临渊从车上下来,一身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在阳光下像座移动的冰山。


    "抱歉,久等了。"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云昭,"路上有事故。"


    云昭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没打领带,看起来比上班时随意许多。


    "走吧走吧,我饿死了!"白雨晴一手挽着霍知行,一手想去拉云昭,被霍临渊一个眼神制止,只好吐了吐舌头走在前面。


    Le Ciel是城里最贵的法国餐厅,装修奢华得令人窒息。水晶吊灯、真皮座椅、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云昭浑身不自在。他穿越前只是个普通社畜,对这种高档场所毫无经验。


    "四位这边请。"服务生领着他们来到靠窗的位置。


    落座时又出了状况。云昭刚要坐在白雨晴旁边,霍临渊已经不动声色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霍知行见状,立刻识相地坐到白雨晴旁边,把云昭旁边的位置留给霍临渊。


    "......"云昭无语地看着这出默剧。


    服务生递上菜单,全是法文。云昭盯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额头开始冒汗。


    "需要我推荐吗?"霍临渊低声问。


    云昭倔强地摇头:"不用。"


    白雨晴凑过来:"云昭,你要不要试试鹅肝?超好吃的!"


    "鹅肝太腻。"霍临渊翻着菜单,"他适合清淡的,比如鳕鱼。"


    云昭皱眉:"我自己会选。"


    最终他随便指了一个看起来最短的菜名。服务生点点头:"好的,红酒炖牛肉。"


    霍临渊嘴角微扬:"配菜要薯泥还是......"


    "随便。"云昭打断他。


    点完餐,白雨晴开始活跃气氛:"霍总,听说您上个月收购了圣汐游艇?好厉害!"


    霍临渊淡淡点头:"小投资。"


    "表哥从小就喜欢船。"霍知行插话,"记得小时候他一个人能在码头坐一整天,就为了看船进港。"


    云昭惊讶地看了霍临渊一眼。原著里可没提男主有这个爱好。


    霍临渊似乎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云助理周末通常做什么?"


    "弹琴。"云昭随口答道,随即意识到说漏嘴了——他应该说自己不会弹琴才对。


    果然,霍临渊眼睛一亮:"什么时候能听你弹一曲?"


    "我弹得不好。"


    "胡说!"白雨晴插嘴,"云昭可是拿过肖邦大赛少年组冠军的!"


    霍临渊的目光变得更加热切。云昭如坐针毡,只好低头摆弄餐巾。


    前菜上来后,云昭的噩梦开始了。他从未吃过法餐,面对一堆刀叉不知所措。偷偷观察别人,发现霍临渊从外往里依次使用餐具,便依样画葫芦。


    "云昭,你尝尝我的蜗牛!"白雨晴热情地递过一个小碟子。


    蜗牛?云昭硬着头皮用专用夹子去夹,结果蜗牛壳"嗖"地飞出去,正好落在霍临渊的盘子里。


    全场寂静。


    云昭耳根发烫:"抱歉。"


    霍临渊面不改色地用叉子取出蜗牛肉:"味道不错。"然后将壳轻轻放在餐巾上。


    白雨晴和霍知行交换了一个眼神。


    主菜上来后,情况更糟。红酒炖牛肉需要精确的刀工,云昭切得盘子"咯吱"响,一块肉还飞到了衬衫袖口上,留下深红色酱渍。


    "该死。"云昭小声咒骂,拿起餐巾去擦。


    "用这个。"霍临渊递来一块深蓝色手帕,角落绣着"LY"两个字母。


    云昭迟疑地接过:"会弄脏......"


    "没关系。"霍临渊的声音很轻,"我有很多。"


    云昭小心地擦拭污渍,却发现越擦面积越大。霍临渊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过手帕,握住他的手腕亲自处理。


    "别动。"alpha的声音低沉,手指温暖干燥。


    云昭僵在原地。霍临渊低着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鼻梁高挺得像座小山。这个距离,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些许薄荷气息。


    "好了。"霍临渊松开手,污渍已经淡了很多,"回去用冷水洗就能掉。"


    白雨晴在对面捂住嘴,眼睛亮得像探照灯。霍知行则假装看窗外,肩膀可疑地抖动。


    云昭低头继续和牛肉搏斗,心跳快得不正常。


    "啊!"白雨晴突然惊叫一声,碰倒了红酒杯,深红色液体全洒在云昭裤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拿餐巾去擦,"我不是故意的!"


    云昭猛地站起来,裤子湿了一大片,贴在腿上冰凉黏腻。


    "洗手间。"他咬牙道。


    "我带你去!"霍临渊立刻起身。


    洗手间在餐厅尽头,装潢得像皇宫。云昭打开水龙头,拼命冲洗裤子上的红酒渍。


    "用这个。"霍临渊递来一叠纸巾,"冷水就好,热水会让色素固定。"


    云昭接过纸巾,弯腰处理裤子上的污渍。透过镜子,他看到霍临渊靠在洗手台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经常处理这种意外?"云昭试图缓解尴尬。


    "不常。"霍临渊的声音有些哑,"只是......了解一些生活常识。"


    云昭直起身,发现红酒渍已经淡了很多,但裤子还是湿漉漉的贴着大腿,很不舒服。


    "需要吹风机吗?"霍临渊问。


    "这里有吹风机?"


    霍临渊走向墙边的柜子,取出一个便携式吹风机。云昭刚要接过,霍临渊已经蹲下身,按下开关。


    "抬脚。"他命令道。


    云昭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帮你烘干。"霍临渊理所当然地说,仿佛给一个成年男人吹裤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温热的风吹在裤腿上,霍临渊的手指偶尔擦过云昭的小腿,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云昭扶着洗手台,心跳如雷。


    "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突然被锁上了。


    "怎么回事?"云昭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


    霍临渊关掉吹风机,皱眉拨打霍知行的电话,无人接听。


    "被算计了。"他冷笑一声。


    云昭立刻明白过来:"白雨晴......"


    "和知行。"霍临渊补充,"他们一直想撮合我们。"


    狭小的洗手间里,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云昭靠在门上,与霍临渊保持最大距离。


    "抱歉给你添麻烦。"霍临渊突然说,"我会教训知行。"


    云昭摇头:"不全是他们的错。"他顿了顿,"白雨晴一直以为我......"


    "喜欢你?"霍临渊接上他的话。


    云昭猛地抬头,对上霍临渊深邃的目光。alpha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


    "我......"云昭嗓子发干。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白雨晴的窃笑:"哎呀,钥匙找不到了,怎么办呀~"


    霍临渊叹了口气,敲敲门:"白小姐,适可而止。"


    "啊!霍总!"白雨晴假装惊讶,"你们在里面啊?门怎么锁了?"


    云昭扶额:"白雨晴,开门。"


    "可是钥匙真的不见了......"她的声音充满虚假的遗憾,"要不你们聊聊天?十分钟后保洁阿姨就来开门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云昭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抱歉。"霍临渊突然说。


    "什么?"


    "今天的一切。"霍临渊靠在洗手台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云昭有些意外:"那你为什么来?"


    霍临渊沉默片刻:"知行说......你会来。"


    这句话像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云昭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LY''是谁?"他指了指霍临渊口袋里露出的手帕一角。


    "我母亲。"霍临渊的声音柔和下来,"林瑜。这些手帕是她亲手绣的。"


    原著中几乎没有提及霍临渊的家庭背景。云昭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了解到。


    "她很爱你。"云昭轻声说。


    "嗯。"霍临渊的眼神飘远,"她去世前给我绣了整整一箱。"


    气氛突然变得伤感。云昭鬼使神差地说:"我母亲也是。她留给我很多乐谱。"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原主的母亲确实是个钢琴家,但他不该知道这些。


    果然,霍临渊敏锐地看过来:"你记得了?"


    "什么?"


    "你母亲的事。"霍临渊向前一步,"之前医生说你选择性失忆......"


    云昭心跳加速。原主有失忆症?这是什么狗血设定?


    "零零碎碎。"他含糊其辞,"不是全部。"


    霍临渊似乎想说什么,但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保洁阿姨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先生们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谢谢。"霍临渊恢复了一贯的冷峻,拉着云昭走出洗手间。


    回到座位时,白雨晴和霍知行假装专心吃饭,但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我们吃完了。"霍临渊冷冷地说,"云昭不舒服,我送他回家。"


    白雨晴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怎么了?要不要紧?"


    "没事。"云昭硬着头皮配合,"有点头疼。"


    "那我们去游乐园的计划......"霍知行看起来真的很失望。


    "游乐园?"云昭皱眉。


    "对啊!"白雨晴又活了过来,"附近新开了个主题乐园,有全亚洲最高的摩天轮!"


    云昭刚要拒绝,霍临渊已经开口:"你们去吧,我送云昭回去。"


    "不行!"白雨晴撅起嘴,"都约好了的!而且......"她压低声音,"票很贵的,不能退。"


    霍知行帮腔:"表哥,云昭看起来好多了,不如一起去?呼吸新鲜空气对头疼有帮助。"


    云昭看向霍临渊,意外发现alpha的耳尖微微发红。


    "你......恐高?"云昭突然明白过来。


    霍临渊的嘴角绷紧了:"没有。"


    白雨晴和霍知行交换了一个眼神。


    半小时后,四人站在巨大的摩天轮下。霍临渊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设施,脸色有些发白。


    "要不......"云昭刚想提议离开,白雨晴已经拽着霍知行冲向一个车厢。


    "我们坐这个!"她欢快地喊道,"霍总和云昭坐后面那个!"


    霍临渊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迈步向前。云昭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车厢缓缓上升,霍临渊坐在最角落,双手紧握扶手,指节泛白。云昭坐在对面,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


    "怕高很正常。"云昭说,"不用勉强。"


    霍临渊摇头:"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有点......阴影。"


    摩天轮越升越高,整个城市尽收眼底。霍临渊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云昭犹豫片刻,起身坐到他旁边:"看着我。"


    霍临渊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脆弱。云昭伸出手:"握住。"


    霍临渊迟疑地握住他的手,掌心冰凉潮湿。云昭调整姿势,与他十指相扣。


    "数到一百,就结束了。"云昭轻声说,"一、二、三......"


    霍临渊跟着他一起数,声音逐渐稳定。当数到五十时,车厢到达最高点,微微晃动了一下。霍临渊猛地握紧云昭的手。


    "没事。"云昭不自觉地放软声音,"很安全。"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霍临渊的手比云昭大一圈,骨节分明,温暖干燥。云昭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亲密,耳根开始发烫。


    "七十八、七十九......"霍临渊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但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云昭也没有抽回手。两人就这样十指相扣,数完了最后二十个数。


    摩天轮缓缓下降。当车厢接近地面时,霍临渊突然说:"谢谢。"


    云昭摇头:"不用。"


    他们松开手,各自整理衣服。云昭的手心还残留着霍临渊的温度,让他莫名留恋。


    走出摩天轮,白雨晴和霍知行已经在等他们了。白雨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他们微红的脸颊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接下来去玩过山车吧!"她兴奋地提议。


    霍临渊和云昭异口同声:"不用了!"


    傍晚时分,四人走出游乐园。夕阳西下,给每个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今天真开心!"白雨晴蹦蹦跳跳地说,"下次再去玩跳楼机吧!"


    霍临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云昭忍不住轻笑出声,换来alpha一个无奈的眼神。


    霍临渊的车停在不远处。他脱下西装外套,突然披在云昭肩上:"晚上凉。"


    云昭愣住了。外套还带着霍临渊的体温和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肩上。他想拒绝,却摸到了内衬上绣着的"LY"字样——和手帕上的一样。


    "这......"


    "明天还我。"霍临渊已经转身走向车子,"周一见,云助理。"


    白雨晴在一旁激动地掐霍知行的手臂,后者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


    看着迈巴赫远去的尾灯,云昭紧了紧肩上的外套,心跳再次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