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卢公子怒氪杀手组织

作品:《我只想躺平,怎么就成了千古一帝?

    田野看着满箱的银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一个乞丐,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接下来,就是人生终极理想的实现阶段了。


    找个舒服的地方,雇几个伺候的人,然后,好好睡一觉。


    ……


    三日后,长安县,青龙坊。


    这里是整个长安县地价最贵的地段,非富即贵。


    一座精致的两进宅院,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擦得锃亮,朱漆大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上面什么字也没写。


    无字,是为“田府”。


    因为府邸的主人懒得想名字。


    庭院里,花木扶疏,曲径通明。


    田野躺在一张专门定制的竹制摇椅上,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和几碟精致的苏式糕点。


    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一个叫春桃,一个叫夏荷,正一左一右,拿着蒲扇,不紧不慢地为他扇着风。


    不远处的小厨房里,飘来阵阵肉香。新雇的王厨子,正铆足了劲,准备着今天的午膳——红烧肘子。


    田野眯着眼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快化了。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没有催命的倒计时,没有烦人的阴谋诡计。


    至于那条时隐时现的【考中秀才(绿色)】命运线,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考试?


    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急什么。


    先躺平了再说。


    与田野这边的悠闲惬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县衙里火烧眉毛般的忙碌。


    张居正几乎是把县衙当成了家,吃住都在公房里。


    他利用卖肉赚来的第一桶金,雷厉风行地开始了一系列改革。


    “陈主簿!吏房那几个老油子,平日里喝兵血、拿回扣,证据确凿,给我立刻拿下,抄家!县衙不养蛀虫!”


    “王捕头!城西的城墙年久失修,立刻招募民夫,用我们赚来的钱,给我修!工钱日结,绝不拖欠!”


    “户房!立刻张贴告示,今年秋税,减三成!让百姓们喘口气!”


    一条条政令从县衙发出,整个长安县的面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然一新。


    百姓们交口称赞,说张大人是百年不遇的青天。


    但只有张居正自己知道,他内心的隐忧有多深。


    夜深人静时,他总会独自一人站在县衙的院子里,望向城东望月楼的方向。


    那座销金窟,这几日安静得有些可怕。


    卢家败了,卢俊成了全城的笑柄。


    可一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只会更疯狂,更致命。


    他知道,卢家的报复随时会来。


    而这一次,绝不会再是小打小闹的商业手段了。


    “大人,您又在想事情了?”


    陈主簿端着一碗参汤,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田先生那边……”陈主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属下今日去看过,先生他……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下午便去勾栏听听小曲,晚上……晚上就回来继续睡。”


    陈主簿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在他看来,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先生这般做派,实在是……


    “高人行事,果然莫测。”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张居正接过参汤,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里的焦躁。


    他摆了摆手:“先生自有先生的道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去打扰先生清修。”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这长安城看似平静的湖面下,已是暗流汹涌。


    ……


    望月楼,雅间。


    曾经的歌舞升平,熏香袅袅,此刻荡然无存。


    满地都是摔碎的瓷器碎片和酒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阴冷。


    卢俊面目狰狞地坐在一张胡床上,眼中布满了血丝,满是怨毒。


    他面前的桌案上,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冰冷的酒壶。


    商战的惨败,让他从云端跌入泥潭,沦为了全长安最大的笑柄。


    他甚至听见,楼下那些曾经对他卑躬屈膝的商贾,如今都在窃窃私语,称呼他为——“猪食公子”。


    “公子爷……”一个仅剩的跟班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脸色比哭还难看,“城里……城里又出了一首童谣……”


    卢俊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盯着他。


    那跟班吓得一哆嗦,用蚊子般的声音念了出来。


    “卢公子,真豪气,万石粮食堆满地。田先生,微微笑,一斤猪肉全撂倒……”


    “滚!”


    卢俊抓起手边的酒壶,狠狠砸了过去。


    酒壶擦着跟班的耳朵飞过,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跟班屁滚尿流地逃了出去。


    雅间里,只剩下卢俊粗重的呼吸声。


    “田野……张居正……”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商业手段?


    他现在才明白,跟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玩手段,自己就是最大的蠢货!


    既然如此,那就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雅间最深处的一个暗格前,打开了它。


    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诡异云纹的玉佩。


    这是卢家最阴暗,也是最强大的底牌。


    联系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天机阁】的信物。


    动用它,代价极大。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要让那两个人死!


    他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卢俊拿起那枚漆黑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他双手用力。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雅间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玉佩应声而碎,化为一捧黑色的粉末,从他指间滑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雅间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悄然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气息。


    “【天机阁】,听候差遣。”声音沙哑,不辨男女。


    卢俊缓缓转过身,他脸上的狰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万里的冷酷。


    “我要买两条命。”


    黑袍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长安县令,张居正。”卢俊一字一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有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让他受尽屈辱的身影。


    “……那个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姓田的疯子!”


    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朝廷命官,一个身份不明的高人。价格,会很贵。”


    “我不在乎价格!”


    卢俊猛地一拍桌子,低吼道。


    “我卢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死得痛苦!死得凄惨!”


    “我还要你告诉他们,是谁要他们死的!”


    “我要让他们在黄泉路上,都记住我卢俊的名字!”


    黑袍人微微点头。


    “如你所愿。”


    黑影一闪,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只有地上的那捧黑色粉末,证明着一场索命的交易,已经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