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牵扯陈杏儿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李耕被问得吓了一跳。
不是应该直接说唐为仁身附邪祟,怎么反倒问自己?
他余光望向郑康,不是说都交代好了。
“生病的不是县令大人吗,渠阳子问县丞做什么?”
“怪也…”
“诶,你说县丞前头犯过事,还被巡抚大人给判了,如今唐县令就得了重病。”
“你是说,唐县令的病和县丞…”
“快些静声,别叫听了去,扣一个诬陷的罪名!”
眼见舆情就要变了走向,李耕连忙朝人群中使眼色。
陈杏儿一直紧盯着,见他一有动作,立即朝他看的方向寻找。
只见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混在人群里,最开始也没参与谈论,反倒在李耕示意后,立刻出声道:
“嗐,谁没犯过点事儿,县衙平时不就处置这些,这要是都能害县令重病,那浔安早不知换过几任县令了。”
“…也有道理。”
“那会不会…不是什么邪祟,就是…”
“说什么瞎话,要是县丞有问题,他干嘛自己请道长。”
“那道长为啥问的是县丞?”
“这…”
此人还是个生面孔。
陈杏儿望向赵江,朝那方向递了个眼色。
人群中摩肩接踵,正试图为李县丞辩护的男子,还不知自己的身后,正在迅速接近两个着常服的衙役。
众人还是给予了李耕莫大的质疑,令他后背浮出一身冷汗。
他只得硬着头皮反问渠阳子:“不知仙长缘何问我?”
渠阳子神情淡然,“贫道见县丞身具浊气,乃阴阳离合之象,阴阳分,乾坤失位,阳降阴升,刚柔异位,清浊殊途,这才有此一问。”
李耕听他说罢,觉得这话中含义似乎有所指向。
他试探着回道:“我…此前的确家中逢变故。”
渠阳子又问:“可是与夫妻有关?”
他是如何算到!
李耕大惊,自己上了清平观便找到渠阳子,直接给请了回来,途中未曾谈起家事,也确定渠阳子再未接触过旁人。
难道真如世人所说,此乃三清庇佑的灵观,南明道人一脉是得道高人?
想到此处,他愈加恭敬地回答:“回仙长,正是如此。”
“咋个事儿,县丞遇到啥了?”
“这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闹得可大了,李县丞的妻子跟他和离呢!”
“竟还有这等事,哪个女子如此想不开,竟闹着要从夫家离开?”
“可不是嘛,不止如此,上回在巡抚大人那儿告了一状的,也有那位娘子的份。”
“岂有此理,这妇人不仅闹和离,还敢告夫,我要是县令,定判她个七出之过!”
“话可不能这么说,陈娘子和离可是占理的,当初是县丞弃她于不顾,多年不归,要不是陈娘子苦撑着一家,他就等着给他娘收尸吧。”
“那又如何,县丞再有不是,也是她丈夫,照顾一家不也是做妻子的本分!”
“找巡抚告他,也不是为她自己啊,那是县丞无故把绣楼的人关了,还克扣许多店家的银子。”
“行了行了,旁人告他当然没错,可就是不该这个陈氏来告。”
“你凭甚这般迂腐?”
“我说的有错吗,要是人人都像此女一般,整日离经叛道,天下都没有安生日子!”
“你这老头忒夸张。”
“哼,你不信我,就等着吃亏去吧!”
“…”
李耕听着周遭两种不同的声音,突然心生一念。
“敢问仙长,前不久我妻子要和离,还在县衙闹过几回,最后唐县令判了准许,不知可与此事有关?”
渠阳子点了点头,“确有可能。”
他两眼一亮,“那就是说,县令当初不该如此判决?”
“唐大人的判决有律法条例可循,县丞休得妄言!”赵江厉声呵斥。
“律法不过是人间法理,法外还讲天道,若县令违背了道法,受了反噬,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李耕朝他挑衅道。
虽不知渠阳子看出了什么,但他此时已认定,陈杏儿自提和离实为荒谬,既不受世人接纳,一定触怒了天道。
哪怕事态有波折,他依旧能借此生事,只等渠阳子判了陈杏儿,便给唐为仁扣上为官不公的帽子。
今日之事,整个浔安都会传遍,到那时,多添一条罪名,也无人怀疑那封悔过书。
“李县丞别忘了,当日唐大人并未直接判定和离,而是再三问你,得你同意后才下此判决。”赵江又呵道。
李耕心中暗恨,却说:“当日是陈氏以死相逼,还自残污蔑我伤她,唐县令明明看出她的把戏,却还是由着她威胁于我!”
人群又一阵议论,纷纷问可有这回事。
看过热闹的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当天陈杏儿又是撞柱,又是抽刀抹脖子的。
本就不认可之辈,更像是抓到了话柄,大力抨击起陈杏儿的行径。
就在这时,渠阳子又出言道:
“阴阳为何离,清浊在何方,天道未解,不知那位娘子身在何处,可能招到此地,待贫道再问天机?”
赵江立即反对,“你今日只要为县令祈福,无关旁人,休要牵扯无辜。”
李耕却阴险一笑,“仙长只是见一见,你何必阻拦,这不都是为了唐大人吗,知道的赵班头怜香惜玉,不知道的,还以为心疼小娘子呢。”
人群中爆出一阵哄笑。
赵江怒目而视,额上青筋暴起,但李耕如何会怵他。
“来人,去把陈杏儿带过来。”
“李耕!”
“不必了。”
这声音一出,李耕蓦地一愣,转过身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子。
她面上带着轻笑,只道:
“不劳几位空跑,道长,我便是他的前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