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郑康失踪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陈娘子,已经把话放出去了。”石头说道。


    “可有反应?”


    “有那挑头的,去了其他村子找人,还说要去李家村讨债,想来再过不久,还会找上李家。”


    陈杏儿放下手中的绣绷,“再过一会儿,就要热闹了。”


    “是他李耕多行不义必自毙。”石头也曾险些在阴谋下丧生,提起这家人,自然没什么好念想。


    “呵呵呵。”


    “我去城口盯着,等他们一到就与您说。”


    “不必,你回绣楼吧,我让铁斤去就好,别让人说你玩忽职守,万一丢了差事。”


    石头自在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娘子不必担心,杨掌柜一直不回来,如今管事的是兰草姑娘。”


    陈杏儿却轻轻摇头。


    “她主不了大事,一日两日倒也罢,如今我还在休息,旁人见你日日替我跑腿,少不了有些想法,掌柜的总归会回来。”


    “…是,娘子。”


    昨夜铁斤回来后,得意洋洋地描述了赵家老太太的黑脸模样。


    也如她所想,赵江听说了事情原委,十分惭愧,还让他代为转达歉意。


    不过经此一事,陈杏儿也明白自己被人盯着,许多事还得多加谨慎。


    尤其是同外男会面。


    她做完绣件之余,便去了趟衙门。


    “陈娘子来了,我带您里边坐!”赵树见到她,热情地迎到了待客的后室。


    知道她是来找赵江,还让她先坐下歇歇,自己去通报一声,还顺手给她泡了杯茶。


    陈杏儿笑着谢过他。


    “不敢受、不敢受,是我该谢您费心教了我家婆娘。”


    前几日,老有人上门讨手艺时,他偶尔跟着赵江一起,也碰到过几次,回到家当个趣事说了,竟被妻子听进心里。


    因着职务之便,赵树家虽不富裕,也时常知晓县城、州府的大小消息,自然听过素纱的事。


    还听说有此手艺的,如今只有陈杏儿一人。


    这于众多会点绣活的女子而言,多少都有过欣羡。


    赵树的妻子也不例外,又听丈夫说,陈杏儿并未将讨教之人拒之门外,便也动了心思。


    不过,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点功夫,平时缝缝补补还行,要说绣件好衣裳可一点拿不出手。


    是以,也不多求,就想看看能不能得些指点,要是能绣个帕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卖了,还能贴补家用。


    令赵树和妻子欣喜的是,陈杏儿不仅没有拒绝,还颇有耐心。


    还称只要自己在家,对方啥时候想过来都没问题。


    赵树对此自是感激不尽。


    陈杏儿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林娘子自己也用心。”


    “哈哈,她早就满意了,到底手糙了,我就想着,让她喜欢做啥就做啥吧!”赵树一边说,又想到陈杏儿过去也是家务不离手。


    有些好奇道:“您这双手,倒是和我家婆娘大不一样。”


    陈杏儿两面翻过双手。


    人都是一样的,干了活,手自然会变糙。


    吉祥绣楼给的工钱丰厚,绝大多数的绣娘,但凡家里看中这份营生,都不会再叫她们碰重活。


    有那些不注意的,慢慢的手指变粗,手心磨出老茧,绣不出好的物件,杨岑也只能将人辞退。


    王李氏可不管这些,她是个听不进理的,说手糙就自己想办法,反正家里的活一个都不能少。


    但好在,由于她天赋极好,手艺精进得比旁人快许多,杨掌柜实在惜才,不知从哪儿找了瓶脂膏,让她日日擦几遍,还真就保养了下来。


    陈杏儿讲到此事,赵树不禁感慨,一定是秦府的好东西了。


    秦府吗…


    自从兰草来了绣楼,供那脂膏便成了她的任务,尽管杨岑许久不露面,这东西也从来没断过。


    她还有心问过,自己坏了秦府的安排,怎么还不收回这东西。


    兰草只是笑道:“送膏的主子又不是他们,只要她不说收回,旁人再有意见也没用。”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江也到了。


    “抱歉,方才有事耽搁了,让你久等。”


    陈杏儿笑道:“我倒是无妨,若是要紧事,我改日再来也可。”


    “不必,已经安排过了。”赵江摆了摆手,在她对面坐下,“正好,这事儿本来也要告诉你。”


    “哦?”


    赵江神情显得十分严肃。


    “郑康失踪了。”


    陈杏儿蓦地一怔。


    “失踪…可,他不是应该在牢里?”


    赵江肃然颔首,“今早狱卒送饭,发现他不见了,去家里找过也没人,关键是,他母亲还在家。”


    这就说明,他不可能离开太远。


    “…”


    赵树也是才听说,连忙道:“大哥,我也带人去找!”


    “你不用。”赵江阻止了他,“一会儿,你亲自送陈娘子回去。”


    赵树二话不说应了下来。


    他知道一个犯人从狱中消失意味着什么。


    如今这衙门,还真像一个筛子。


    陈杏儿也告知了她对王李氏的猜测。


    “你可是怀疑,郑康越狱和此事有关?”


    她点了点头,“我听人说,王李氏不知从哪儿知道,李耕一案有我的一份力,按理除了衙门,没人会知道这么清楚。”


    赵江沉默下来。


    陈杏儿又道:“李家那边我会处理,郑康是这案子最要紧的证人,赵大哥多费心。”


    “好。”


    见她起身要走,赵江犹豫了片刻,才道:“昨日我娘冒犯了你,我待她和你赔礼。”


    “呵呵,不必往心里去,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陈杏儿轻轻一笑。


    “我亦做过母亲,并非不能理解令堂的顾虑。”


    “不,”赵江一下站了起来,“我并未觉得你身份如何。”


    “和离并非你的过错,是李家贼心不死,欺你、辱你,也不该由你承担骂名。”


    陈杏儿微笑着,与他点头。


    “…你,路上小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