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驱逐李绵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主屋里,桌上放着一只包袱,李绵坐在椅上,紧紧抿着嘴唇,脊背也绷直。
首先打破平静的是铁斤。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说道:“要不,吃了饭再走吧。”
砰!
李绵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
“我不走!”她喊道。
“把她带出去。”陈杏儿沉声道。
“我说了不走!”
“你怕是永远得不到教训,忘了你祖母因为什么坐的牢,忘了你爹为什么挨打了?”
李绵看了眼地上的碎茶杯,身子颤了颤。
但她仍强撑道:“…反正我不走。”
陈杏儿厉声道:“铁斤!”
“娘子…”
见他犹豫,陈杏儿直接起了身,上去将李绵从椅子上扯了下来。
“啊!”
“要我亲自动手,你们就一起滚出去。”这句话,她是对着铁斤说的。
“…”
陈杏儿用不着多少力气,李绵根本抗不过,只能一边挣扎着,拍打她的手。
“娘,你不是说了等到我及笄,凭什么现在赶我走!”李绵哭喊着。
“我何时说过要养着你,你本就是李家人,如今你爹回来了,我自没有留你的必要。”
“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去!”
可惜她的哭嚎没有用,径直被陈杏儿往门口扯去。
兰草拿上包袱,看了眼踌躇不定的铁斤,皱眉道:“愣在那干什么,走啊。”
“兰草姐…”
“等杏娘消气前,你就在门外待着。”
铁斤点了点头,乖顺地跟在她身后。
“一会儿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答应,也别主动送人回去。”兰草叮嘱道。
铁斤顿了顿,“…兰草姐,娘子这是,以后都不让儿女进门了吗?”
兰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杏儿拽着人快到门口时,正撞上一个妇人敲门。
妇人见李绵哭得惊天动地,一时有些怔愣。
兰草快走两步,上前询问。
妇人称是李家的邻居,受王李氏所托,来带她孙女回家。
“王婆婆身子太弱,在床上动不了,她儿子又伤得不轻…”
王李氏要找人照顾他们。
听这妇人说,原本王李氏还让她找女儿去,她先是去了趟李家村,却得知李玉兰出不了家门。
“他们这会儿在我家里,我还得去找郎中呢。”妇人说道。
兰草问:“怎么是在你家,不是就住你家旁边的?”
妇人解释道:“唉,也是倒霉,母子俩回了家,那桌椅板凳床的,刚一坐就塌了,王婆婆还把腰给扭着了。”
陈杏儿眉梢微动,铁斤眼中也划过异样的神色。
“我得赶紧带孩子回去,我家男人快下工了,家里还没煮饭呢。”
见妇人焦急,陈杏儿把人往前面带了带。
李绵依旧哭着说不去。
妇人自然认得她,不禁皱了眉头,奇怪道:“咋了啊这是,你爹伤得可重了,身子都翻不了,你家就指着你了呀。”
“不是还有哥哥嘛,你怎么不找哥哥去!”李绵哭喊道。
“这…”
妇人一脸为难,她知道李家的孙子在王员外府上做事,但她怎么找到员外家里去啊?
再说,王李氏也没要找孙子啊。
陈杏儿懒得听她磨叽,三两步上前,直接把人甩出了门去。
“啊!”李绵跌倒在地上,放声痛呼。
妇人也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她。
陈杏儿可不管她们,只说:“你回不回去跟我没关系,我说了不留你在这儿,想睡大街上,也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
兰草将包袱扔到她身旁,铁斤也缩着脑袋走了出去。
陈杏儿又对妇人道:“我就不留您了。”
“…欸、欸。”妇人连忙点着头离开。
关门时,还看到她蹲在李绵身边,劝说着什么。
小院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陈杏儿叹了声气,兰草宽慰道:“那小子心地良善,并非坏事,只不过见识不够,容易生了同情心。”
陈杏儿无奈道:“他要是见谁都这么想,总有一天会变成是非不分。”
“别担心,我们盯着些就是。”兰草说道。
“呵呵,说得容易,这些天她在这儿,什么性子都耍了,我还故意让他看着,也没见有几分变化。”
“…”
陈杏儿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我看你们高门府邸,主子身边都有随侍的,他们怎就如此听话?”
兰草笑道:“他们岂敢,别说听话,若是没叫主子得心,有得是人替换,那位子,多少人盯着呢。”
“…”
陈杏儿眼中目光流转。
兰草看着她,突然会意,“你是想…”
陈杏儿摇了摇头,“先不提这件事了。”
兰草这才松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外面响起几下敲门声。
陈杏儿起身走去,兰草问她不是要罚了铁斤,这才多会儿功夫。
“你觉得这声音是铁斤敲的?”陈杏儿笑问道。
“…”
待门一开,兰草才知来的是昕泉。
没想到光凭敲门声,陈杏儿就能分辨出来是他。
昕泉并未随她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地问:“娘子,是否今日也不授课了?”
陈杏儿顿了顿,似有些无奈地再度叹气。
这些日子因着李绵,不知耽误了多少课业,也意味着昕泉白跑了许多趟。
且自盗窃之事后,但凡不授课,昕泉便不愿多留。
是以,有回在路上遇到夫子,对方十分严肃地告诉她,念书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情。
人家不满昕泉这么被瞎折腾,白白浪费精力。
陈杏儿让他先去主屋看书,自己准备晚饭,又让兰草帮忙打扫厢房。
“今日住下吧,总这么来回走,平白耽误了你。”
昕泉笑着称无妨,又宽慰陈杏儿,“并非孺子不可教,方才李姑娘叫他陪同回去,铁斤说自己在受罚,不能走动。”
“李姑娘又说,等罚完了去李家找她,帮她照顾父亲,铁斤也严词拒绝了。”
陈杏儿嗤笑一声,可不得拒绝么,铁斤那点同情心,可远远赶不上他对李耕的厌恶。
她看了眼门外,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