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从她下手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邱芸生不是回去了,怎么还送帖子过来?”兰草把一张纸帖递给她。


    陈杏儿接过翻开来看,浅浅一笑。


    “不是邱芸生。”


    “那又是谁,不是写着邱氏么?”


    陈杏儿说道:“是邱家的,但不是邱芸生。”


    兰草一愣,连忙凑了过来,“冲你来的?”


    也许是了。


    陈杏儿随意将纸帖丢在桌上。


    “你怎么想,要应下吗?”兰草问道。


    但以如今的立场,很有可能来者不善啊。


    陈杏儿说道:“去啊,就算想不见,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都亲自过来了。”


    兰草又问:“你说,邱芸生知不知情?”


    “大概不知。”她笑道。


    “怎么说?”


    “按日子算,他这会儿应该才到府城,而帖子已经到我手里,说明早几日就寄出了,邱家大概不想被他过早发现。”


    兰草蹙眉道:“他们想干什么?”


    陈杏儿带着浅笑,轻轻摇头。


    “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对邱家再没有旁的印象,前世邱芸生自立门户又站稳了脚跟,坊间对邱家的说法只剩只言片语。


    淘汰之物,向来如此。


    因而茶桌对面的男人,她也叫不上名号,只看其面貌不过中年,肯定不是邱掌柜亲临。


    兰草坐在她旁边,身后还站着石头。


    她提前跟杨岑打了招呼,杨岑似乎并不意外,但也没提到来者可能是谁。


    男人开口道:“久闻陈娘子大名,今日终于是相见了,娘子之姿,和我想的倒是略有出入。”


    陈杏儿浅笑道:“不知如何称呼?”


    男人见她不接话茬,也没生气,回道:“我姓金,随家母姓,如今是邱氏布坊的管事。”


    听到这个姓氏,兰草微微一怔,脱口道:“金,你是邱家的…邱管事的妹婿?”


    金茂宇听到这句,眸中似有闪过不满,但也没有否认。


    “姑娘说得不错,看来二位对我邱家不算陌生了。”


    陈杏儿倒是才知道,邱家这个女婿姓金,也不知怎的,看其相貌,似乎和邱芸生眉眼间略有相似。


    “不知金管事邀我会面,是为何事?”


    金茂宇笑了笑,说道:“陈娘子这话,可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陈杏儿笑而不语。


    兰草警惕地看着他,石头略向前倾身。


    “哈哈哈哈,二位不必紧张,我今日前来,只是想谈生意。”金茂宇大笑着,端起了茶盏。


    陈杏儿说道:“在这儿寻生意,金管事只怕不该找我。”


    “哦,为何?”


    她笑了笑,“您应当更清楚。”


    “哈哈,我不知娘子的意思,我是做布坊的,娘子做绣工,你我二人谈生意岂非顺理成章。”


    他既然装傻,陈杏儿也没必要跟他瞎扯。


    于是道:“既然如此,金管事应该找我们掌柜,您把帖子递到绣楼便是。”


    说罢,她便起身准备要走。


    “娘子且慢。”


    金茂宇神色淡了些,说道:“人往高处走,陈娘子能和邱芸生合作,又为何不能随了我邱家?”


    “邱家是栗阳最大的布庄,多少商铺、绣楼都抢着和我们谈生意,陈娘子难道甘愿吊死在一棵树上?”


    陈杏儿笑道:“若我记得不错,邱管事不也是邱家的人。”


    “哼,娘子何必装糊涂,他如今可不认自己的身份。”金茂宇不屑地说道。


    陈杏儿摇了摇头,“贵坊的家事,我不予论断,而我已同邱管事建立合作,自然不会违背契约,金管事请便吧。”


    “等一等!”


    金茂宇再次叫住他们。


    “陈娘子可要想清楚,和邱家当不了伙伴,就只能为敌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金茂宇其实不算武断,想让邱芸生的计划夭折,最有利的方法之一,就是断了他关键的合作对象。


    此次事败,也不意味着对方会知难而退。


    “你觉得他不会回去?”兰草问道。


    陈杏儿轻轻点头,“就算拒绝,应该也在他意料之内。”


    “我和邱芸生最重要的连结就是素纱,对邱家来说,要么断货,要么断人,择其一就是赢了。”


    石头想了想,接话道:“是不是可以说,他们没在邱管事身上讨到便宜?”


    陈杏儿微微一笑。


    “聪明。”


    她和邱芸生之间,先有素纱后有绣件,邱家最得利的算盘,无疑是从邱芸生手上得到素纱,再迫使她合作。


    但金茂宇只拿邱家的势力裹挟,说明搞不到素纱的制法,欲先从她下手,断了邱芸生的进项,再逼迫他妥协交出方子。


    “接下来怎么办?”兰草又问。


    陈杏儿说道:“他们大概很快就有动作,先和赵班头打声招呼,县里若有什么动静,请他盯着些。”


    “是,娘子。”石头应道。


    “再一个,跟张府通个气,让刘管事近几日盯紧些,织坊不能出事,我在绣楼走不开,辛苦你们多跑几趟。”


    “放心。”兰草点头道。


    石头先去衙门,她们则是回了家。


    铁斤哼着小曲在院里洗菜,兰草打趣地问道:“今儿倒不见你愁眉苦脸的,遇到啥好事儿了,说说。”


    自打让他给李绵送吃食,铁斤每日回来,脸色都臭得厉害。


    原因无他,李绵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


    她非是要把铁斤留下,要么打扫屋子,要么熬汤换药,甚至还要让他打新家具,当然,银子肯定是不给的。


    伺候王李氏和李耕,那铁斤能乐意吗?


    头一天早上他便扭头走人。


    午间去时,李绵一通叫骂,他倒是忍了,依旧放下食盒便走。


    可到了晚上,李绵一改跋扈的样子,只在他面前哭,诉说自己多么不容易,还把磨得满是泡的手伸给他看。


    秉着对李耕的憎恨,铁斤还是走了,可小姑娘的一脸委屈控诉,就成了他心里的刺。


    “怎么,想开了?”兰草笑着捉弄他。


    铁斤狡黠一笑,看向了一旁递来盆子的昕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