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铁斤捉弄李家母子

作品:《针针密密扎前夫

    吃饭时,兰草还追着问他。


    铁斤吊了好一阵胃口,才说道:“得亏是昕泉,本来我都想求娘子别让我去了。”


    他偷偷看了眼陈杏儿,又迅速移开目光。


    兰草笑道:“快说,他出了什么主意?”


    昕泉告诉他,古人云,祸即是福。


    他问什么意思,昕泉给他讲了个故事,听完,他拎着食盒便去了李家。


    李绵还是像前头一样,哭着要他留下,说自己实在劈不动柴,家里的柴火也要不够了。


    他二话没说,帮她劈了一大捆。


    随后李绵蹬鼻子上脸,又让他去熬汤药。


    “我去了,”铁斤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只不过给那汤药里,多加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兰草问道。


    “嘿嘿,等着老太婆夜里勤快上茅房吧。”


    待李绵从外面回来,又要他帮李耕后背的伤换药。


    其实这些个事儿,都是这几日一直试图命令他做的,是以铁斤早有了准备。


    “我去的时候带了一包盐,上药的时候给他混进去了。”


    噫,那滋味可了不得。


    兰草不由得浑身一抖。


    陈杏儿轻声笑着,目光移向了昕泉,那眼神仿佛在问:主意是你出的。


    昕泉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你之后还想去吗?”她问道。


    铁斤微微一愣,“娘子不让我去了吗?”


    “我是问你的想法。”


    “…”他低头思考着,兰草和昕泉都没有出声。


    再抬头时,铁斤说道:“要是以后还去,我也照旧这样捉弄他们,但若是娘子不叫去,也乐得清闲。”


    “你不是心疼那个小丫头?”兰草笑道。


    他挠了挠头,一开始是挺同情,但待了这么一天下来,才发现,不论有他没他,李绵好像都不怎么做事。


    “做饭、洒扫,都是邻居婶子干的,她男人下了工,还帮他们处理坏掉的家具呢。”


    李绵平日最多伺候一下伤病,扔给他,不光是懒,也是因为她自己想去浆洗铺子。


    “我还看到个乐子,邻居家大叔一回来,老太婆就从床上蹦起来了,想指挥人家,可大叔根本不听她的。”铁斤说道。


    “她要是发脾气,大叔就撂挑子不干,还说要喊回去喊,一屋子的东西自己折腾去,老太婆一下就哑巴了。”


    兰草嗤笑道:“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铁斤又说:“老太婆还让婶子去找她闺女,人又叫不出来,弄得婶子都烦了。”


    “要我看,在邻居家也待不了几日了。”


    昕泉说道:“还有一件事,下响的时候,李家来了几个人。”


    “你也跟着去了?”陈杏儿问道。


    “…”昕泉顿了顿,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低声道:“看时辰快到了,就去找他。”


    陈杏儿微微笑着,也不拆穿他看乐子的心思。


    “邻居出来问,他们说是从府城来的,找李老爷有事相商。”


    兰草捏着筷子的手一紧,“不会是…”


    陈杏儿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秦府,李耕不过是条狗,秦府的人找他,没必要这么客气。


    “他们没说是哪家来的?”兰草转头问道。


    昕泉摇了摇头。


    铁斤却说:“我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他动不了’、‘告诉公子’之类的。”


    兰草稍稍松了口气,这般称呼,不会是秦府的主子。


    “穿着呢?”陈杏儿又问。


    “和一般大户人家的仆从差不多,不过,有个东西…”铁斤慢慢拧起眉梢。


    兰草催促道:“你快仔细想想,什么色,什么样式,有没有花纹。”


    昕泉说道:“衣裳是天青的素面,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他一说颜色,兰草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了,这不是秦府发给下人的常服。


    “不是衣裳…”铁斤喃喃低语。


    “那是什么?”


    陈杏儿拍了拍兰草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虽然她更加好奇,什么人在这种时候找上了李耕,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昕泉仔细回想着,又说:“衣裳没什么特别的,也没见有什么饰品…”


    “饰品…对了,就是腰牌!”铁斤突然大喊一声。


    “腰牌?”


    “我路过一个人时,看到他腰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有个字还挺眼熟的。”


    “什么字?”


    “呃…”


    陈杏儿默默叹气,这就是为什么要教他识字,如今看,这个决定还真没错。


    昕泉沉声道:“铁斤,你仔细想想,可是我们教过的?”


    “…应、应该是吧。”


    “那就去找你练的字帖,许是不常用的一个字,才会一时想不起来。”


    “好!”也不管碗里的剩饭,铁斤拔腿回了屋。


    见昕泉脸色不太好,陈杏儿劝他不必心急,以铁斤的年纪,读书确实晚了,记起来相对慢一些也在常理之中。


    昕泉却摇头,他担心不是铁斤。


    “娘子,你们好不容易才过得平静些。”


    在他的印象里,陈杏儿的大多危机和险境,源头都是这李姓一家。


    而如今,李耕不仅免了牢狱之灾,还再次回到了这片土地。


    就像一条毒蛇,不知其何时又要蓄势待发。


    陈杏儿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不禁心头滑过暖意。


    她笑道:“人这一辈子,不管择的是哪条路,都没有容易的,只叫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便是。”


    她又轻轻抚上昕泉的脑袋,“待你日后参加科举,步入仕途,也许会换成我为你忧心更多呢。”


    昕泉眼中闪过一抹光,“您会担心我吗?”


    陈杏儿笑着道:“自然。”


    他没说话,唯有唇边的笑容更加深切。


    兰草看着二人,心下百感交集,若她的亲生子女似这一般贴心,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会走到这步境地吧。


    “找到了、找到了!”


    铁斤跑了过来,手上高举着一张纸。


    “我没练过这个,回来收拾屋子看到的,这字写得好大一个,怪不得眼熟。”


    他将东西往前一递。


    一张烫金小贴上,赫然有浓墨画的一个“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