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摄政王的礼物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话音未落,一道清朗的男声在外响起:“可是宋家姑娘的车驾?”


    宋昭宁掀开车帘,只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年轻侍卫立于车前,他腰间悬着一枚黑色令牌,上面似乎刻有“摄政王府”四字。


    她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正是。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侍卫恭敬地行了一礼:“奉王爷之命,特来将此物交予姑娘。”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双手奉上。


    宋昭宁犹豫着没动。


    侍卫道:“王爷说,他送出去的礼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宋姑娘仔细思索这礼是接还是不接。”


    宋昭宁心中轻叹。


    这话分明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低声道了句,“那便烦请大人替我向王爷道谢。”


    她接过锦盒,触手生凉。


    正欲放下车帘,却听马车下的侍卫道:“宋姑娘若有心,还是亲自去谢恩吧,王爷鲜少送礼,宋姑娘这是今年头一遭。”


    宋昭宁指尖微颤,顿觉手里的锦盒有千斤重。


    她抬眸看向侍卫,轻声道:“大人说笑了,昭宁不过一介闺阁女子,如何能轻易面见王爷?”


    侍卫却笑了笑:“三日后未时,王爷会去城南的听雪轩听戏。”


    落下这话,侍卫拱手,毫不停留的离开。


    马车内,元嬷和汀兰都变了脸色。


    元嬷急忙扯了扯宋昭宁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这……姑娘,摄政王为何要见您?”


    宋昭宁心念急转,面上却不显:“王爷送了我礼物,我自然该去谢恩,元嬷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汀兰则小心翼翼看着锦盒,问道:“姑娘,这里头会是什么?”


    宋昭宁打开锦盒,只掀开一角,一股熟悉的白玉兰香扑面而来——正是方才嘉懿县主为她涂抹的白玉琼华。


    汀兰不认得此物,只觉得气味十分好闻,“姑娘,这是什么?”


    宋昭宁平静答道:“宫中御药,白玉琼华,去痕淡疤效果极好。”


    她面上看似平静,心中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摄政王为何会送她白玉琼华?!


    是巧合,还是……


    他知晓嘉懿县主将她单独留下,与她交谈过什么?


    元嬷没发觉宋昭宁心思沉重,她得知锦盒里的东西是白玉琼华,眼底满是震惊,“白玉琼华对保养肌肤有奇效,因药材难得,太医院每年都只能制出不到二十瓶。”


    “这般贵重的东西向来只有皇室之人能用上,摄政王竟然一下子给姑娘送来三瓶!”


    汀兰没想到这东西如此贵重,她抬眸看向宋昭宁,轻声道:“如此看来,姑娘这恩,是必须要去谢了。”


    宋昭宁轻轻合上锦盒,指尖在雕花盒面上缓缓摩挲。


    暮色渐沉,马车内光线昏暗,衬得她眸色愈发幽深。


    半晌,她轻轻“嗯”了一声。


    半刻钟后,马车停在宋府门前。


    车夫刚搬了车梯过来,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手将他重重推开。


    “哎呦!”


    话音刚落,宋昭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觉马车又是剧烈一晃。


    外面传来闵氏尖利的声音,“宋昭宁,你给我滚出来!”


    车帘猛地被掀开。


    暮色里,闵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直逼眼前。


    她鬓发散乱,眼底烧着怨毒的火,涂着蔻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宋昭宁鼻尖:


    “你这个丧门星!霄哥儿都被你害得下了大狱,你还有脸回来?”


    她厉声喝道,伸手就要来拽宋昭宁。


    元嬷急忙挡在宋昭宁身前:“夫人恕罪,二少爷的事情与姑娘……”


    然而元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闵氏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贱婢!谁允许你插话?!”


    闵氏这一记耳光含着此刻她心里所有的怨恨,不仅用了十足力道,尖锐的护指更是直接划破了元嬷的脸,留下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宋昭宁目光瞬间冷下来。


    她将元嬷护到身后。


    闵氏还不罢休,伸手欲抓宋昭宁的手。


    宋昭宁眸光一冷,侧身避开,闵氏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母亲。”她声音异常平静,“宋承霄下狱,难道不是因为他在惊鸿宴上抄袭,还无知到抄袭前朝禁诗吗?”


    “他自己蠢笨如猪,与我有何干系?”


    “若非要怪到旁人头上,最该怪的不是母亲你自己吗?”宋昭宁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若非母亲强逼着他去参加惊鸿宴,宋承霄也未必会落得如此下场。”


    “母亲,是你害了宋承霄。”


    “你——!”闵氏气得发抖,“我一心为他,怎么会害他!”


    她发疯一般,丝毫不顾仪态,指着宋昭宁骂:“便是因为你回府,所以霄哥儿才事事不顺!”


    “在惊鸿宴上,你应该承认自己抄袭,这样你弟弟才会得到旁人看重,你为何要辩驳?你一个女子,空有这些虚名有何用!”


    “你分明可以帮霄哥儿,却一直冷眼旁观,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毁了他!”


    宋昭宁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看吧。


    在闵氏心里,她身为女子,便是她最大的罪过。


    而宋承霄呢?


    分明是他无知无能才闯下大祸,却因他是儿子,闵氏绞尽脑汁给他寻理由开脱,让他清清白白。


    宋昭宁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这笑声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行啊,母亲既这般容不下我,不如就将我再次送回慈云庵。”


    闵氏顿时气得直翻白眼。


    “你——!”


    这个丧门星是故意的!


    她分明就是拿准了此刻宋巍然不可能让她再回慈云庵!


    “够了!”宋巍然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自门内响起。


    闵氏回头,对上宋巍然阴沉的神色,顿时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一般,不敢吭声。


    宋巍然看着这对仿佛有血海深仇的母女俩,只觉得头痛欲裂。


    两个时辰前,他在衙门得知摄政王派去了宋家,当时险些吓得晕死过去。


    他匆忙赶回家中,却只看见满地狼藉,不见闵氏。


    他只能一边让人去打听消息,一边等闵氏回来。


    但是惊鸿宴未散,又因摄政王在栖霞院,他根本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无法,他只能等着闵氏回府。


    好不容易等到闵氏,从闵氏嘴里听到的却都是难听的谩骂,宋巍然头大如斗,险些克制不住掐了闵氏的脖子。


    他警告闵氏安分些,却不想只是一错眼的功夫,闵氏竟又在大门口闹了起来!


    这个蠢妇,她当真是嫌宋家不够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