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闵氏示弱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宋承霄的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闵氏脸色骤变,急忙转身,只见宋巍然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如水。
“父、父亲……”
宋承霄的气势顿时萎靡,声音也低了下去。
宋巍然缓步走进屋内,目光在满地碎瓷片上扫过,最后落在宋承霄身上:“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承霄额上冒出冷汗,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闵氏连忙打圆场:“老爷,霄哥儿只是……”
“我问的是他。”宋巍然冷冷打断,“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宋承霄咬了咬牙,梗着脖子道:“儿子是说,宋昭宁一个女子,去国子监读书不合规矩。那名额给她也是浪费。”
“儿子才是宋家嫡子,那名额理应……”
“理应什么?”宋巍然突然提高声调,“理应给你?”
“宋承霄,你可知那名额是摄政王特许给昭宁的,入学试时摄政王说不定还会亲自监考,你去冒名顶替,你是当摄政王眼瞎吗?!”
宋巍然越说越愤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你可知冒名参考是何等大罪?轻则革除功名,重则流放边疆!你是嫌你这次丢宋家的脸丢得还不够吗?”
惊鸿宴上宋承霄抄袭前朝禁诗的事传的人尽皆知,这些日子,宋巍然没少被同僚指指点点。
他这大半个月在提牢厅都抬不起头。
因着此事,宋承霄出狱回府他未露面,明知宋承霄精神受了刺激,也没来过朝晖院看望一次。
今日好不容易遇着一件顺心的事,他心情好,顺道过来瞧瞧,却不想正撞见这蠢货竟然还在谋算宋昭宁的国子监入学试名额。
宋巍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承霄的手都在颤抖:
“你可知摄政王最恨的就是考试舞弊?去年礼部侍郎的侄子冒名顶替,被查出后全家流放岭南!你是要拉着整个宋家给你陪葬吗?”
闵氏闻言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息怒!霄哥儿只是一时糊涂,他、他病还没好全......”
“病?”宋巍然冷笑,“我看他是疯得不轻!”
宋承霄被父亲的话刺激得双目赤红,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为何自从宋昭宁那个灾星回来之后,父亲总是偏袒她?!”
“她算什么东西?一个在庵堂长大的野丫头,也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宋承霄的话。
宋巍然这一巴掌用了全力,宋承霄整个人都被打翻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老爷!”闵氏尖叫着扑上去护住儿子。
“我说过很多次,别一口一个灾星!昭宁是你长姐,你要敬重她!”
宋巍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对门外喝道:
“来人!把二少爷关在祠堂里反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几个小厮战战兢兢地进来,架起宋承霄就往外拖。
“父亲!您不能这样对我!”
宋承霄挣扎着大喊,“我是您唯一的儿子!那个灾星……”
“堵上他的嘴!”宋巍然厉声喝道。
闵氏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想拉住儿子,却被宋巍然紧紧攥住手腕。
闵氏如同疯妇一般挣扎着。
宋巍然死死攥住闵氏的手腕,眼中寒光乍现:“你再闹,就一起去祠堂跪着!”
闵氏被丈夫的眼神震慑,顿时瘫软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走。
待院中恢复寂静,宋巍然才松开手,冷冷道:“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闵氏泪如雨下,却不敢再出声反驳。
“从今日起你给我好好待在擎云院,没事别来朝晖院!”
......
消息传到撷芳院时,宋昭宁正在临窗习字。
汀兰匆匆进来,低声道:“姑娘,听说二少爷闹着要顶替您的名额,老爷发了好大的火。”
宋昭宁轻轻搁下毛笔:“父亲可说了什么?”
“老爷严令禁止二少爷打这个主意,还罚二少爷跪祠堂去了。”
“还让夫人没事别去朝晖院,这是不许夫人去看二少爷了。”
汀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朝晖院的闹剧,宋昭宁却只是淡淡一笑。
“姑娘不觉得解气吗?”汀兰好奇地问。
宋昭宁轻声道:“以闵氏和宋承霄的性子,他们不会就此安分的。”
汀兰一顿,气恼道:“夫人未免太过分了,这入学试的名额是姑娘还不容易争取来的,她怎么好意思抢!”
宋昭宁心中哂笑。
不好意思?
闵氏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云霓突然进来禀报,“姑娘,夫人来了!”
宋昭宁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这人就是禁不起念叨。
闵氏来的真快。
宋昭宁放下手中的笔,理了理衣袖,淡淡道:"请夫人进来吧。"
不多时,闵氏竟红着眼眶走了进来。
她一改往日的刻薄无情,主动上前拉住宋昭宁的手,亲热道:“昭宁啊,母亲这次是来给你赔不是的。”
宋昭宁看了眼被闵氏拉住的手,神色淡淡的抽回。
“母亲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来向我赔不是。”
宋昭宁这么明显的动作,让闵氏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差点跨掉。
她压住心中不喜,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叹气一声:
“唉。”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说到底,都是娘不好。”
“霄哥儿是娘的儿子,你也是娘的女儿,你们都是从娘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娘不该厚此薄彼,让你受委屈。”
“还有霄哥儿,他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在你面前说了许多混账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咱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该一致向外,不能在窝里闹,你说对不对?”
宋昭宁看着闵氏,不说话,静待她的下文。
果然,闵氏话锋一转:“霄哥儿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他方才还自请去跪了祠堂里,说是一定要改过自新……”
汀兰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不屑。
闵氏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是以为她家姑娘不出撷芳院就不知道这宋府里头发生了什么是吧。
宋昭宁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母亲。”
她道:“您有话不妨直说。”
“您待我什么心思,女儿生了眼睛,自己瞧的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