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骗银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夜已深沉。
宋巍然看样子今夜会宿在书房,宋承霄咬牙看了眼书房的灯,朝着擎云院主屋走去。
闵氏的房里却还亮着灯。
宋承霄在门外踌躇片刻,走上前敲门:“娘,您歇下了吗?”
门很快被打开。
闵氏披着外衣,头发披散,一脸惊讶地看着宋承霄。
“霄哥儿?这么晚了有事?”
她垂眸,一眼就看见儿子红肿的手掌。
闵氏表情一变,满是怒色,“这是怎么了?谁敢打你?!”
宋承霄垂下眼帘,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儿子……儿子方才不是去书房找书,却不想被撞见了……”
“想来是爹心情不好,便打了我。”
闵氏本来想要去给他出气的心顿时停住了,她讪讪道:“你父亲这几日确实心情不佳,是娘没提醒你。”
她连忙拉着宋承霄进屋,又命丫鬟取来药膏:“你父亲也真是的,不就是找本书,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她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絮絮叨叨:“你放心,明日我定要好好说说他……”
“母亲别怪父亲。”
宋承霄故作懂事地说,“是儿子不该夜里去书房。”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娘……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同您说……”
闵氏手上动作一顿,笑道:“有什么事不能同娘说的,你只管说。”
宋承霄犹犹豫豫道:“我、我想问娘支些银子。”
“要银子做什么?”
“学堂要办文会,儿子被推举为会首……”原本是杜撰的,但宋承霄发觉他越说越顺,“需要采买笔墨纸砚,还要置办些茶点招待同窗。”
闵氏闻言,摆手笑道:“这等小事,何须你亲自来要?”
“你找管事去账房支取便是。”
宋承霄低下头,声音愈发微弱:“这资格难得落在儿子头上,儿子想办得体面些。若是寒酸了,怕是要被人笑话……”
闵氏似是从他的犹豫中看出了什么,犹豫着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五、五千两。”
宋承霄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
闵氏手中的药膏差点掉落,她瞪大了眼睛,“办个文会要这么多银子?”
宋承霄急忙解释:“娘您不知道,那些世家公子平日里用的都是上好的宣纸徽墨,若是用寻常物件招待,反倒显得我们宋家小气,他们也会看不起我……”
宋承霄如今在读的学堂是京城有名的金窟窿,光是束脩费就比旁的学堂贵上十几二十倍。
自然,如此巨额的束脩费不是寻常百姓家庭能承担的起的,是以在这学堂读书的学子,大多都是世家大族子弟,且大都是肚子里没几两墨的。
闵氏自然理解宋承霄所言,可……
她面露难色:“可这数额也太大了……”
“娘!”宋承霄突然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儿子知道不该开这个口。可儿子好不容易才在学堂站稳脚跟,那些人也愿意跟儿子来往,若是这次办砸了,恐怕他们又会排挤我……”
闵氏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心顿时软了大半。
她扶起宋承霄,轻声道:“罢了,明日我让李嬷嬷从我的嫁妆里取给你。只是……”
她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这事万不可让你父亲知道。”
宋承霄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儿子明白!多谢娘!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
……
宋昭宁是次日才知晓闵氏偷偷给宋承霄支了五千两银子。
至于这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闵氏待身边的下人并不宽和,宋昭宁观察了几日,选中了在闵氏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梅香,让云霓时不时帮她一把,不到一个月,梅香便开始暗中给云霓递消息。
因此闵氏身边发生的事,不说十成十,宋昭宁起码知道个八九成。
昨夜宋承霄原本是往宋巍然的书房去的,宋昭宁猜测他原本应该是打的其他主意,只是出了些意外,不得不直接向闵氏要银子。
在这种歪门邪道上,宋承霄还当真有几分脑子,随便一个由头就从闵氏那骗了五千两。
宋昭宁整理了一下衣裳,嘴角带着一丝淡笑,“看来宋承霄还打算继续赌。”
屋内只有汀兰在,她闻言疑惑道:“姑娘怎么知道?”
宋昭宁道:“他昨日在千金坊只输了两千两,却问闵氏要了五千两。”
汀兰明白了,“这赌瘾起了,哪有那么容易收得住,就看夫人能贴给他多少银子了。”
宋承霄这是条长线,急不得。
宋昭宁也不急。
她很清楚害死元嬷的真凶是谁。
让她一命抵一命实在是太便宜了,她要让闵氏亲眼看着寄予厚望的儿子成一堆烂泥。
宋昭宁吩咐云霓让梅香多盯着闵氏的动静,便暂时将宋承霄的事放在一边。
这几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国子监每旬一次的测试考。
从国子监入学到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但因为去了一趟青崖山,再算上元嬷出事,宋昭宁实际在国子监学习的时间不到半旬。
但她的功课并未落下,甚至商老还给她送来一叠他亲自出的试题。
商岱在信中说,若宋昭宁能在旬考前将他布置的考卷完成,旬考定在前十之列。
事情实在太多,宋昭宁每日最多睡上三个时辰,终于在旬考前完成了商老布置的考卷。
她的认真刻苦撷芳院的几个丫鬟都看在眼里,但旁人却是不清楚的。
他们只知宋昭宁以榜首的名次考入国子监,却三番四次的告假,没有认真上过几天的课。
这会儿都等着宋昭宁在旬考时丢脸。
此时,国子监内。
明日便是旬考,徐清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宋昭宁,“昭宁,我打听到,国子监的第一次旬考难度很大,入学试能考上优秀的学子大部分都只能及格,你……有多少把握?”
徐清荷实在是担心宋昭宁。
毕竟人言可畏,再加上宋昭宁这一月来的确时常告假,已经落了把柄在旁人手上,若这次旬考她考得不尽人意,那些原本就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
宋昭宁将手中的书卷轻轻合上,抬眸看向徐清荷,眼中带着几分暖意:“清荷,多谢你关心。”
“我这些日子虽耽搁了一些课业,但旬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徐清荷却只当她是逞能,思索了半晌,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