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下注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她凑近宋昭宁,压低声音道:“昭宁,我兄长去年在国子监读书时,曾整理过一套旬考的重点笔记。要不……我今晚偷偷拿来给你看看?”


    一般来说,旬考重点笔记都不会轻易给旁人瞧,这是给自己增添了难度。


    宋昭宁微微一怔,心中感动。


    她面上笑了笑,低声打趣道:“清荷,你将你兄长的东西偷偷拿出来不怕他责怪?”


    徐清荷不在意的摆手,“你放心,东西就放在兄长的书房,他平日里不会去查看,我就算拿了他也不一定知道。”


    “昭宁,你一定不能拒绝我,你不知道,国子监有好些人都等着看你笑话呢!”


    想到什么,徐清荷一脸怒色,“他们甚至连赌局都设好了,就赌你能不能进前十名。”


    “赌局?”宋昭宁眸光一闪。


    “是啊,听说赔率都到一赔十了。”徐清荷愤愤不平。


    宋昭宁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忽然问道:“这赌局是谁开的?”


    “不清楚,应该是明耀堂那边的学子。”


    国子监内的明辉堂是女学子听讲的地方,而旁边一墙之隔的明耀堂则是那些男学子的。


    徐清荷疑惑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昭宁唇角微扬:“没什么,只是觉得……既然有人送钱上门,不要白不要。”


    她问徐清荷,“你有多余的钱可以借给我吗?”


    徐清荷还没反应过来,“啊?”


    宋昭宁耐心解释,“赔率这么高,若是我压自己能进前十,岂不是发财了?”


    徐清荷眼眸倏忽的一亮。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茬!


    她有些激动,“昭宁,你想押多少?”


    宋昭宁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徐清荷:“这里有五十两银票,你再借我一百五十两行吗?”


    她押两百两,一赔十的赔率,若她押中,便能赢两千两。


    一百五十两徐清荷还是有的,只是她觉得似乎押的太多了。


    私下参与赌局的学子最多才押五十两。


    徐清荷咬了咬唇,犹豫道:“昭宁,两百两是不是太多了?万一……”


    “没事。”宋昭宁看着毫不在意,“输便输了。”


    徐清荷看着她沉静的眼神,不知怎么,心里那股担忧渐渐消散。


    她觉得昭宁能如此淡然的说出“输便输了”这几个字,肯定是这次旬考她十拿九稳!


    她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下注!”


    这赌局是国子监学子私底下开的,虽说是避着国子监的师长,但国子监的师长怎么可能半点不知情。


    看在他们只是小打小闹的份上,国子监的师长已经有了默契,都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他们得知女学一位学子的赔率高达一赔十时,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正打算商量一下这事,又听说有一位女学子一次性押了五百两,其他学子见那学子押这么多,纷纷跟着押。


    只不过区别在那女学子押的是人赢,而其他大部分学子押的是人输。


    金额巨大,国子监师长觉得他们有必要插手管一下。


    然而不等几位师长去制止学子聚众赌博,鲜少来国子监的王祭酒竟然来了。


    王祭酒直接对他们道:“学子们私底下玩的那些不必管,由着他们吧。”


    一名国子监博士道:“王大人,这怎么行?!”


    “先前他们小打小闹便罢了,如今涉及金额可有上万两,他们是学子,不是赌徒,怎可拿旬考成绩作赌注,这成何体统啊!”


    王颂仪也觉得不成体统。


    可事情不是他说了算的啊!


    他无奈地摆手,“这是上边的命令,咱们照做就是。”


    几个司业和博士傻眼了。


    上、上头的命令?


    上头怎么会管起学子赌博了?!


    无论他们心底如何疑惑反对,还是得遵从上官的命令。


    眼看着离旬考不到三日,宋昭宁几乎废寝忘食。


    不关什么时候都能瞧见她拿着商贷给她的注解在看。


    敢押两百两,并非她盲目自信。


    商岱说过,给她的那些试题,远比国子监的旬考要难得多。


    若她能将商岱给她的所有题目都钻研透彻,不至于考的太差。


    就在宋昭宁废寝忘食备考这几日,宋承霄也在千金坊赌红了眼。


    他也可以说是废寝忘食。


    这几日他有赢有输,但更多的是赢。


    赢钱的快感会让人逐渐迷失心智,宋承霄已经完全沉溺其中,连书院都几日未去了。


    偏偏他在书院那边谎称母亲生病,他要留在床前侍疾。


    大雍注重孝道,听他如此告假,书院的师长只觉得他有孝心,爽快的批了假。


    从未有人怀疑宋承霄是在说话,毕竟谁会愿意诅咒自个的母亲呢。


    而宋府的闵氏满心以为儿子在书院混出了头,都能操办文会,更不会想到宋承霄是在对她说谎。


    宋承霄如此两头骗,除了宋昭宁,宋家无一人察觉他的异样。


    千金坊内。


    宋承霄已经连着两夜未睡,此刻的他眼底青黑一片,面容看起来格外狰狞。


    他方才又赢了不少。


    这让宋承霄越发的不满足于小赌,赌的越大,赢的才越多。


    “再来!”


    他双眼通红,将赢来的银票重重拍在赌桌上。


    周围的赌徒们发出阵阵喝彩,这让他更加飘飘然。


    千金坊的管事暗中使了个眼色,庄家会意地调整了骰盅。


    几轮下来,宋承霄面前的银票渐渐减少。


    “这不可能!”他猛地站起身,“我刚才明明……”


    “宋公子,”一旁的管事笑眯眯地递上一杯酒,“赌场有输有赢,不如先歇会儿再玩?”


    宋承霄正是赌瘾最大的时候,这个时候怎会搭理其他的。


    他一把推开酒杯:“再来!我再借我一千两!”


    这两天他并不是没有输完过,但他得知千金坊还有借钱的规矩之后,每次输完了便借一些。


    等他赌了几局,便能连本带利的还上。


    向赌坊借钱是以时辰算利息,借的时辰越多,利息便越多。


    但宋承霄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只知道他只要能赢,这钱就可以借。


    管事面上满是笑意,“行勒,宋公子这回要借多少?”


    “三千两!”宋承霄死死盯着面前的赌桌,双眼发红。


    管事的笑眯眯应下,很快便有人送上三千两银子。


    宋承霄看着这些银子,眼底满是贪婪。


    他豪气万丈的将银子拍在赌桌上,似乎觉得自己一定能赢。


    然而一个时辰后,宋承霄将刚到手的三千两全部输光了。


    算上一个时辰的利息,宋承霄欠了千金坊三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