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跟你不一样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醉仙楼的这一场大戏最后以宋巍然灰头土脸的离开告终。
任凭郑廉在背后如何喊他留下,他也无动于衷。
这一夜,宋巍然彻夜未眠。
宋昭宁却是在醉仙楼舒舒服服的吃完一顿,回府后也睡的极为香甜。
翌日一早,她被汀兰唤醒。
汀兰挽起垂帘,低声道:“姑娘,老爷让你去一趟前厅。”
昨日宋巍然当着众人的面将闵氏扭送官府,想必官府今日受理此案,要将一干关系人等都宣召过去。
宋昭宁梳妆之后去了前厅,如她所料,宋巍然脸色憔悴难看,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见到她,宋巍然的脸色方才缓和几分。
“昭宁,你来了。”
宋昭宁乖乖巧巧的福身,“父亲今日怎还未去上值?”
宋巍然神色复杂地看着宋昭宁,叹了口气,“你母亲昨夜闹出了些事情,为父需要去解决一趟,你同为父一起去。”
宋昭宁什么都没问,乖巧应声,“是,那女儿让汀兰去国子监告半天假。”
宋巍然摆手,“不必麻烦了,为父已经让人去了。”
宋昭宁不再多言。
她与宋巍然同乘到了京都府衙。
因公务需要,宋巍然没少来京都府衙,但却是头一遭因为自家夫人与旁人干那种事不得不过来。
一路上遇见的同僚皆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他,宋巍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昨夜的事情闹的太大,就算他不主动将闵氏和赵景明送往官府,醉仙楼的人也会送。
倒不如他主动。
……
京都府衙内,闵氏被关押在女牢中。
她被关了一夜,神色越发的憔悴难看。
脸颊更是高高肿起,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宋巍然求了同僚让他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闵氏一见宋巍然,眼中顿时涌出泪水,扑到牢门前,声音嘶哑地喊道:“老爷!老爷救我!我是冤枉的!是赵景明那畜生强迫我的!”
宋巍然脸色铁青,冷冷地盯着她,半晌才咬牙道:“冤枉?众目睽睽之下,你衣衫不整地与他厮混,你还敢说是冤枉?”
闵氏哭得梨花带雨,伸手想要抓住宋巍然的衣袖,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她只得抽泣道:“老爷,我真的是被逼的……”
“你觉得我是傻子?”宋巍然冷笑一声,“你做出这等丑事,宋家的脸面早已被你丢尽了!”
闵氏见求情无用,转而看向站在宋巍然身后的宋昭宁,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即又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昭宁,你帮母亲说句话吧……再如何,我也生养你。”
“闭嘴!”闻言宋巍然却是比宋昭宁反应更大,他胸膛剧烈起伏,“你还好意思求昭宁,若不是你想要害昭宁,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
宋昭宁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宋巍然没有开口告诉她,她自然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茫然的目光扫过两人,轻声道:“父亲,母亲到底怎么了?”
宋巍然对上她澄澈明亮的眼睛,没有发觉一丝异样。
他只能将心中怀疑压下,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宋昭宁眼瞳闪动,神色震惊又痛苦,忍不住连退数步。
她扶着牢门才不至于跌倒,眼眶含泪的看向闵氏,“母亲,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若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母亲说出来便是……便是母亲恨不得我死,您说出来,我愿意将这条性命还给您,可您为何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她神色痛苦至极,语气哽咽。
要这样对父亲……对我们宋家……”
闵氏见她这副模样,明白她这是在演,心中恨极,却不得不装的更可怜:“昭宁,你听母亲解释,母亲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宋巍然一把拉住宋昭宁的手腕,冷声道:“不必听她狡辩!她与赵景明苟合的丑事被撞破,又存了陷害你的心思,这样的人,不配做你的母亲。”
“我已与府尹大人打过招呼,此案会按规审理。”
他冷冷扫了闵氏一眼,“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宋家的人!”
闵氏闻言,脸色惨白,尖叫道:“宋巍然!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宋家操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宋巍然冷笑:“功劳?苦劳?你暗中勾结赵景明,意图谋害昭宁,这就是你的苦劳?”
闵氏浑身一颤。
该说的宋巍然都已经说了,他再也不想看见闵氏,一甩袖准备离开。
宋昭宁道:“父亲,我想和母亲单独说几句话。”
宋巍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待他离开,宋昭宁轻轻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痕,目光平静冰冷的落在闵氏身上。
她道:“事到如今,闵氏,你后悔吗?”
闵氏原本低垂着头,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底怨恨几乎要溢出来,“后悔!”
她用嘶哑的声音笑道:“我后悔当年没直接掐死你,才让你害我如此!”
到此刻,闵氏都还觉得一切都是宋昭宁的错。
宋昭宁轻轻勾了勾唇角,靠近几步,用极低的声音道:“是啊,可惜你当年没掐死我。”
“闵氏,你现在彻底翻不了身了。”
“父亲或许原本对你还有一丝情义,但在昨夜,亲眼看见你给他戴绿帽时,他对你便只剩下恨意了。”
她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如今父亲想到你,只会觉得恶心。而你最宝贝的宋承霄,旁人知道他有那样一个母亲,都会嘲讽他,孤立他。”
闵氏突然笑起来,她猛地抓住牢门,神色疯狂,“你也是我生的!我名声毁了,你的名声又好的到哪里去!”
宋昭宁笑了,“若是我刚回京城,的确会被你连累,但如今不一样。”
“我是这次唯一一个考入甲一级的女子,它会成为我的盔甲,让我比旁人更耐得住流言蜚语。”
“而嘉懿县主对我爱护至极,摄政王对我青睐有加,只要我背后有这两座靠山,你就算名声臭了、烂了,也对我没有丝毫影响。”
闵氏的手指死死扣住牢门木栏,指节发白,眼中血丝密布:“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给我和赵景明下了药!如此下作的手段,宋昭宁,你又干净的到哪里去?”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骨子里和我一样卑劣!”
宋昭宁轻轻抚了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错了。”
“我跟你不一样。”
“我能走到这一步,是我自立自强,从不将期望寄托在旁人身上,我只相信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