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闵氏自杀
作品:《庵堂弃女杀回京后,全员火葬场》 宋昭宁微微俯身,在闵氏耳边轻声道:“而你,只会依附男人,算计亲人,如今怎么不算是自食恶果呢。”
闵氏浑身发抖,却还强撑着道:“不,我还有霄哥儿,只要霄哥儿有出息了,我就能得封诰命!”
宋昭宁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眼底划过一丝怜悯。
“闵氏,你还不明白吗?”她轻轻摇头,“宋承霄若真能高中,第一个要撇清的,就是你这个让他蒙羞的生母。”
闵氏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霄哥儿最是孝顺……”
“孝顺?”宋昭宁打断她,“那你不妨猜猜,他今日为何没来探望你?”
闵氏嘴唇颤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死死抓住牢门:“是你!一定是你拦着不让他来!”
“跟我可没半分关系。”宋昭宁轻笑一声,“宋承霄前两日已经被放出祠堂,昨夜也有人将醉仙楼的事传到他院中,宋巍然今早还派人去了一趟,你猜猜,宋承霄是怎么说的?”
闵氏身子微抖,眼底闪过一抹退缩。
她、她不想听!
然而宋昭宁却没如她的愿,不疾不徐道:“他说,你既然已经被休弃出府,便不再是他母亲,你做下这样的事,该怎么处置,一切按律法来办。”
经历了这一遭,宋承霄似乎成长了不少。
变得更绝情,也更像宋巍然。
闵氏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不可能!霄哥儿不会这么对我……”她喃喃自语,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我都是为了他啊……”
宋昭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牢房里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作呕。
宋昭宁道:“是啊,你都是为了他,但他并不领情。”
她蹲下来,看着满眼痛苦的闵氏,轻声道:“如今你知道宋承霄靠不住,会如何选呢?是保全你自己,还是保全他?”
闵氏声音嘶哑,“他也是你弟弟,你就这么恨他?”
宋昭宁轻笑着反问,“我也是你女儿,你就这么恨我吗?”
闵氏眼瞳剧颤,说不出话。
宋昭宁冷眼看着她:“不过,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倒是可以帮宋承霄一次。”
闵氏眼神微变,急切地看向她。
宋昭宁盯着闵氏的双眼,“当初,你为什么要害元嬤?”
闵氏瞳孔骤然紧缩,干裂的嘴唇颤抖起来:“你提她做什么……”
宋昭宁道:“你不想说?”
闵氏想到什么,心虚的垂下眼眸。
在宋昭宁无声的催促下,她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宋昭宁看了她许久,转身离开了大牢。
宋昭宁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阴暗的甬道尽头。
闵氏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上,手指死死攥着衣角。
牢房外,狱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剩下老鼠窸窣的声响。
“呵……呵呵……”
她突然低笑起来。
为什么会杀了元嬷,当然是因为,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真相。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怨恨宋昭宁而迁怒元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这样。
是因为元嬷发现了她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不能有第二个人知晓。
她只有杀了元嬷,才能保住她和她的霄哥儿。
而如今,她也宁愿死,也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宋昭宁。
闵氏抬头,看了眼头顶小窗透进来的微薄天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颤抖着从发间取下一枚银簪。
这是她仅剩的首饰,也是当年宋巍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是宋巍然亲手做的。
她和宋巍然也曾有一段幸福美好的日子,只是她行差踏错……
她其实早该去死了。
如今他送她的定情信物成了了断性命的凶器,也算是报应。
闵氏凄苦的笑了一声,握住银簪,发狠似的刺向自己的咽喉……
县衙的人是在宣召闵氏上公堂时发现她死了的。
仵作检查之后断定,闵氏就是自杀而亡。
银簪刺破了脖颈的大动脉,她失血过多而死。
宋巍然得知此事,面上露出悲痛,当着一众同僚的面,痛哭出声,“你怎么这么傻啊!名声坏了便坏了,可到底性命更重要!”
宋昭宁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演戏。
闵氏能下定决心自杀,也有宋巍然的一份。
若不是宋巍然彻底绝了闵氏回宋家的心思,闵氏也不会自杀。
如今,宋巍然却是一副悲痛不已,大度原谅闵氏的做派。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
就算不能回宋家,闵氏也不该到自杀这一步。
所以闵氏自杀,是因为她最后那句话。
闵氏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大到她能害了元嬷,毫不犹豫自尽。
而能让闵氏这般不顾性命付出的,似乎只有宋承霄。
如此看来,闵氏的秘密与宋承霄有关。
会是什么呢?
宋昭宁站在县衙后院的梨树下,看着仆役们将闵氏的尸身抬上板车。
一阵风吹过,雪白的梨花纷纷扬扬落下,有几瓣沾在了闵氏僵白的脸上。
“姑娘。”汀兰见宋昭宁神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小心翼翼开口。
分明替元嬷报了仇,姑娘看起来却并不开心。
宋昭宁看着装着闵氏尸首的板车消失,突然道:“这一刻,我好像不恨她了。”
“她很可怜,这辈子都在为了宋巍然和宋承霄而活,从未为自己活过。”
连死,也是为了护住宋承霄。
而宋承霄未必会记得住她这份沉甸甸的母爱。
汀兰似懂非懂,不过见自家姑娘心情看起来好多了,她也就放心了。
宋昭宁收回目光,转身时瞥见仵作出来。
她突然停下脚步:“我母亲自杀的那支银簪呢?
“回宋姑娘的话,”仵作停下脚步,躬身道,“按规矩,自尽的凶器要留在衙门存档。”
宋昭宁眸光微闪,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不会有人查的这样仔细,还请行个方便。”
她有些落寞的垂头,看起来十分可怜,“那是我母亲贴身携带的东西,如今她走了,我想留着当个念想。”
仵作想到这宋家姑娘以后就没有娘了,心中一软,应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