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质问
作品:《他竟然也喜欢我?》 次日清晨——
“霄哥哥...”身后传来宋慈迷迷糊糊的呓语,软糯的声音像小猫爪子挠在秦霄心上。
秦霄将未点燃的烟扔到垃圾桶里,转身走向大床,俯身伸手抚平少年微蹙的眉头,“再睡会儿,今天周末,不用去学校。”
宋慈微微睁开眼,水润的眸子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他本能地往秦霄掌心蹭了蹭,却在下一秒突然清醒,迅速拉开距离:“哥哥,早…早上好...”
秦霄眼神一暗,“饿不饿?”随后俯身将人拉起来,同时将一个靠枕放在了他背后,“王姨做了你喜欢的蓝莓松饼。”
宋慈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开始悄悄泛红。
秦霄低笑,故意用手指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垂:“这会儿知道害羞啦,昨晚是谁怕打雷,非要跑来挨着我睡,还抱着我不放的?”
宋慈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是因为我……我做噩梦了。”
秦霄眼神一软,坐到床沿上,“梦到什么了?”
宋慈仍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梦到你……又不跟我说话了。”
秦霄的手臂猛地收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会的,梦都是反的。”
“大哥发誓,这辈子……都不会不再理你。”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房门被猛地推开。秦鸣倚在门框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秦霄扣着宋慈肩膀的手上:“哟,这是哪家的小朋友,这么大了还要挨着大哥睡?”
宋慈害羞得像兔子般弹开,差点滚下床。秦霄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冷冷看向秦鸣:“敲门不会?”
“敲了三遍,你们也没人应我啊!”秦鸣耸耸肩,眼神却一直盯着宋慈泛红的脸颊,“二叔来了,在楼下等你们。”
秦霄皱眉:“怎么突然来了?”
“说是给小慈带了礼物。”秦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毕竟...某些人的心思藏得再好,却不一定逃得过二叔的眼睛。”
秦霄眼神一凛,松开宋慈站起身,同时警告地瞥了秦鸣一眼。
宋慈看着兄弟俩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安地攥紧了被子。自从三个月前秦霄突然改变态度,不再疏远他后,秦鸣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让他本能地想要躲避。
“小慈,”秦鸣突然凑近,趁秦霄不注意捏了捏他的耳垂,“我在楼下等你们哦。”
宋慈懵懵的,还没来得及反应,秦鸣已经被秦霄一把推出门外。房门重重关上,震得墙上的画框微微颤动。
“以后不准让他捏你耳朵。”秦霄转身,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宋慈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嘴里却小声嘀咕道:“干嘛那么凶,二哥又不是怪兽…”
楼下客厅,秦轩正端着茶杯欣赏窗外的蓝风铃花。见两人下楼,他放下茶杯,笑容和蔼:“小慈,过来让二叔看看。”
宋慈乖巧地走过去,被秦轩拉着转了一圈:“长高了,就是太瘦。”老人皱眉看向秦霄,“你是不是让小慈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了?”
秦霄无奈:“二叔,我没有...”
“二叔,不关哥哥的事!”宋慈急忙解释,“是我自己因为天气太热了,在学校胃口不好...”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秦轩听到他前半句明显一愣,秦鸣则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而秦霄则是在听到他说在学校胃口不好时,已经在盘算着以后每天都让家里准时送饭到学校。”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日三餐必须准时吃,想吃什么给林姨说,让秦霄安排人给你送到学校去。”秦轩说完,紧接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看看,这是二叔给你带的礼物,喜不喜欢。”
盒子里是一块古董怀表,表盖上雕刻着繁复的星轨图案。宋慈惊讶地睁大眼睛:“二叔,这...太贵重了...”
“拿给你刚刚好,这是你爸爸留下的。”秦轩的声音柔和下来,“当年他们出车祸后,这块表就不见了,还是后来我在拍卖会上发现的,拍下后就一直由我保管,现在算是物归原主。”
宋慈的手指微微发抖,怀表背面刻着一行小字:爸爸妈妈永远的宝贝小慈。
“谢谢二叔...”宋慈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秦轩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孩子,跟二叔还客气什么。”接着看向秦霄:“阿霄,公司最近怎么样?”
秦霄目光仍停留在宋慈身上:“一切正常,只是非洲那个项目刚好需要个负责人,我觉得秦鸣很合适,可以去历练历练。”
秦鸣猛地站起:“大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霄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得像冰,“还是说,你更想去西伯利亚分公司?”
秦轩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侄子,最后点点头:“阿鸣,你大哥说的不错,确实该锻炼锻炼了,国内外都有你爸妈留下来的公司,光靠你哥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二叔!”秦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才刚毕业,回国还不到半年!”
“就这么定了。”秦霄不容反驳地宣布,“一周后出发。”
宋慈不安地看着两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总是有种错觉,秦霄是在刻意支走秦鸣。
午饭后,秦轩把秦霄叫到书房谈话,“阿霄,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秦霄看着站在窗边的背影,声音低沉着说道:“记得。”
秦轩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照片推过去:"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小慈成年以前,我会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
秦轩手里拿着的黑檀木文明棍重重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把小慈带到秦家,是让他有个家,让你们作为哥哥保护他,爱护他,不是让你...”秦轩突然激动咳嗽起来,秦霄猛地上前却被制止,“你这样,让我怎么向你们逝去的父母交代。”
秦霄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二叔,我已经很克制了。”
“你管这叫克制?”秦轩指着照片的手在发抖,“小慈才十六岁!他叫你哥哥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秦霄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不是我亲弟弟。”
“他八岁就来这个家了,秦霄,你看着他长大的!”秦轩的声音突然拔高,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书房陷入死寂,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秦霄垂下眼睫,在眼下投下更深的阴影:“二叔,”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
秦轩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阿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的性格。可小慈不一样,他心思敏感,他要是知道了你的心思,你让他如何在这个家自处,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该和他保持距离。”
“我做不到。”他抬起头,眼底涌动着暗潮,“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不会让小慈知道。只是...我没办法做到远离他。”
秦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最终,老人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整个人陷进椅子里: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秦霄转身时,余光瞥见秦轩颤抖着从抽屉里取出药瓶。他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转身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