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她还会被军队里的人罚。


    她本来就没有丈夫可以依靠了，这下要是再让全军队的人知道是她在撒谎，肯定会对她不好。


    张寡妇立刻开了口：“我也是乱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顾长青盯着她，握着海报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我再说一遍，要是今天的事情，有任何人再提起，谣言澄清之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向温文，说话声音低沉的顾长青，此刻就是完全被惹怒了，看着所有人郑重说道。


    大家低着头不敢说话，只能目送着顾长青离开。


    现在一筹莫展，顾长青只能在军队门口蹲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传谣言。


    深夜，苏甜甜跟军队里的人交易。


    她给了大字报还有一些钱，要求这些人再去张贴。


    顺便了解了军队今天发生的事情。


    “顾级长还不信这件事情。”


    当时在场的一个妇女说道。


    苏甜甜有些不满地撇着眉头，难道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的吗？


    她又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票证和几张大团结，塞到为首男人手中：“加把劲，把事闹得再大些！等苏暖暖身败名裂，这些都只是小头。”


    男人掂了掂手中的财物，脸上露出贪婪的笑：“苏妹子放心，明天营房到食堂的路上，保证贴满大字报。顾长青就是块铁板，我们也能撬开个缝！” 几人低声嬉笑，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刻的顾长青，正隐身在离大门不远的老槐树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将方才的交易看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苏甜甜的脸时，握着树干的手骤然收紧，树皮划破掌心渗出鲜血，他却浑然不觉。


    没想到苏甜甜居然敢这么大胆，谋划着这一切。


    他记住了那几个军人的脸，到时候必须去军队里边一个个指认。


    这些为造谣军人家属的士兵，必须从严处理！


    第二天一早，整个军营果然如炸开了锅。


    营房到训练场的路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新的大字报，内容比之前更污秽不堪。


    士兵们围在各处指指点点，议论声像瘟疫般蔓延。


    顾长青沉着脸，一张一张撕下这些污蔑的纸张，每撕一下，眼中的怒火便更盛一分。


    苏暖暖此刻还被蒙在鼓里，照常来到军营准备演讲彩排。


    刚踏入大门，就感受到异样的目光。一个年轻士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小声提醒：“苏同志，你快去看看公告栏吧......”


    当她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时，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怪不得那天顾长青会突然过来，还有首长给他放假。


    原来都是因为这回事。


    廖团长也在帮忙撕着大字报，看到苏暖暖站在那，顿时愣了神。


    “苏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件事情廖团长也不敢让秀梅知道，害怕她因为这件事情伤心。


    而且看到苏暖暖这么震惊的表情，廖团长也知道苏暖暖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什么时候贴上的？”


    苏暖暖指着大字报，她倒不觉得难受。


    但是顾长青不一样，他一直在军队里生活，这些天肯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他。


    所以这两天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


    就在这时，顾长青大步赶来。看到苏暖暖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住。


    “跟我走。”他脱下军装披在她身上，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那些窃窃私语的人。


    苏暖暖坐在家里的院子，她看着顾长青慌乱的脸，倒是先开口笑了一下：“你着急什么呢？”


    顾长青看到她的强颜欢笑，心里也有些刺痛：“暖暖，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你别担心。”


    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他是知道的。


    苏暖暖倒不担心顾长青解决不好，她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在乎顾长青的名声。


    “这些天你有没有受牵连？”


    苏暖暖关心地抬起头，也担心着顾长青的心情。


    顾长青坐在她的面前，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自己。


    顾长青喉结滚动，伸手将苏暖暖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触到她冰凉的耳垂，心尖跟着一颤：“我没事，倒是你......”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士兵簇拥着张寡妇闯了进来。


    “顾级长！她刚才在食堂说，亲眼看见苏同志和陌生男人拉扯！”为首的士兵气喘吁吁。


    张寡妇被推搡着踉跄两步，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我这是实话实说，总不能不让人开口吧？”


    苏暖暖猛地站起身，指甲掐进掌心：“张大姐，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证据？”张寡妇尖着嗓子笑起来，“大家的眼睛就是证据！你名声早就臭了，还装什么清白！”


    张寡妇那天被顾长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一顿，自然是想着法子解决回去。


    其实是因为张寡妇收到了不少的钱，只需要去军队里坐牢一段时间就可以出来。


    这笔钱够她和她女儿衣食无忧十几年了。


    顾长青周身寒意骤起，三步上前挡在苏暖暖身前，目光如刀剜向张寡妇：“是谁指使你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张寡妇梗着脖子后退，却被士兵拦住去路。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看向顾长青：“长青，让张大姐把话说完。”


    顾长青却不理苏暖暖的话，目光如炬地盯着张寡妇：“我不管你是受谁指使，但你参与造谣，你知道得做多少年的牢狱之灾吗？”


    张寡妇没读过书，自然是不知道要坐牢多久。


    她只知道收了钱就得做事，而且这笔钱还很多，能让她愿意消耗自己的时间在见雨里。


    顾长青看她这样子肯定是不知道了，“要是造谣，得坐三年以上的牢，这三年你的女儿可怎么办？”


    张寡妇的瞳孔震了一下，诧异地盯着顾长青：“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身为一个级长，不可能会对你们说谎。”


    “你女儿没了父亲，现在又要没了母亲，你让她之后的几年怎么生活。”


    顾长青抓住了张寡妇最关注的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