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甜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谢栋梁拿来了一张邀请函，气喘吁吁。


    这是国标设计大赛的邀请函。


    “你下一次别让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太危险了。”


    苏甜甜不以为然，看着他这样，立刻鼻鄙夷地笑了笑：“我给你钱，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做什么？”


    谢栋梁虽然不满，但也没办法说什么，开口问道：“你不是不喜欢看这种比赛吗？偷这个做什么？”


    苏甜甜拿着邀请函，似笑非笑：“我都打点好一切了，到时候苏暖暖绝对上不了台面。”


    ……


    比赛当天，纺织厂礼堂的铁皮屋顶被太阳晒得发烫。


    苏暖暖在后台整理裙摆时，突然听见熟悉的冷笑。


    苏甜甜不知何时出现在化妆间门口，她的麻花辫松散地垂在肩头，眼神像是毒蛇般的存在。


    苏暖暖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这一次的参赛员工全都是通过省标设计大赛的。


    而且邀请函都是设计师才能拥有的，苏甜甜绝对拿不到邀请函。


    不过苏暖暖也不管了，反正她也影响不到自己。


    “以为修补好布料就能赢？“苏甜甜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评委席的刘主任，可是我姨夫的拜把兄弟。”


    她故意贴近，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苏暖暖闻到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今晚散场后，你就等着看＇凤栖梧＇怎么变成落汤鸡吧。”


    苏暖暖觉得她可笑。


    她正要开口，顾长青突然推门而入。


    他的军装熨得笔挺，腰间皮带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里不欢迎闲杂人等。”他挡在苏暖暖身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苏甜甜的脸。


    苏甜甜冷哼一声，转身时故意撞翻了桌上的胭脂盒，朱砂红泼洒在水泥地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苏暖暖看着自己的化妆品被散落在地，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不是赶着上台，她非得找到苏甜甜理论一番，让她赔自己十个。


    舞台大幕拉开时，苏暖暖深吸一口气。


    她这一次参赛有六个衣服，前五个的反响并不是特别好。


    当聚光灯打在玄色绸缎上的瞬间，全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随着舞步旋转，凤凰的羽毛在光影交错间变换色彩，尾羽扫过之处仿佛燃起无形的火焰。


    观众席前排，纺织厂退休的老裁缝们抹着眼泪，他们认出了布料上失传已久的＂通经断纬＂技法。


    后台却暗潮涌动。


    苏甜甜混在工作人员中，悄悄将一桶墨汁拎向挂着参赛作品的衣架。


    就在她要泼下去的刹那，顾长青从阴影中冲出，一记擒拿将她按在墙上。


    墨汁泼溅在帆布幕布上，晕染出狰狞的黑色云团。


    “顾连长私自动刑！快来人啊！”苏甜甜尖叫着。


    几个戴红袖章的人闻声赶来，却在看到顾长青亮出的军官证后僵在原地。“她蓄意破坏比赛。”


    顾长青的声音冷如冰霜，“按军规，我有权当场处置。”


    这一次国标大赛，顾长青可是特意接受了这一次任务。


    不仅是维护比赛的公平性，更多的是为了给苏暖暖撑腰。


    上一次苏暖暖在军队里那么数落苏甜甜，苏甜甜绝对记恨在心里了。


    她只能找这一次的机会报复苏暖暖。


    顾长青早有预料，只能庆幸自己幸好接了这一次任务。


    苏暖暖还不知道后台发生的一切，将全部衣服的衣架拿在台上再展示一圈。


    但大家的目光还是集中在了她身上的那件玄黑色绸缎。


    她精密的衣服不仅惊动了评委，更是让不少选手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遇到苏暖暖这样的劲敌，他们根本办法获奖，愿意认输。


    苏暖暖看着前排评委员的表情，心里的大石头也掉落下来了。


    颁奖典礼上，当宣布＂凤栖梧＂获得特等奖时，苏暖暖在欢呼声中望向观众席。


    顾长青抱着徐茜婉站在人群最高处，小姑娘挥舞着自制的彩旗，而顾长青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仿佛她是战场上最耀眼的信号弹。


    散场后，苏甜甜被保卫科带走前，突然回头喊道：“苏暖暖！你以为赢了比赛就能改变什么？这个世道……”


    她的声音被卡车发动的轰鸣吞没。


    苏暖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抚过旗袍上的凤凰——那些被剪刀划破的伤痕，如今都化作了羽翼上最华美的纹路。


    这是苏甜甜永远也不会懂的，也不会到达的地步。


    苏暖暖可以永远和苏甜甜耗着，毕竟她不会损失什么。


    她拿着奖杯下了台，看到顾长青和徐茜婉时，眼里忍不住有了些热泪。


    “我居然拿奖了。”


    顾长青和徐茜婉相视一笑后，又转头看向了苏暖暖。


    “我们家暖暖真厉害。”


    顾长青也不避讳徐茜婉了，直接在她面前说苏暖暖了。


    苏暖暖还有些害羞地拍着顾长青，“茜婉还在这里呢。”


    她声音小的很，就是为了不让徐茜婉听到。


    不过徐茜婉的耳朵倒是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但她不反感，反而抬起头看向两人。


    两个人也知道自己的话都被徐茜婉听到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当夜，顾长青将苏暖暖带到屋顶。


    月光下，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个木盒，里面躺着一对用金线缠绕的银镯：“在边境时找老银匠打的，凤凰衔珠的样式。”他的耳朵有些发红，“本来想等打完胜仗……”


    结果那个时候苏暖暖一直忙于比赛，顾长青后边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给苏暖暖。


    但是幸好，比赛是在战斗结束后才开始的，顾长青也有机会给苏暖暖。


    他想过了，不管今天苏暖暖拿到冠军与否，他都应该给。


    苏暖暖和他结婚后，都没拿到什么饰品。


    虽然他不会挑发簪，但是每次都认真挑完，后边发现苏暖暖也不太喜欢。


    所以思来想去，他决定让边境的工匠打了这金手镯。


    这也是顾长青用自己津贴买的。


    苏暖暖很震惊，立刻捧着那个木盒：“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