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脚印的走向与深浅，多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这绝非普通的迷路旅人留下的痕迹。


    脚印间距均匀，步伐稳健，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直起腰，目光扫过不远处起伏的沙丘，对着通讯器低声下令：“全队保持警戒，呈扇形搜索，注意隐蔽。”


    另一边，苏暖暖看到了地上的手帕。


    手帕上边绣着“苏”字样。


    这一看就是苏甜甜的手笔，仿佛是故意丢下的一样，是在向苏暖暖挑衅。


    她攥着手帕回到屋里，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她深知苏甜甜的报复不会就此罢休，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


    看着桌上未完成的设计稿，那些以敦煌壁画为灵感的飞天纹样仿佛在提醒她，绝不能被威胁打倒。


    她拿出纸笔，连夜写了封信给顾长青，虽不确定何时能寄到，但将担忧与决心都化作了文字。


    次日清晨，苏暖暖刚打开门，就看见谢栋梁站在院外，神色比往常更加阴沉。


    “苏暖暖，我劝你识相点。”他掏出几张照片甩在石桌上，画面里竟是苏暖暖和几个老裁缝在昏暗仓库里的场景，“有人说你们私下倒卖文物级的古布料，要是这消息传出去……”


    苏暖暖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突然冷笑出声：“谢栋梁，你以为用这种移花接木的手段就能诬陷我？这些照片里的布料，都是纺织厂库房里留存的旧样品，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对质。”她目光如炬，直看得谢栋梁心里发虚。


    就在谢栋梁想要反驳时，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


    邮递员停在院门口，高举着一封军绿色信封喊道：“苏暖暖！部队来信了！”


    苏暖暖接过信的瞬间，谢栋梁脸色骤变。


    他一把抢过信封想要撕碎，却被苏暖暖早有防备地躲开。“你干什么？”苏暖暖怒目而视，“私拆军事信件是犯法的！”


    谢栋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装镇定道：“我倒要看看，顾长青在信里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的是你们！”苏暖暖将信封护在胸前，“苏甜甜想毁掉我，你就甘心当她的狗？我劝你早点收手，别跟着她一起完蛋！”


    此时，西北边境的顾长青带领队伍在一处废弃的矿洞里发现了可疑装置。那是个被伪装成矿石的窃听器，上面沾着新鲜的沙土，显然是刚安置不久。


    顾长青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立刻联想到出发前，苏甜甜的保释日期与这些异常时间线的重合。


    通讯器突然响起紧急呼叫，上级传来消息：“有内部人员泄露了你们的行动路线，立刻改变计划！”


    顾长青握紧了拳头，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他对着通讯器坚定地说：“请求反向追踪，我要揪出这个叛徒。另外，帮我联系一个人……”


    他的眼神望向南方，想起苏暖暖温柔又倔强的面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也要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


    苏暖暖将谢栋梁赶走后，小心翼翼拆开信封。


    顾长青的字迹刚劲有力：“暖暖，若家中有变故，可找城郊‘老槐树’茶馆的周掌柜，他是我过命的兄弟。戈壁的风很大，但每次想起你手腕上的凤凰银镯，心里就格外踏实。等我回来。”


    她反复摩挲着信纸，眼眶发热，突然意识到，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绝不能只被动防守。


    苏暖暖连夜赶到纺织厂，在老厂长的帮助下，调出了仓库布料的所有登记记录，又请几位老裁缝联名写了证明材料。


    当她抱着厚厚的文件走出工厂时，却发现巷口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苏甜甜戴着墨镜倚在车门上，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苏暖暖，听说你最近很风光？”


    “有事直说。”苏暖暖握紧文件袋，警惕地后退半步。


    “别紧张。”苏甜甜晃了晃手中的照片，照片上赫然是顾长青在边境巡逻的模糊照片，“你说，要是这些照片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些境外势力会不会对这位顾级长很感兴趣？”她故意拖长尾音，指甲在照片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苏暖暖感觉血液直冲头顶，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样？”


    苏甜甜自从被抓进局子后，做事越来越疯狂。


    没想到这一次直接盯上了顾长青，就连国家机密都敢窃听。


    “很简单。”苏甜甜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地上，“公开承认‘凤栖梧’抄袭，退出设计界，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她将照片放近在自己面前，眼睛盯着照片，照片里顾长青的面容清晰可见，“边境可不太平，一颗流弹就能要了人命。”


    苏暖暖盯着地上的文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提醒着她顾长青远在千里之外。


    最终，她弯腰捡起文件，声音发颤：“我给你三天时间，把所有照片和资料都销毁。”


    “聪明人。”苏甜甜满意地收起照片，让司机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苏暖暖攥着文件呆立在原地，直到夜色将她的身影吞没。


    与此同时，西北边境的顾长青虽然锁定了泄密者——后勤部门被金钱收买的新兵，但审讯陷入僵局。


    新兵咬紧牙关，只字不提幕后主使，坚称是自己贪图钱财。


    顾长青对着地图上家乡的方向攥紧拳头，却因任务在身无法离开。


    三天后，苏甜甜果然信守“承诺”，再没出现。


    但苏暖暖知道，对方一定在暗处蛰伏。


    她将所有证明材料锁进保险柜，定期去城郊的茶馆与周掌柜碰头。


    茶馆二楼的竹帘后，周掌柜递来顾长青托人捎带的牛皮信封，里面除了家书，还有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上面刊登着苏甜甜的珠宝店开业新闻，照片里她戴着珍珠耳环，笑得张扬。


    “最近可不太平，多加小心。”周掌柜倒了杯热茶，给苏暖暖安抚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