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儿,我,颜婈,就要睡床
作品:《虐文女主她不讲武德》 苍老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大得像是扩音器在耳边轰鸣,颜婈揉着头,她是受气的皮球吗,怎么谁都让她滚。
她也懒得计较,转身就走,管家连忙伸手拦住:“小婈,你干嘛去啊?都已经到家了。”
“唐叔,你没听见有人让我滚吗?”
“你别生气,你也知道,老爷在气头上,不是真心想让你走。”
“老唐,别拦她,我就是想让她滚蛋,当初为了郁隽丞非要断绝关系,现在还回来干什么,还有脸回来吗?”
颜淮伟气得直咳嗽,抿了口茶水,接着骂:“你问问她是不是后悔了,活该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别让我看见她,心烦。”
唐管家急得不行,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要是没两句又骂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啊,爷孙两都是死犟,绝不服软。
“小婈,你别往心里去,老爷其实…可想你了。”
颜婈在脑中盘算,刚才光顾着想事情,稀里糊涂的,她爸妈很早去世,只有一个爷爷抚养她长大,这可是她亲爷爷啊。
她转身慢悠悠地走进客厅,大咧咧地挤坐在颜淮伟的身边,给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是给颜淮伟整不会了。
他布满皱纹却又炯炯有神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心里犯嘀咕,鬼上身了这是,怎么还进屋坐我旁边了。
她一言不发,娴熟地泡了一壶茶,修长的手指举起名贵的青花瓷茶杯,“喝茶。”
颜淮伟更加惊恐,这我敢喝吗,狂给唐管家使眼色,让他赶紧来试毒。
唐管家也用眼神给他回复,那是你孙女,给你泡的茶,你自己喝。
他做了个深呼吸,颇有几分壮士英勇就义的雄壮,端过茶杯一饮而尽。
“还喝吗?”
“不…不喝了,够了。”
“别一天到晚老生气,都气咳嗽了,您要是不愿意看见我,我就等您睡着了…”颜婈麻利地收起茶具,小嘴喋喋不休地说。
“等我睡着了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等您睡着了再来看您,免得您不高兴啊。”
坏了,人都傻了,这郁隽丞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他非得找郁安国那个老匹夫算账,就这么欺负他颜家人!
但颜淮伟转念一想,不对啊,这算好事儿,臭脾气全改了。
颜婈看着他陷入沉思的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爷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咳,我在想你是不是颜婈。”
“我不是啊…”
他眼睛睁得溜圆,拐棍都抬起来了,准备给她一闷棍。
她又淡淡地开口:“那谁是啊。”
“谁教你说话大喘气的,吓死个大活人。”他抚着心口,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真是颜婈?”
“如假包换,不信咱就去做DNA鉴定。年纪大了别老瞎想,怀疑这怀疑那的,行了,我走了。”
“你去哪儿啊?”
“回我亲爱的老公家啊。” 因为刚刚她婆婆路卿云给她发了消息,让她回老宅。
果真如假包换,一提到郁隽丞就这副死样子。颜淮伟想着又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让她速速走人,再多呆一秒这家都得爆炸。
一小时后,颜婈终于到了郁家宅院,大门宏伟而庄严,两侧立着石狮子。
厚重的木门之后,是一个宽阔的前庭,铺着青石板的小径蜿蜒向前,两侧种满了四季常青的松柏和盛开的花卉。
穿过前庭,便来到了偏厅,这里梁柱高耸,雕梁画栋,屋顶飞檐翘角,厅堂内的家具皆为红木制成,雕刻精美。
庭院之中,流水潺潺,假山点缀其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她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看得目不转睛。
她暗自咋舌,这家人真是有品,宁静致远的东方美学拿捏真到位,有这家谁还出门啊,天天逛家里的园子都逛不够。
她走进主屋,在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宽敞明亮的阳光房,淡淡的沉香弥漫在空气中,中央铺着一张红木棋桌,摆放着围棋盘。
郁怀谦神情专注,眉宇间从容不迫,拿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路卿云则认真地思考,手指夹起一枚白子,缓缓落下。
路卿云注意到她,笑眯眯地招呼她过来:“小婈,愣在那儿干嘛呢,快来帮帮我,我好像要输了。”
“哦哦,好。”这种益智类游戏,她从小就陪着颜淮伟玩,她摩挲着下巴仔细地观察棋局,指着某一处,“我觉得应该下这里。”
“呀,反转局势了哦,老公。”
郁怀谦无奈地笑笑,对于妻子犯规的事表示了默认。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路卿云一方险胜,她开心地拉着颜婈不松手,颜婈也沉浸在漂亮妈妈的爱抚中。
“小婈,商场逛得开心吗?我把隽丞也叫了回来。我知道他又把你扔下,陪薇宁逛街,等他回来我就替你教训他!”
她眼睛一亮:“好啊,我觉得您抽他一顿更好,需不需要我帮您找根棍儿?”
这对吗
“爸,妈,我回来了。”郁隽丞沉着脸,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目光如炬,直刺颜婈。
路卿云为表示自己会达成颜婈的愿望,于是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打得自己手疼。
她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干嘛呢,这是什么眼神,有这么看自己老婆的吗?
我告诉你,我是让你带小婈逛街,你倒好,阳奉阴违?你是觉得我好糊弄是吗?”
郁隽丞眉心微蹙,表情稍有缓和:“没有,妈。”
“不许再有下一次。”她板着脸警告,“今天你们两都在这里住,明天再回别墅。”
“妈,我还有事,怕是…”
“我不接受任何理由的拒绝,要么在这儿住一晚,要么明天就搬回老宅,你自己选。”
他耐着性子点了点头:“好,我们今晚就留在这儿。”
说完,再没看颜婈,迈开大步走进卧室换衣服。
颜婈冲着他的背后做了个鬼脸,心里窃喜,挨打了吧,活该。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只把对方当空气,一直到夜幕降临…
“凭什么我要睡沙发?”颜婈不停点着脚尖,声音变得尖锐。
“因为你自找的。”郁隽丞回个她一个同样恼火的表情。
“我怎么就自找了?”
“你不是喜欢告状吗,现在满意了吧,我们要在这里留宿。而我对你只有厌烦,不想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所以,你去睡沙发。”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黑眸涌动着强烈的鄙弃与厌恶。
她不甘示弱地回瞪他:“我告状?你干那点破事儿用得着我告状?咱两会在这里留宿都是你的错,你最好反思!”
他不怒反笑,像是很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耳背啊你,我说都是你的错,你非得光明正大和白薇宁逛街,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无所谓,那有本事也别把妈妈放在眼里啊。
自己带着人出去逛街,回头怪我告状,合着好事儿全让你占了,你比谁都有理!”
她吼得有点乏力,直接瘫在床上,滚了个圈:“今儿,我,颜婈,就要睡床,你不乐意跟我睡,你就自己睡沙发去。”
郁隽丞好久没有如此生气了,血压飙升,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
“少给我来这套,威胁谁呢?你以为我怕你啊,你能把我…啊…”她话没说完,就被他扯住胳膊,毫无人道地扛在肩上,然后狠狠地摔到了沙发里。
她整个人仰面倒在沙发上,外力和重力的双重加持,脑袋都摇散黄了,屁股也传来阵阵钝痛。
“郁隽丞,我要杀了你。”
他嘲弄地瞥她一眼:“等你爬得起来再说吧。”
说完,“啪”地关上间隔门,满意地看着没有“苍蝇”的空房间。
颜婈的怒气值暴增,刚才那是无耻的偷袭,她防备不及,她可是军区大院长大的姑娘,近身格斗术是一等一的厉害,身体素质更是顶尖。
她按了按疼痛的脊背,爬起身,发誓要打开门将郁隽丞猛揍一顿,但推了半天纹丝不动,她这才意识到他上锁了。
她按捺住愤怒,破坏门会挨骂的。
她清清喉咙,柔声细语的说,“有事儿好商量,你把睡衣还有枕头给我啊,我还没洗澡呢,我也不能就这么睡觉啊。”
“滚。”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是他第二次让她滚,她今天要是不把他打得桃花满天红,他就不知道姑奶奶心花为谁开。
郁隽丞愉悦地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她缺不缺什么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她越难受他越爽,活该。
但他又觉得不对,要是她明天告状,他万一又被扣留在老宅怎么办?
容忍跟她呆一起一晚上已经是人之极限,要是再来…
他猛然坐起身,被这个想法恶心的浑身难受,极不情愿地从衣帽间翻找出睡衣和枕头,打算开门扔给她,让她闭嘴,去客卧解决洗澡问题。
这厢,颜婈站在门后约三米的位置深呼吸,摩拳擦掌预备来个自己发明的“兔子蹬”将间隔门踹开。
谁承想,她已经助跑起跳悬在了半空中,门却自己开了,露出郁隽丞惊愕的俊脸。
结果不言而喻,他被直接踢飞,一头栽倒地上,不确定是否有内伤。
而她受力均衡,平稳地落在了门前,有些局促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