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原先的形象就是一只舔狗吗

作品:《虐文女主她不讲武德

    “你看你,又急。”


    颜婈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棒棒糖、七颗奶糖、两块小面包、一颗黑巧克力还有一把瓜子,全摆在他的大腿上。


    “看看,想吃哪个?”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破烂?”郁隽丞厌烦的抖掉这些东西,视线却停留在大白兔奶糖上,神情忽地变得柔情与安心,似是想起了白薇宁。


    他挑拣出奶糖,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你还愿意吃大白兔啊,我以为你不…” 她又被他的死亡凝视吓得噤了声,“我没说你坏话啊,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别说的你好像多了解我似的,我愿不愿意吃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知道我有厌恶你吧,你以为我会一直看着我妈的面子给你脸吗?”他的表情愈发阴鸷,带着摄人的气势。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让他那么生气,瘪着嘴,默默地将剩下的零食揣回口袋里,心里暗骂他是不识好人心的二百五。


    一路上,颜婈当真一句不说,等把郁隽丞送到公司,车上只剩下老杨和她两个人时,老杨从后视镜看见她出神地盯着窗外,以为她很伤心,便宽慰道:


    “少夫人,你别难过,少爷的脾气一直阴晴不定,但夫人会保护你的,再不济,等你逃命的时候,我也能尽量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其实,郁家人除了郁隽丞,都很喜欢颜婈。


    她开朗活泼接地气,长着一张标准饱满鹅蛋脸,五官协调自然,脸部骨架轮廓柔和,一笑起来,小酒窝就挂在脸颊上,眼神晶亮,眉头舒展,显得端庄大气又讨喜。


    而且由于颜淮伟对她的教导,她一举一动都有股大将风范,绝不小家子气,整体气质和面庞相得益彰,用时下流行语来形容就是给人一种国泰民安的感觉。


    “杨叔,我没事儿啊,他犯病我都习惯了,我伤心的是…”她的音调变得尖锐,“他把我大白兔全拿走了,一颗都没给我留,什么人呐这是,一点都不见外。”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老杨愣是半天都想不出该说什么。


    “算了,杨叔,狗咬我一口,我也不能咬狗一口啊,但是没关系的,看我以后拔狗毛,打狗头的。”


    老杨被她的话惊得冷汗直流,这要是让郁隽丞听见,少夫人估计死了都没人能找到坟去上香。


    简称,死无葬身之地。


    “少夫人,你这话可别乱说出去啊,要是少爷听见了,你…”


    “哎呀,他听不见的,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杨叔别送我回别墅了,给我放到南门街那儿吧。我突然想跟我爷爷住一段时间。”


    她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大颗的钻石镶嵌其上,清澈透明的质地宛如纯净的水滴,几乎不含任何杂质,堪称完美无瑕。


    她面无表情地将其取下放入口袋中,为了郁隽丞和爷爷断绝关系,他配吗?


    ——————————————


    “你怎么又来了,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颜淮伟正美滋滋地和老战友下棋,聊闲天,见她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眼前,吓了好一大跳,吹胡子瞪眼睛的又开始骂她。


    薄定华端坐在紫檀木圈椅上,不紧不慢地回头望她:“干什么发这么大脾气,小婈愿意回来不是好事吗?”


    “你懂个屁,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无事献殷勤。”


    颜婈礼貌地向薄定华打招呼:“薄爷爷您好,好久没见了。”


    话音刚落,瞬间垂下眼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爷爷,我…我…”


    “有话快说,甭跟我这儿装蒜。”


    “我受伤了…胳膊都抬不起来,我想来这儿借住几晚,也想请单医生给我治治。”她越说越委屈,肩膀轻轻耸动,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即将涌出的眼泪。


    颜淮伟狐疑地上下扫视了她一番,语气暗含着不确定:“怎么,郁隽丞那小子连医生都不给你请?”


    “就…就是…是他害我受伤的。”


    “啪”一声巨响,围棋桌被当场掀翻,他双眼冒火:“他打你了?反了教了,我今天不抽死他,我都对不起郁安国那个老王八蛋。”


    “爷爷,你别激动,不是他打我,是我打他。”


    此话一出,颜淮伟和薄定华面面相觑,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你打他?把自己打伤了?”


    大妹子,这还是中国话吗。


    “是啊,我太久没用过格斗术。可能是肌肉拉伤了。”


    薄定华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婈啊,我还以为你变了一个人呢,结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逮谁打谁,我家时弈被你揍哭了不知多少回。”


    “那你倒是早点说清楚啊。”颜淮伟尴尬地坐下,招手让唐管家带人来收拾桌子,“这属于是你活该,趁我心情好,赶快走。”


    “我不走。走不了,现在腿也痛,全身上下哪哪儿都疼,一步都走不了。”


    她见装可怜用处不大,干脆撒起泼来,往地板上一躺,死皮赖脸地说:“今儿没有单医生给我治病,我就起不来。”


    “嘶,我…”颜淮伟举起手杖就要往她身上打,被薄定华拦住。


    “诶,淮伟,孩子想回家住,哪有不让住的道理。”


    “你甭管,她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我颜家就没有她这种不肖子孙。”说着,甩开对方的手,一棍下去,只听得一声闷响。


    颜婈躲都不躲,硬生生承受了这一棍,这回是真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仰着下巴,满脸尽是倔强。


    “今儿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


    他没想到她会不躲,他清楚自己的力道,估计没个把月绝对不会好,霎时间有些心疼,把手杖扔给薄定华:“你也是,也不拦着点。”


    薄定华就差没当场翻个白眼,直接不理他,冲着颜婈道:“小婈,起来吧,你爷爷都同意你回家了。”


    “好嘞,我去给二老泡我拿手的功夫茶。”


    两人一唱一和,把颜淮伟堵得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坐在两人桌旁,从茶罐中取出一小撮乌龙茶,用茶匙轻轻拨入紫砂壶中,缓缓地倾入沸水。而后她倒掉第一泡茶水,用茶巾擦拭壶口,再次注水。


    待茶汤呈现出淡金色时,她轻轻地提起茶壶,将茶水通过茶漏分入各个小茶杯中。茶杯被逐一填满,茶汤清澈透亮,色泽诱人,茶香弥漫在整个空间。


    忽略她因疼痛而颤抖的双手,整个过程可谓是行云流水,优雅至极。


    她将茶杯分别递给两位老人:“爷爷,薄爷爷,请用茶。”


    薄定华不自觉地点头赞许,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小婈啊,真是从小野丫头变成了大家闺秀了呢,这功夫茶什么时候学的?”


    颜淮伟轻蔑地“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些许不以为意:


    “她大家闺秀什么,这茶是为了讨好郁隽丞爸妈而特意学的,没出息的东西。要放之前,想让她泡壶茶,比登天还难。”


    “不管为谁学的,反正这功夫茶你也是喝到了,别心里偷着乐,嘴上还不承认了。”薄定华抿了一口,“不错,我以后要是能常喝到就好了。”


    “那还不好说,什么时候薄爷爷想喝了,给我打电话,我直接上您家给您泡去,提供到位的□□。”


    “那感情好,等时弈回来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让他跟你学习学习,给我也泡点功夫茶喝喝。”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都有好几年没见了。”


    薄定华摇摇头:“说不准呢,总是说要回来,然后部队又出了新的事情给耽搁了。”


    她抽起茶壶把茶给他续上:“您打听打听不就完了,您这人脉,还能打听不到?”


    “我才懒得为这小子打听呢,爱回来不回来。”


    “咳咳。”颜淮伟见两人聊得痛快,把自己晾在一边,心有不满,将空茶杯重重一掷。


    “时弈那小子多有出息,年纪轻轻就是少校,比我家的某位强多了,军校一毕业直接就嫁人,颜家老祖宗知道了都得气得从地里爬出来。”


    颜婈笑眯眯地给他斟茶:“爷爷,我回来就是想说这件事儿的,我还能回部队吗?”


    “什么?”颜淮伟惊得茶都抖了出来,滚烫的水珠滴落在手上也浑然不觉,“你不当郁隽丞的舔狗了吗?”


    她原先的形象就是一只舔狗吗,痛,太痛了!


    “我什么时候…算了。”她无力反驳,“对,我不当了,看开了。男人嘛,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别给我瞎扯。”他放下茶杯,指着唐管家,“老唐,把昀正和词蕙的遗像拿过来。”又转手指着颜婈,“你给我跪在你爸妈面前,好好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她老老实实地跪着,看见爸妈那张微笑的照片,控制不住红了眼眶:“爸…妈,我要回部队,我…我会好好在那里历练,完成你们的遗愿。”


    “说,是不是认真的?”


    “是,绝对认真,我发誓,我绝不会变卦。”她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


    “定华,我不是在做梦对吧,你也看见了是不是,这不孝女居然回心转意了。”颜淮伟激动地捂着心口,眼角的皱纹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加深,鼻头一酸,也想落泪。


    薄定华也感动不已,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娃,结果突然要和颜淮伟断绝关系,现在知错能改也算是不晚。


    “没做梦,我也看见了,小婈长大了,成熟懂事了。”


    不过,颜淮伟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事儿不难,她当初在军校时从来都是第一名,文化和体能两方面都表现相当出色,但是梗着脖子谁劝都没用硬要退伍,他连断绝关系都提出来了,她还是义无反顾,真是把他气得半死,如今又说要回来…


    “我再说一遍,你要是进去了,再给我退伍…我真会打断你狗腿。”


    “不退,绝对不退,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部队里。”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


    颜婈被他糊了一脸唾沫星子:“爷爷,能不能讲讲卫生,都喷我脸上了。”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问问。”颜淮伟办事向来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小婈,单医生来了。”唐管家扶起跪在地上的颜婈,带着她坐到一旁的紫檀木太师椅上。


    单鸿是照顾颜淮伟十几年的老医生了,身材略显消瘦,头发斑白,但双眼依然神采奕奕。


    他简单给颜婈看了看,全是皮外伤,让保姆赵卉棒她上点消肿药就行。